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謝趕緊從衣兜裡掏出一小塊碎磚放在了潘禮修面前,有些緊張的說:“是掉在車上我撿起來了,後來送他去了醫院就給忘了,想起來就趕緊送過來了,我也不確定是不是重要的東西。”
潘禮修拿起來左右看了看,表面上確實有被劃過的紋路,一看就是人為造成的,不過這塊碎磚塊明顯又碎了一次,所以才導致上面的紋路不完整,一眼看不出到底是什麽圖案。
若是之前潘禮修還猜不到是什麽,但現在從溫煦和韓之柏那裡得到的消息,已經足夠讓他鎖定目標了。
黎友綸。
☆、第一八五章 抽絲剝繭
在此之前,潘禮修從沒想過最後會將幕後黑手的箭頭指向黎友綸。
對黎友綸的了解不算多,潘禮修也僅僅知道他是蕭家世交的孩子,從國外留學回來就進了遠恆,協助蕭颺分擔一部分壓力,在此之前可以說是蕭颺最好的合作夥伴,在他的管理下,遠恆可以說是從來沒有讓蕭颺操過心。
所以當所有證據指向黎友綸的時候,就連局外人潘禮修都感到不可置信,甚至一度產生懷疑這個答案的正確性。
會不會是哪裡弄錯了?
潘禮修心想,畢竟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也沒辦法僅憑股市動蕩就堂而皇之的跑到遠恆去抓人,所以他需要一個決定性的證據才能出手,何況疑點還是很多。
不對,還有一個人!
齊緦這個人,原本應該被關在看守所裡等待調查審判。
但因為齊家上下走動的關系,愣是把人證物證俱全的一個謀殺未遂的事情給處理成了證據不足,主要原因是當初齊緦的手下及船長都堅持聲稱當初是把船開到了公海范圍,按照國際規定如果在公海上,那麽會規劃到船隻的注冊國家法律內,但齊緦那艘快艇並不是在國內注冊的,這是麻煩的第一點。
另外一點就是人證,鑒於快艇上都是齊緦自己的人,加上當時蕭颺帶人去跟蹤也是暗地裡進行,所以並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下手的人是齊緦,所以失蹤的林尹就成了關鍵。
這其中有太多空子能讓齊緦鑽,所以齊家派出的律師團將齊緦保了出來,但畢竟是涉嫌謀殺,所以也只是允許齊緦在指定范圍內活動,不能出市區更不允許出國,並且得隨傳隨到。
也就因為這樣,所以潘禮修在想到齊緦可能知情之後,立刻找人將齊緦帶了過來。
身邊有律師陪同的齊緦,絲毫沒有將潘禮修的,或者說他在意的並不是這些,所以顯得無所畏懼。
“關於蕭颺身邊那幾個人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潘禮修沒有開門見山直至黎友綸,繞著圈子從蕭颺身上下手,因為他知道,齊緦對蕭颺的執念,絲毫不必蕭颺對葉涵的執念少。
果然在聽見蕭颺這兩個字的時候,齊緦的眼神明顯有片刻空白,但隨即又恢復了無所謂的樣子,就像潘禮修對齊緦的了解一樣,沒有失去與外界聯系的齊緦顯然也已經知道了早上宥天股價跌宕起伏的情況。
“知道的不多,畢竟我隻跟蕭颺熟而已。”
聽了齊緦的回答潘禮修也有些頭痛,這些人各個都不好對付,眼前這個齊緦就已經能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打著愛蕭颺的名號行謀殺的事,不得不說是個極危險的角色。
“那麽相信你一定知道誰會對蕭颺不利吧?”潘禮修將齊緦的律師攔在了門外,這裡只有他跟齊緦兩個人,所以有些話反而可以敞開說,“換句話說,你知道幕後那個人吧?”
齊緦看著潘禮修忽然笑了,說:“我說怎麽突然找我呢,怎麽?蕭颺到現在才發現養了頭狼在身邊?這可不像他會乾的傻事啊!”
“這麽說你早就知道了?”潘禮修不可置信的說,“既然你知道為什麽不告訴他?”
“為什麽我要告訴他?”齊緦不在意的說,“只要不傷害到蕭颺,僅僅是讓他一無所有,那對我來說不是對我更有利嗎?什麽都沒有的蕭颺,可以依靠的就只有我了,怎麽想都是我賺了,所以,我為什麽一定要告訴他呢?”
“……”潘禮修無言以對,他忽然明白,齊緦對蕭颺的執念已經接近扭曲,不過仔細回想一下也確實如此,正常人誰會這麽去愛一個人,誰會因為阻止別人接近蕭颺就痛下殺手呢?
“不過我可以提供點情況,但有沒有用我就不能保證了。”
“什麽?”
齊緦靠在椅背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笑著說:“那你得讓蕭颺來問我,我才能回想起來那是什麽了。”
“你……”潘禮修還想說什麽,就立刻被齊緦打斷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齊緦換了一副正經模樣,“確實我身上還有事兒脫不開身,但並不表示我供出誰來,就能減輕對我的處理,這是兩件事情,所以我可以不說,想要我說點跟我自己這事兒有關的別的什麽,那就讓蕭颺來問。”
潘禮修很是為難,齊緦那事本來就很不好處理,加上這確實是兩件事情,唯一有聯系的那個也不過是都同樣牽扯到了蕭颺和葉涵林尹三個人。
“我會配合你們調查,我當然會配合。”齊緦看著潘禮修,沒有絲毫猶豫,“只要你讓蕭颺來見我,我一定什麽都告訴他。”
與此同時已經知道早上股市結果的蕭颺沒有絲毫驚訝,因為他此刻最關心的並不是這些,知道幕後搗鬼的人是誰固然很有必要,他也很想衝上去問問為什麽,但是顯然眼前有更讓他集中注意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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