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哥?”
虞淵天生就有領導力,上一世自小從孤兒院長大時就是小孩們的頭領,這一世來學校沒多久,自然也成了學校裡的風雲人物,但他低調,除了上課健身和寫點作業,似乎對同齡的活動都沒什麽興趣。他多數時間是在圖書館裡看書,有暗戀他的人偷偷去看過虞淵的借閱記錄,發現他看得最多的書是民俗學和神秘學的書籍,唯一兩本小說也是民俗推理。
所以即便是虞淵和同校的學生沒怎麽說過話,大家見到他,也要叫一聲泉哥。
“泉哥,你剛剛問什麽?”
虞淵擱下行李箱,又重複問了一次:“你們剛剛說的,夏太啟是狐妖,是在哪裡看到的?”
這些學生知道虞泉和太啟的關系,他們擔心自己剛剛的討論讓虞泉上心產生困擾,連忙說道。
“哎呀泉哥,網上什麽人都有,不用在意。”
“對對,就是八卦,別放心上啊。”
“我們就是感歎一下,你嫂子真的好看,沒有別的意思。”
虞淵當然知道這些十幾歲的男孩子沒什麽壞心眼,但是故意在網上發這些消息的人,可不一定了。
太啟作為他的遺孀,拿著虞家的財產,從法律和情理上沒有任何問題,加上他留下的強大的律師團和保衛,從法律方面來說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沒辦法攻擊太啟,太啟的人身暫時也沒有安危。所以,他們必然是從外部入手,給太啟潑髒水,製造各種不利於太啟的謠言,讓輿論給太啟施壓。
從外部壓垮太啟,是他們先發的手段。
更重要的是,這個謠言好像還莫名其妙對上了。
——畢竟,太啟他真的不是人。
“是個公眾號,等我拿到手機查下記錄。”一個男生說道,“泉哥,我稍後從年級群加你,你通過一下,我發你。”
“行,謝謝你。”
虞淵道了謝,繼續推著行李箱向前走,進電梯前,他特意向樓下看了一眼,他那非人類的社恐漂亮老婆,果然不適應人類社會的生活,在一群高中生的包圍下,顯得弱小可憐又無助。
虞淵心裡歎了口氣,他有幾個親戚本來就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萬一找來個真道士,還不知道太啟能不能應付得過去。
樓下,有大膽的高中生在和太啟搭話。
“你好。”
太啟回了一句:“你好。”
這是個陽光的男孩子,他剛打完招呼,又有另外一個男生和太啟問好。
一個兩個還好,三個四個五個太啟就慌了。
這些男生怎麽這麽愛說話,沒看他站在樓下,一句話都沒說嗎。
太啟本來不想搭理,他在凡間世界就是生人勿進的高冷人設,後來一想,這些男孩子都和他小叔子差不多大,萬一他不回話了,傷了這些男孩子的自尊心怎麽辦?
自尊心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為什麽傷了他們自尊心他們就要跳樓跳湖?
太啟也不能理解這其中的邏輯,但從小叔子身上,他認識到青春期的男孩子就個麻煩的生物,說不得罵不得,更不能揍,一定要順著他們。
他真是怕了青春期的小破孩子了。
太啟硬著頭皮回了一圈,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他找的男朋友年紀一定不能太小——若是找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當男朋友,別說一天一個了,一年一個,他都招架不住。
正在焦頭爛額之際,虞淵推著行李箱出現了,太啟趕緊把虞淵叫過來,連人帶箱子拖著虞淵往停車場奔去。
虞淵知道太啟是待不下去了,就任他一路拖拽到停車場,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學校回到家裡。
一到家,太啟第一件事就是給陳禮賓打了一通電話,要給小叔子請一位專業的青春期心理輔導老師。
陳禮賓聽得一頭霧水;“給虞泉請?虞泉有什麽心理問題?”
太啟說:“目前看來我覺得問題不大,但是說真的,我有點搞不定青春期的小孩子。”
“這……這有什麽搞不定搞得定的。”陳禮賓覺得這事兒莫名其妙的,“就我和虞泉的接觸來看,虞泉的行為談吐非常成熟,思維敏捷理智,是遠超過其他同齡人的,和任何年齡相處起來都不會有太大問題。你是不是對他有什麽誤會?”
看太啟這樣子,陳禮賓覺得倒是應該給太啟請一個心理輔導師,太啟本來年紀就不大,剛遭遇老公去世,又來了個和老公長得八/九分像的小叔子,恐怕是有點心理壓力。
他只有按兵不動,應付太啟說去打聽一下,然後在晚上給虞淵發了信息。
“你是做了什麽事情,讓你嫂子不能理解了嗎?”
“沒有。”虞淵淡然地給陳禮賓回消息,“倒是他說了些讓我不能理解的話。”
陳禮賓問:“什麽話?”
“沒什麽。”虞淵左手敲著手機屏幕,右手在作業冊上飛快地演算著物理題,他天生智商就高,起初不熟悉高中課本的內容,跟上學習有點吃力,這些天熟悉了,成績就飛速地提升上來,老師特別關注他,也是因為他是尖子生的緣故,擔心他因為感情問題考不上大學。
陳禮賓還想問,虞淵演算完結果,把筆放下,作業一合,在手機上敲道:“等有機會告訴你。”
然後關上和陳禮賓的聊天屏幕,切換到聯系人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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