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獅嘰推了推門,推不動。哼,洗澡還關這麽嚴實,不知道崽崽醒來也要洗嗎?
小獅嘰的爪子在門上抓撓幾下,又往上跳,企圖夠門把手自己開門。
浴室內的水聲停了好一會,小獅嘰正攢足了勁兒進行一次猛烈的進攻,跳躍——
門猝不及防從裡面打開,小獅嘰眼睜睜地看著門內的岑望,然後身體騰空和他擦肩而過,下一秒啪嘰摔傷了濕滑的地板。
崽崽心痛,為什麽每次來洗澡澡都被各種欺負!
“嚶。”想哭。
小獅嘰心傷之余聽見一聲微弱的笑聲,抬起腦袋見岑望坐在輪椅上沒什麽表情,又覺得是自己的錯覺。
“嗷嗷。”小獅嘰一秒變期望臉。
今天給崽崽洗澡叭。
岑望勾了勾嘴角,俯下身問:“想洗澡?”
小獅嘰聽得懂,連忙點頭。
嗯嗯,洗完睡被窩。
岑望這次沒有拒絕,把沾濕了毛的小獅子抱起來,隨手拿起浴室的一個盆接上熱水,準備把偷偷往他懷裡鑽的崽子放進去,卻見它拒絕這個新給準備的澡盆,而是張著嘴“啊啊”,前爪指著岑望的大浴缸。
崽崽想洗大盆的,可以游泳的那種。
岑望眉頭跳了跳,這麽會得寸進尺。他閉了閉眼睛,把獅崽放進按進盆裡,冷淡的眼神睨著它:就這盆,沒商量。
小獅嘰好像接收到了岑望的意思,也沒再鬧,乖乖地趴在盆沿上。心裡想的卻是,這次來晚了,大盆的水都抽幹了,下次早點和你洗一盆。
為了方便,岑望把小澡盆放在了寬大的洗漱台上,升高輪椅,開始給獅崽洗澡。他搓毛的力度不輕,小崽子也沒吭聲,這會兒是真乖。
岑望的手探了幾處,小家夥沒反應,還舒服地哼唧。
受傷的位置都好了,毛也都長齊了,最開始塗藥的那兩天沒有明顯的好轉,恢復的速度比普通動物都快。
岑望的動作停頓了片刻,視線在小崽子眯起的眼睛上徘徊,小獅嘰不滿意地哼哼兩聲,示意他繼續。
不知道小崽子是出於本能地依偎他,還是奔著他的精神力來的。如果不是系統的原因,不管看原主還是岑望,都不可能和一隻瀕死的小獅崽扯上關系。
這些天觀察下來,岑望懷疑它內裡住著個人的靈魂的假設不存在,就算裡面裝了個人,也不會是個人類幼崽,而成年人也不可能會讓他一個殘廢給揉搓洗澡。
岑望衝掉獅崽白色毛毛上覆蓋的細密泡沫,換了一盆水。
小獅嘰被洗得乾乾淨淨,浴室內充溢著沐浴乳的清淡香氣,岑望打量了一眼小白獅濕漉漉的毛發,收起了準備好的毛巾,轉手將浴後小白獅放在了鏡子面前。
小獅嘰被人伺候地舒服,驀然被人轉移到一面亮堂發光的大鏡面前愣住,迷瞪了一會才看清鏡子裡的東西——
“嗷!”哪來的醜八怪,快滾開!
被嚇得嗷了一嗓子,見沒人理自己,小獅嘰子回頭向後找人,見岑望嘴角噙著淡笑,一言不發地看著它。
小獅嘰再看向鏡中,裡面塌毛的醜東西也隨著它而動...
哦...是崽崽自己,那沒問題了。
小獅嘰的心情和它全身的毛一個狀態,圓耳朵都吸在腦袋上,扁扁的。
岑望心情愉悅,見效果到了,也不再惹小家夥炸毛。他用毛巾裹住小獅子,擦拭幾下,把它放在烘乾機裡。
它對烘乾機有經驗,鑽進去蹲坐好,優雅地甩甩水。
岑望的浴袍被小獅子打濕,他在臥室內換去浴袍,坐在床邊略有不順地套上睡衣褲子,等到小獅嘰烘乾毛出來上半身還是光著的。
岑望視線落在毛發蓬松邁著小碎步的小白獅身上,暗想親自給小崽子洗澡這待遇僅此一次了。
小獅嘰看到岑望眼睛亮晶晶,洗澡後像是積蓄了活力,它三兩下跑到岑望面前,仰著頭對岑望,喉嚨裡發出舒適的叫聲,一隻爪朝著大床點了點。
崽也要睡大床。
岑望隻當沒聽見沒聽懂,拿過上衣,白皙又健美的身形在燈光下越顯完美,小獅嘰歪頭看著男人,崽崽有毛,不用穿衣服。
小獅崽蹭到岑望腳邊,拿爪子勾了勾岑望的拖鞋,想爬床的意圖強烈。
小白爪撓上了岑望裸露出來的腳腕,有點癢。
原主的腿最初也沒到無藥可救的地步,只是原主諱疾忌醫,讓殘腿看起來相當嚴重。
岑望一周兩次精神力梳理,小腿的知覺全數恢復,小家夥小心翼翼的勾撓比貓兒的爪子還細碎,帶著點討好和親昵。
岑望想起白天桑醫生被撓傷的場景,對比之下,寵物對主人獨有的偏愛才是最大的討好。
岑望理好睡衣,彎腰把小白獅撈起來,舉起他的爪墊仔細看,粉粉嫩嫩的,沒什麽威脅性。
“爪尖伸出來。”
小獅嘰被抱上床喜滋滋,這會聽見岑望要看他的爪尖,想起下午岑望說要切蛋的話,大眼睛裡滿是驚慌失措。
“不切,給你剪剪指甲。”岑望似乎能看透小獅崽的心思,嘴角帶出一點弧度。
小獅崽搖搖頭。
崽崽的武器,不能剪的!
“說句人話。”
他的話題跳躍的有點快,小獅嘰一時沒反應過來,瞪著眼睛仿佛被嚇到。
啊,崽又不是人,怎麽可能說人話,男人你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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