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時他才想起來,沒問五叔虞明的事情,轉頭就往醫院裡走。
虞淵問:“你去哪裡。”
太啟問:“你五叔的事情還沒問。”
虞淵無言以對;“我都替你問好了。”
“不錯啊,不愧是我的小幫手。”虞淵不會直接教太啟做什麽,他通常是在太啟和陳禮賓電話時,在關鍵處提點幾次,太啟哪有那麽多彎彎道道,聽到後轉頭就在電話裡給陳禮賓說了,事後也沒察覺到虞淵在其中的關鍵作用。
倒是陳禮賓越發覺得虞淵是個可塑之才,不止一次給太啟說,他這小叔子日後不得了,要好好培養。
太啟說,他正培養著,什麽事情他都給小叔子說,通電話小叔子也一直在旁邊聽著。
在太啟的心裡,現在的虞淵就是他在凡間世界的得力小助手。
“怎麽說?”
虞淵說;“應該不是病了,是在忙什麽事,病半個月他不可能不住院,這家醫院是萬代盛業旗下的醫院,就隱私性來說,外面的醫院比不了。我問過護士,這半個月他一次都沒來過。”
太啟好奇:“那忙什麽呢?你哥之前就挺忙的,你五叔應該也挺忙吧。”
虞淵說:“忙當然會忙,不過事分輕重緩急,家裡出了這麽大事情,不露面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一定是有一件比虞豪出事更嚴重的事情,才導致五叔遲遲不肯出現。
太啟說:“其實也不難,我讓煤球隱身去他家裡看看——”
“不妥。”虞淵說,“你沒聽大伯母說嗎,五叔也經常和一些神神鬼鬼的人打交道,萬一煤球被發現就不妥了。”
太啟問:“那怎麽辦?”
虞淵說:“等,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即使是虞淵,也不知道他五叔葫蘆裡賣的是什麽藥,這人風流又狠毒,自從上次在靈堂被太啟揍過之後,就十分收斂了,也不知道是被太啟嚇到了,還是轉移了目標。
兩人回到家後,陳禮賓打來電話。
“今天下午如何?應付過去了嗎?”
太啟說:“還挺好,感覺都還對我挺服氣的。”
“那就好。”
太啟的威信已經建立起來了,幾個叔伯裡殘了兩個,也就剩下兩個需要對付了。
陳禮賓又說:“對了,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
太啟問:“什麽事?”
陳禮賓說:“我之前查百花河地塊買賣的事宜時,看到很多萬代盛業旗下開發公司的內部會議紀要。當時百花鎮沒有什麽開發價值,遭到很多公司高層反對。但是因為那塊地實在便宜,後面基本就通過了,除了一個人一直反對,後來因為這件事,還申請調職到其他公司。”
虞淵聽到電話,走了過來:“誰?”
陳禮賓說:“蔡西恩,雲婆婆的兒子,你們之前問過我雲婆婆的行蹤,我今天下午才想起來,雲婆婆和百花鎮也有點聯系,她好像經常去那邊旅遊。”
太啟說:“好的,我知道了,謝謝。”
掛斷電話後,他卻問虞淵:“這什麽意思?”
虞淵:“……”
他以為笨蛋老婆總算不那麽笨了,事實證明,遇到說話繞一點的,他就聽不太懂了。
“沒有特別的意思,但是這件事可以側面佐證雲婆婆確實是在方相氏廟換了命,雲婆婆的兒子是個孝子,母親讓他出面反對拆廟,他當然要堅持下去。”
太啟問:“也就是說,你五叔可能也知道雲婆婆在方相氏廟裡換了命,結果自己去方相氏廟裡求神不靈,就氣得把廟拆了?”
“雲婆婆在方相氏廟裡換了命,五叔不一定知道,但他肯定知道雲婆婆在方相氏廟裡求了很靈的東西,所以才會自己去。”
太啟問:“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五叔最近不見人,是因為他和雲婆婆一樣,在躲死期?”
虞淵低眉忖度片刻,說:“也不是沒可能,拆廟是對神的大不敬,更何況方相氏還不見了。”
太啟終於有一次能主動攬活了。
“這事就交給我了,我有地方能查到你五叔叔的死期。”
第一次因為驚人的推理能力和身為東君的廣闊人脈在小叔子面前秀了一番,讓太啟有點高興。
“你別覺得你嫂子聽不太懂你說什麽,就什麽也不知道,就覺得我笨。我給你說,我和你們凡間世界的人,調查事情的方向都不一樣,我有我的渠道,你哥死後,我可是把全華夏所有神系的冥王都叫過來問了一遍,你哥的靈魂飄到哪裡去了。”
然後就被藏狐煤球補了刀。
“結果一個都沒問到。”
明明聽到的是關於自己的死訊,虞淵卻忍俊不禁,差點又噴湯了。
“你給我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權利。”太啟狠狠在狐狸耳朵上揪了一下,站起身來,去壁櫃上拿東西。
“我給你寫在清單上的東西都買了嗎?”太啟問。
藏狐煤球揉揉耳朵,點點頭。
太啟翻箱倒櫃,從購置的物品裡找出來一副圍兜,拆開包裝朝虞淵走過來。
“這個要怎麽戴?”太啟站在虞淵身後,翻來覆去地看。
虞淵回頭;“什麽東西?”
“給你買的東西。”
下一秒,一副畫著貓貓頭的粉色圍兜,就掛在了虞淵的領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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