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地摔的笨蛋老婆,他很樂意去親手扶起來,不過現在他們名義上是叔嫂關系,他還是需要和老婆保持一段距離,來教會老婆怎麽防范不安好心的男人。
太啟面無表情地爬起來,打掉了虞淵的手。
“給我去睡覺!!”太啟忍不住要獅子吼了,網上都說,凡間世界的七八歲小孩狗都嫌棄,他這十七八歲的小叔子也不逞多讓。
“你再不睡覺,我就——”
虞淵問:“你就什麽?”
太啟擺出一副金剛怒目的表情。
“我就守著你睡。”
“樂意之至。”虞淵挪開位置,把門徹底打開,做出一個歡迎的手勢。
然後又被太啟識破他的圈套,一腳踹進了房間裡,關上了門。
奇妙的叔嫂同居,就這麽開始了。
不用上班之後,一天24小時和太啟待在一起,虞淵越來越肯定老婆就是個笨蛋美人,生活白癡,情商為零,說話聽不懂,熱愛看電視劇。
只有在提及上一世自己的事情時,才會安靜下來,做出若有所思的認真表情。
虞淵把太啟的這種表情認定為他在懷念自己,他能察覺到太啟對感情天生的遲鈍,對感情的理解和一般人也不一樣。
這讓虞淵對太啟的保護欲更旺盛了。
尤其是在虞家召開發布會後,虞淵看見太啟對著上一世自己的遺像說,一定會找到殺害他的人時,就更是憐惜自己無依無靠柔弱又笨,還記掛著為自己追凶的老婆。
這種情緒一直延續到了葬禮前。臨近葬禮,太啟也有些不平靜,小叔子的到來似乎讓生活多了點意外的彩色,可很快,周圍沉悶灰黑的氣氛,讓他體驗到了一點凡人世界的生離死別。
亡者走得乾淨,可對於亡者的親朋好友來說,人不在了便是永遠不在了,永遠不會再見面了。
他出席公布虞淵死訊的發布會,作為遺孀親手布置了虞淵的靈堂,挑選虞淵最常穿的衣服入殮。
“你怎麽就沒了呢。”
太啟想不明白,虞淵怎麽就這麽倒霉,連自己的符籙都沒護住他,死的不明不白不說,連魂魄都找不回來。
葬禮前一晚,太啟一個人留在靈堂守夜,虞淵也想留下來陪太啟,被太啟打發回去睡覺。
“小孩子就老老實實回去睡覺。”
太啟製不住虞淵,唯有在睡覺一事上,能把虞淵壓製過去,似乎因為被太啟說多了長不高,小矮子,虞淵也有了點心結。
“那我就回去了。”
虞淵有點不放心,讓太啟又加了一輪保鏢,才坐上了太啟為他安排的車。
“手機記得充好電,有事情打我電話。”
“行了,我知道了。”
送走了虞淵,太啟一個人回到靈堂。
靈堂沒有設椅子,只有幾個坐墊,太啟便坐在坐墊上看著亡夫的遺像守靈。
來到凡間世界後,他擔心暴露,所以不怎麽和人說話,虞淵是和他說話最多的人了,兩人相處也還算愉快。
“哎,找了這麽久,也沒有找到你的魂魄。”
黑白無常正在巡視,一看有個靈堂,再一看東君披麻戴孝守在靈堂裡,嚇得連忙把黑胖子閻王叫過來。
“老爺不好了,東君給他老公守靈堂了!”
黑胖子閻王一聽,這還得了,連忙跑過來勸太啟。
“東君,您貴為萬神之主,怎麽能給一個凡人守靈呢?”
黑白無常連連點頭:“這真的不行,他受不了這麽大的福氣。”
“來凡間世界,就要遵守凡間世界的規矩,再說了,我只是懷念一下他而已。”
太啟覺得坐著腿不舒服,又換了一個跪坐的姿勢。
黑胖子閻王和黑白無常更嚇壞了。
“這使不得啊,使不得!”
白袍無常也說;“對對對,三條腿的□□難找,兩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不是嗎!”
太啟一聽不高興了:“虞淵人挺好的,長得還帥,關鍵是有錢還大方,把遺產都留給了我,其他男人怎麽比。”
黑胖子閻王說:“那也沒事兒,您想想,您的壽命與日月同輝,等您老公入輪回了,二十年後又能相逢。”
太啟冷著臉:“那你們找到他的魂魄了嗎?”
白袍無常連忙為老板挽尊:“沒事兒的東君,咱們格局要打開,就算魂魄找不到,您老公弟弟和他這麽像,看起來以後大有作為,不也可以嗎?”
黑袍無常和黑胖子閻王齊齊看向白袍無常。
白袍無常被盯的心慌:“你們看我做什麽。”
“靠,禽獸啊!”
“你還是人嗎?”
“他本來就不是人。”太啟說,“我讚成他,不過我那小叔子真的氣死人——”
他低聲細語地說話,和冥神說話,本來就不需要發出聲音。
而在外人看來,卻是悲傷的未亡人對著亡夫垂淚低語。
門外,有人做了個手勢,屏退了守在靈堂外的保鏢,悄然走了進來。
在靈堂正門打開的門縫裡,他看到的就是一副讓人氣血翻湧的畫面。
年輕美貌的未亡人哀傷地跪坐在亡夫的靈位前,一身縞素規規整整地籠著纖細單薄的身體,細腰柔弱地好似一摟就倒,因為跪坐的姿勢,連孝服都掩飾不住臀部的挺翹。
果然是他一眼就看中的美人,美得驚心動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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