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啟說;“是的,唯一可惜的是,凡間世界的花總是謝的特別快。”
懷特夫人說;“這就是天道法則在凡間世界的體現,所有凡人都逃不開的生老病死。”
太啟問:“也是十王要顛覆昆侖的原因嗎?”
懷特夫人說;“當然了,只有原生之神才能真正意義上做到不老不死,他們想要真正的長生。”
太啟問:“那你呢?”
懷特夫人沒聽明白:“什麽意思?”
太啟說;“我聽虞淵說,你也有混沌的神格,所以可以長生,你覺得快樂嗎?”
懷特夫人怔了一下,隨即輕輕搖搖頭。
“這幾千年,如果不是抱著找到虞淵的希望,我應該已經了斷自己了。”懷特夫人苦笑,“有很多人活著,真的就是生不如死。”
“那現在,你找到虞淵之後呢?”
懷特夫人說;“虞淵是我的希望,但是,虞淵沒辦法緩解我的痛苦,有時候,人活著比死去更痛苦,你看白雲蒼狗,看滄海桑田,看著他存在的痕跡一點點消失,真的無能為力。”
太啟看著懷特夫人,他能感覺到懷特夫人身上的悲傷,但是他不明白,這種悲傷從何而來。
他試圖猜測:“是因為,混沌不在了嗎?”
懷特夫人“嗯”了一聲。
“但是,我知道這是我們注定的結局,我們兩人,一凡一神,總有一個人會先走,另外一個,只能徒留痛苦活在世上,所以我也很慶幸,被這種痛苦折磨的是我,而不是他。”
太啟有些茫然,他聽不太懂懷特夫人的話,為什麽活著的人,反而會更痛苦呢?
“我不太明白——”太啟想問很多問題,又不知道從何而提起,他根本不懂生死,又怎麽可能知道自己該問些什麽。
“你不需要明白,你和虞淵都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你們都是原生之神,可以一起走到天荒地老。”懷特夫人和藹地笑道,“你就當個故事聽,不必要去理解。”
懷特夫人也看出來了,太啟涉世未深,很多凡人的感情理解不了,他對虞淵的感情懵懂又純淨,關注的也只有虞淵這一個人,甚至並不能因為喜歡虞淵寄情於景,於人,從而對其他人的感情和故事感同身受。
不過這對太啟而言也沒什麽,他和虞淵如今很幸福,這就足夠了。
“好了,你喜歡月見草,下次我多種一些,用花盆種,這樣你就可以帶回家自己養了。”
太啟很高興:“好的,過幾天我還要回一趟昆侖,等從昆侖回來,我就來學種花。”
懷特夫人說:“我可以教你種,我在辦長期居留,辦下來了,就可以長期待在國內了。”
太啟說:“那好啊,下次來我們家裡做客,我家養了一隻長毛橘貓,叫麒麟,非常的威風,又很可愛,還有一隻狐狸,狐狸就沒那麽好看了,不過挺好玩。”
太啟和懷特夫人在花園裡聊得開心,虞淵過一會兒就要朝落地窗外看一下,嘴角忍不住揚起來。
看起來兩人相處地很不錯。
虞淵放下手裡的文件,兩手交叉放在腦後,微微閉上眼,享受起這個溫馨下午的陽光和花香。
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虞淵睜開眼,目光倏然閃過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不安。
他拿起桌邊的手機一看,是手下的電話。
“虞總,向您報告一下這周虞謀的近況。”
虞淵說:“說。”
“虞謀自上次出差後回來,在家裡停留了不到半天,這周一又請了年假,說身體不適,要出去散散心。”
又請假了?
上一次虞王陵出事,虞謀就剛好不在,虞淵讓人去打聽過,虞謀名義上是出差了,結果公事出面不到半天就扔給了副手,剩下的時間則不見蹤影,電話也經常聯系不上,偶爾打通,也說自己在忙,後來是乙方出來打圓場,說虞謀去被請去乙方公司的項目參觀指導了,因為項目在山區,信號不好,所以聯系不上。
這個理由勉強說得過去,至於是真指導還是假指導,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虞淵問:“你查了他的機酒嗎?去哪裡?幾個人?”
手下說;“查了,並沒有定機酒的記錄,他的太太我也請人問過,這次並不和虞謀一通出行。”
虞淵說;“讓人盯著他。”
“是。”
掛斷電話,虞淵又給林啟蜇發了消息,問是否查到了傑拉德的行蹤。
林啟蜇回道,最近查到了幾處疑似傑拉德出現的痕跡,但是等他們去實地調查時,已經人走樓空。
虞王陵出事前,林啟蜇每天都和虞淵保持著聯系,反倒是這段時間天天忙得不見人影,虞淵猜他那邊還在為虞王陵事件善後,估計人手不夠。
“我讓太啟派南正重他們過來幫你,我這邊也有人手也可以聽你差遣。”
“那就太好了。”林啟蜇說,“處長給我下放了權限,這一次南正重他們可以有正式的身份了。”
虞淵說;“還有骨偶,不過它不需要身份,一些不方便露面的地方,它可以出面解決。”
林啟蜇有些驚訝,他只見過骨偶一次,但他知道這個骨偶對虞淵而言意義非同一般,虞王陵事件後,虞淵作為混沌的身份也再次被掩埋在虞王陵下,看起來虞淵似乎已經舍棄了這個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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