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偷偷在我的池子裡洗澡,一般變態才會這樣做。”
“你讓我去洗的……”黎斯小聲嘀咕,大驚失色地抬頭:“變態?”
他變成人之後,連人類的詞匯也全都能理解。
他怎麽能在岑望眼裡是變態呢!
岑望斂住眼裡的笑意,該懂的都懂,看來不是裡面裝的不是獅子腦。
黎斯心一橫,撇嘴道:“我不知道,我無家可歸了,別趕我走。”
說完他自己心裡都不是滋味,眼眶紅了起來。沒了崽崽的身份,岑望不要他,他就真的沒有家了。
岑望在茶幾邊道了杯水遞給他,少年接過喝了一口,甜滋滋的,委屈的小情緒拋到腦後,“這是什麽水啊?”
“蜂蜜水。”
“哦。”他捧著杯子小口抿,唇色和臉色開始回暖。
小白獅變成了個小美人,這是岑望意料之外的。但其實在那晚的視頻中的老虎已經有了預示。讓他意外的是,小崽子變成了陌生少年,他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嫌麻煩想棄養,而是產生了少有的興趣。
野獸化身為人,這份特殊,任誰都不能無動於衷。
如今懵懂純粹的模樣,小白獅似乎沒有恢復和老虎的那段共同回憶。
看著這張唇紅齒白的漂亮臉蛋,岑望覺得或許能容忍一段時間,如果他仍然回不到小白獅的狀態,再考慮要不要丟了。
埋頭喝完一杯水的黎斯終於忍不住問出來:“你家小狗在哪呢?”
獅子的屈服就是這麽容易。
岑望作勢在房間看了一圈,然後眼神停留在床底,道:“可能鑽床底睡著了。”
黎斯鼓著臉,不開心。你家小狗,呸,小白獅丟了都不知道。
岑望:“衣服換上。”
他說完移動輪椅去了溫泉池,他的衣服已經換好了,被這麽一打岔,還是打算去泡一泡溫泉。
順手取了一壺竹葉酒,到溫泉泡了會。
下池子的時候,岑望的腿能簡單支撐一下。
二十分鍾後,岑望從池子裡出來,恍然想起池子泡過別的男人。
他揉揉眉心,說服自己小崽子還不算別的男人。
進到房間,岑望發現原本乖乖坐在床邊的少年早就鑽進了被子裡,在裡面打滾。
到底是小白獅,在他面前很會裝。
岑望掀開被子,給裡面鬧騰的黎斯當頭一棒:“你還不走?”
小家夥的頭髮還濕著,打滾後亂糟糟黏在臉上和脖子上,床單都被他打濕一大片。
床上少年急了,爬起來半跪著質問:“你說好不趕我走的。”
“我沒答應。”岑望冷漠道,想看他能扯出什麽理由。
“啊。”黎斯想了想,好像真的沒答應。
但是他肯定不能走,外面冷著呢,毛毛都沒了,可不能凍壞了。
“你說我和你家狗狗同一個名字,這麽有緣,都不能收留我嗎?”狗勾就比小白獅少一點點可愛,還是可以接受的。
就很自然地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少年聲音稚嫩,眼神天真帶著期許,那雙純粹的眸子看的人心軟。
然而岑望冷眼冷心:“衣服穿上。”
黎斯低頭,這才發現自己打滾把身上的浴巾蹭掉了,現在他跪在床上,被子攔在腰下,上半身白生生地露在外面。
但他看了一眼沒在意,立馬瞪向岑望:“你怎麽又轉移話題啊,是不是衣服穿上了就說讓我走。”
他氣鼓鼓的,秀美的眉毛皺起來,小白獅生氣的表情一下子在少年臉上具體化了,岑望看的新奇。
“只有一張床。”
黎斯見他松口了,高興道:“夠睡啊,我不佔位置的。”說著他又縮進被窩裡,抱膝比劃了一下自己佔據的那一小塊。
“我不和別人一起睡。”
“可我不是別人……”岑望的眼神看過來,黎斯耷拉著眼皮改口:“好吧,我是別人。”
他又小聲嘀咕,“我還是公的呢,一起睡又不會懷崽崽,人類床不夠了不都是這樣嗎?”
岑望把他的嘀咕聽得一清二楚,心裡一笑,小獅子腦袋瓜裝的亂七八糟真不少。他把睡衣往他身上扔,“穿上,不趕你走了。”
黎斯立刻笑彎了眼睛:“好。”
小白獅在獸界的長相就屬於珍貴漂亮的,一朝化身成人,有種說不出來的綺麗美感。
這種美感或多或少是由那頭銀白的長發和淺藍的眸色帶來的,但不可否認,岑望第一次從男人的身上欣賞到了這種美感。
岑望走到茶幾邊,打開了對面的投影儀,跳出來的畫面是七雪星的風景視頻。
鏡頭下是一個冰湖,冰面上不少玩鬧的遊客,冰湖圍出了一塊用來砸冰撈魚的冰面,還有現場做冰雕的,賣各種小玩意的商販。
岑望看了一會,身後沒動靜,回頭就看見少年又鑽進被窩好好躺著,大眼睛直朝投影畫面看。
“衣服穿好了嗎?”岑望到床前就看到了他光裸的薄肩,身下還壓著濕發。
黎斯眼睛轉了轉,心虛地把被子拉到下巴,小聲道:“我不會穿衣服。”
他應該是會穿的,但崽崽不穿衣服,他也不習慣。
岑望皺了皺眉頭,沒說什麽,傾身上前掀起床單把人給裹住,然後挪動輪椅轉身。
黎斯腦袋露在外面,他掙扎著看岑望的臉,以為他生氣要開門趕人,趕緊伸出手拉他:“我穿,你別走。”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