戴振浩在劉廷霽和葉涵之間看了兩眼,幫著開了口:“蕭總估計是去公司忙著處理事情了吧,早上遠恆股價跌成那樣,不能不去處理吧。”
“哦對,蕭颺去公司了。”劉廷霽騎驢下坡,趕忙跟著打起幌子。
葉涵已經從電視上知道遠恆股票狂跌的事情,如果不是劉廷霽的表情不自然,他估計也不會懷疑這話有假。
“下午可以請戴醫生輔導我做複健嗎?”葉涵猛然開口,縱然有些不合適,但他需要一個單獨跟戴振浩交流的空間和一個即便蕭颺突然出現也理直氣壯的借口。
劉廷霽聽了這話看了一眼戴振浩,問:“你有空嗎?”
戴振浩從醫薄上抬頭,抬了抬眼鏡,說:“檢討已經做完了,所以很空。”
劉廷霽也知道上午戴振浩違規治療林尹的事情,其實這事其實沒有太嚴重,首先戴振浩本來就是劉廷霽請回來的專業醫生,在醫院也領了個外聘的稱號,而且早上治療林尹也只是處理了下身上的外傷,腦部的檢查還沒出來,也不可能當時就開刀,何況林尹暫時脫離危險也靠著戴振浩的及時處理,所以影響並不是太大。
“那下午就麻煩你了。”劉廷霽拍了拍戴振浩的肩膀,其實劉廷霽有些過意不去,畢竟是自己把戴振浩請回來幫忙治療葉涵的,卻害得他救了人還要做檢討,怎麽說也是多年好友,這麽讓人幫忙還給人添麻煩的結果,絕對不是劉廷霽當初的設想。
“沒事,這不就是我們該做的嘛。”戴振浩笑了笑,說,“你不是下午還有個手術嗎?去忙吧,這裡交給我就好了。”
劉廷霽點點頭說:“好。”然後轉身對葉涵說,“好好休息吧。”
“謝謝劉醫生。”
等到確定劉廷霽已經走遠了,剛剛還一臉乖巧的葉涵立刻沉下了臉色,看著站在床邊若無其事的戴振浩,若不是自己還不能達到行動自如的狀態,葉涵一定會跳下床拽住他。
“我有事想問你。”葉涵直接開門見山,瞄了一眼對面的攝像頭,低下頭壓低了聲音問,“為什麽我這幾天完全沒有恢復的感覺?”
戴振浩合上了手裡的醫薄,推了推眼鏡,說:“躺了六年的人,能這麽快就恢復到你現在這樣的程度,一般來說,他們可能會想給我修個祠堂供起來了。”
忽略到戴振浩話裡的針對之意,葉涵也覺得自己說得有點過分了,隻好緩和了語氣,說:“我就想知道,我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完全複原。”
戴振浩背對著攝像頭,放下了醫薄,走到床邊,一邊將葉涵扶了起來,一邊說:“人心不足蛇吞象。”
聽了這句話,葉涵背脊一陣陣發涼,被戴振浩一步步帶到複健儀器旁邊,僵硬的站穩。
竟然忘了,這個人從來都不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人。
他的目的是什麽?
他用的藥為什麽效果這麽好?
之前自己差點死掉的原因是否跟他用的藥有關?
急於求成的時候竟然忘了去細想這些,現在騎虎難下才終於反應過來,自己急於抓住機會而求助於人,反倒是被人抓住了這點借機做了手腳。
葉涵越想越覺得後悔,然而後悔已經無濟於事,他現在只剩下一根救命稻草。
蕭颺。
如果現在能抓牢了蕭颺,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這最後的唯一的機會,說什麽也不能白白放過!
蕭颺在抵達警局的路上想了很多,事情發生得太多也太急,讓他沒有時間好好思考,對於齊緦要見自己這件事情,蕭颺沒有絲毫的震驚,事實上是,他們也確實需要見上一面了。
齊緦在見到蕭颺出現在對面的時候,還是免不了愣了瞬間。
愛上蕭颺不是太難的事情,尤其是在知道他和葉涵的相處模式之後,齊緦反而更加喜歡蕭颺了。
在失去葉涵的六年時間裡,齊緦找了各種各樣的機會和理由接近蕭颺,眼睜睜的看著蕭颺一點點改變,但自己對蕭颺的愛意卻從沒有一天消減。
齊緦很不甘心,為什麽葉涵在的時候他可以得到蕭颺的心,沒了葉涵自己卻做不到!
如果只是葉涵可以做到,那麽沒了葉涵,別人就都不可以。
所以齊緦在察覺到有人刻意接近蕭颺的時候,第一個就出來阻止,將所有對蕭颺不懷好意的人都不可以存在,如果自己不是那個特例,那麽就誰都不可以。
“我以為你不會想見我。”齊緦的聲音有些發顫,事實上他對於蕭颺會不會來沒有一點把握,僅有的籌碼不過是那一點點小秘密而已。
蕭颺好整以暇坐在齊緦的對面,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但蕭颺知道門口站了幾個特警,潘禮修也在旁邊的監控室透過單面玻璃在注視著齊緦的一舉一動。
“是你想見我。”蕭颺來之前也已經想好對策,雖然齊緦是個突破口,但不能跟著他的節奏走,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才是最重要。
“是啊,是我想見你。”齊緦聽了沒有絲毫不開心,反倒是笑了,“還是我應該跟你說恭喜?”
蕭颺抬眼看著齊緦,並沒有開口,因為他不知道齊緦在恭喜他什麽。
六年的接觸,讓齊緦即便不敢說是對蕭颺了如指掌,卻也稍微能看懂他的表情,知道蕭颺有些迷茫,索性就點了出來:“你愛的人回來了,我不該說句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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