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是冬天穿得厚重,要是夏天就糟糕了,這麽無暇的皮膚,要落下燙傷的傷疤可不好了。”護士溫柔地替太啟處理著手指的擦傷,太啟來過很多次醫院了,知道該怎麽避開暴露身份的檢查處理皮肉傷。
他腦袋後面那個大包是淤血,經過冰敷處理已經消去了大半,手指上有幾處擦傷,問題也不大。
對比起來,虞淵就比較糟糕了,他的衣服被香灰燙得全是星星點點,手背上也燙出了不少燎泡,簡單地消毒處理好,虞淵告訴太啟在醫院裡乖乖等他,便離開了。
虞淵這一去,一整天都沒回來,太啟在醫院的休息室裡,有專人來給他送正餐零食,還有專門的護士照料,太啟看了一下午電視,中途偷偷摸摸打開休息室的門,發現外面竟然站著保鏢。
他問護士這是幹嘛的,護士說她也不知道,讓太啟好好休息。
太啟便打算睡會兒覺。
太啟對今天這個大新聞並不在意,雲婆婆十年前就續了命,今天上午祭祖前太啟就發現她身上的香火沒了,估摸著今天就是既定的死期,至於雲婆婆那番話,在太啟看來就是離譜。
他沒有察覺到虞淵身上有任何神魔鬼怪的厭勝之術,看起來虞淵也沒有因為疾病或是意外死亡的跡象,相反,虞淵身體健康,福祚綿長,一看就要長命百歲富貴一世。
所以偏神信不得。
太啟回憶起當時的場景,活了幾萬年,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離譜的偏神,害人的時候連香爐都砸得都是歪的,要是虞淵站著不動,別說砸到虞淵的人了,就連虞淵的影子都傷不到。
雲婆婆要知道自己信了這麽個不靠譜的偏神,也不知道會不會覺得虧。
太啟也不知道雲婆婆到底和那個神交換了什麽,十年壽命加虞淵的一條命,想想就知道,交換的條件不可能敷衍。
“封建迷信要不得啊。”太啟對身邊的護士感歎道。
護士做了個豎耳朵的手勢:“這是有什麽八卦嗎,說來聽聽?”
虞氏家族的甲子大祭出了大事,很多人都有所耳聞,只是虞氏家大業大,虞淵出手果斷,消息封鎖得太快,並且很快被另外幾件娛樂新聞給遮掩住了。
當事人在此,小護士忍不住八卦了。
太啟說:“沒什麽八卦,就是突然想起來,我上午被騙了一千一百塊錢。”
太啟舉起左手:“虞王陵門口有個裝瞎的老頭兒,他給我說,我要當三次寡婦——”
“聊什麽聊得這麽開心。”
休息室的門被推開,虞淵走了進來。
太啟收回手,轉過頭問;“都解決好了?”
“嗯。”
虞淵走到太啟身邊坐下,護士問;“虞總,您身上的傷口還需要再處理一下嗎?”
虞淵擺擺手:“不了,你也辛苦一天了,去休息吧。”
“好的。”
小護士端著托盤離開了。
虞淵看了一眼太啟的後腦杓:“那個包沒事吧?”
太啟說;“沒事,都消了,你呢?”
虞淵的右手纏著紗布,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一套,看起來已經處理妥當。
“皮肉傷而已。”
“那就好。”太啟轉過身,打算繼續看電視。
虞淵問:“今天的事情,你就不好奇嗎?”
“有什麽好奇的?”太啟找到遙控器,“封建迷信要不得。”
虞淵看了太啟一會兒,突然捏住他的下巴讓他轉過頭來,接著重重吻在太啟的唇上。
太啟心想,這該不會是嚇到了吧。
親完,太啟繼續給虞淵講封建迷信的不靠譜之處。
“我們就打個比方吧,就當雲婆婆真的中了邪,你看,他要害你,結果那個香爐,砸得都是歪的,這都什麽離譜的封建迷信……”
“你還好意思說?”虞淵被氣笑了,“這爐子就沒到砸我,你倒好,把我往香爐下面推,你謀殺親夫嗎?”
太啟爭辯道:“這和我什麽關系,要不是香爐砸得是歪的,我就順帶救了你一命,你還覺得我要謀殺親夫?”
“香爐本來就沒打算砸向我。”
太啟怔住了:“怎麽說?”
“雲婆婆沒想害我。”
“不可能啊。”太啟搖頭,“那今天搞這麽大個新聞什麽意思?”
就在此時,門被敲響了。
虞淵說:“進來。”
進來的是雲婆婆的重孫女,小姑娘的眼睛紅紅的。
“舅舅,舅媽,我太奶奶想見你們。”
太啟問;“現在?”
小姑娘嗚咽著點點頭。
太啟看向虞淵,虞淵拿過太啟的外套站起來:“我們走吧。”
對於雲婆婆想見自己,虞淵也很意外,他應該也察覺到了冥冥之中老人最後的念想,和太啟一起以最快的速度趕去了雲婆婆的病房。
門口站著很多醫生和雲婆婆的親人,看到虞淵和太啟,紛紛讓開了路。
虞淵問雲婆婆的兒子:“雲婆婆有說什麽嗎?”
雲婆婆的兒子今天也在現場,母親突然中邪謀害家主,讓他見到虞淵便心生畏懼和愧疚,低著腦袋搖了搖頭。
還是他的妹妹在一邊說;“媽/的聲帶被燒傷了,什麽也說不出來,就是嘴型一直重複要見你們。”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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