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歐少卿拉著季夏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在季夏看過來的時候,淡笑著說:“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季夏點頭:“我知道!”
歷經生死的人,還有什麽是看不開的,還能有什麽驚天的秘密比得上穿越生死更讓人震驚和難以接受的嗎?
“季總,您可否還記得苗女士的右手手腕上的印痕是什麽樣子的?”
聽到杜毅的詢問,季夏沉思片刻,才回答:“蝴蝶,或者心型。我記不太清。”
記憶裡,季夏只見過一次苗慧珠手腕的印痕,還是在無意當中看到的,從那以後,苗慧珠就格外的在意,再也沒有讓季夏看到過。
而季夏一直以為那不過是一個胎記,也就沒有太在意。
只是,今天經杜毅提醒,季夏恍然明白,那麽印痕,絕對不會是胎記這樣簡單。
“季總,您看,苗女士手腕上的,是不是這個印痕?”接過杜毅遞過來的圖紙,季夏眼瞳微縮,眼前的圖案和記憶裡那個模糊的印痕重疊在一起……
季夏知道,它們是一樣的。
“這是什麽?”季夏將圖案遞給歐少卿,直視著杜毅,眼神凌厲,桀驁。
“印痕,確切的說,這是一個家族的印記。”杜毅說著,將另一份資料遞給季夏:“季總,您先看看這個!”
資料上,是對EN的調查和介紹,尤其是在EN剛剛創立的初期,核心人員的介紹。
其中有一項引起了季夏的關注,那就是EN當是創立的時候,是兄弟兩個人,後來兩個人有了分歧,但是按照當初的約定,他們是不能分家的。
於是為了爭權奪利,他們之間就各自為營,展開了一系列的爭鬥,而他們手下的人員和勢力,就成了犧牲品。
一直到三十五年前,隨著一方繼承人的消失,這場爭鬥才算是停了下來。
沒有了內部紛爭,EN迅速的壯大起來,不甘寂寞的野心日益膨脹,於是,就有了今天的EN。
而EN隕落的那一支,家族嫡系的人手腕上,都有一個這樣的既像是蝴蝶,又像是心型的印痕。
“不可能!”季夏一下站了起來,手裡的資料被捏的皺成了一團,緊皺的眉峰之下,是一雙充滿了震驚,質疑,暴怒的雙眸。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季夏近乎於癲狂的吼叫著,他不敢相信,也不要相信,他的母親不是EN的人,不是!!
是EN害死了他的父母,害死了歐少卿的父母,如果她母親是EN的人,那麽他是什麽?他和歐少卿之間又是什麽?
第67章
不管季夏接受還是不接受,種種跡象都表明,苗慧珠就是EN當年混亂當中遺失的那個孩子。
就像是每一個俗套的故事一樣,成王敗寇,苗父的落敗注定了苗慧珠的結局。
當年的苗慧珠不過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在權力的紛爭中,成了一個犧牲品。
和親人失散,被人收養,然後嫁給了同學季康健,有了活潑可愛的孩子季夏。
兩個人奮發努力,有了自己的事業,有了自己的摯友。
生活原本應該朝著美好幸福的一方發展,可是事與願違。
成功者想要永遠站在高處,而失敗者卻不甘心屈居於人下。
明爭暗鬥之間,苗慧珠就被找了出來。
於是,設計,算計,陰謀,陷害,一方“殺”,一方“救”……
有壓迫就會有反抗,季氏被重創之際,出手相助的是歐氏。
只是陰差陽錯之下,生日宴,車禍,跳樓,墜海交雜在一起,掩蓋了真相,混淆了視聽。
再後來,在一些未知的因素之下,對方停手了……只是,留下的兩個本該青春陽光的孩子,卻糾纏了錯位的十年人生……
“……少卿……”萬語千言,千言萬語,最終出口的,也不過是夾雜著沉痛,懊惱,悔恨的輕顫。
原來,不是歐氏毀了季氏,而是季氏連累了歐氏。
原來,不是歐少卿對不起他季夏,而是自始至終,做錯事的人,一直都是他。
本該幸福的家庭因為他們的關系而支離уиуаи斐卜破碎,本該陽光燦爛的少年因為他的關系而暗淡悲切起來。
本該肆意張揚的人生因為他的關系而充滿了失意和悲傷,本該健康偉岸的身軀因為他而失去了本來的顏色……
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季家,這一切,都是他季夏的錯……
“呵呵……呵呵……”季夏嗤笑著,冰涼的淚滴從眼眶滾落……他錯了,大錯特錯。
“季夏……”季夏的哀莫讓歐少卿心疼,他錯了,他不該讓人知道這些的。
雖然早晚會知道,可是歐少卿還是固執的以為能拖一天是一天。
可是現在?
“阿諾!”一聲輕喚,久違的兩個字,帶著特殊的含義,跨越萬水千山,歷經歲月沉澱,攜帶著穿越靈魂的力量,重重的敲擊在季夏的心坎上。
“阿諾!”歐少卿仰著臉,微涼的手緊握著季夏顫動的掌心,明眸皓齒,笑顏如春。
“阿諾,都過去了!”
順著手臂牽扯的力道,季夏癱坐在歐少卿腿腳邊,雙臂緊緊的抱著愛人的腰袢,滾燙的淚水伴著崩潰的嗚咽宣泄而出。
二十幾歲的少年,三十幾歲的靈魂,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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