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還有什麽事情嗎?”
“還有——”
林啟蜇和趙天端說著話,眼裡緊緊盯著屏幕裡的監控。
在太啟衝出幻境的那一刹那,他心裡預判了很多結果,卻沒想到,他在監控中竟然看到了太啟的眼淚。
林啟蜇倏然刹住了話語。
原來神也會哭嗎?
一邊的趙天端聽到他許久沒說話,有些慌了:“媳婦,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
片刻之後,林啟蜇才回過神來:“沒什麽事,你趕緊出門,我馬上回家,所有事情等我稍後再給你說。
“好的。”
掛斷電話後,林啟蜇推開車門下了車,敲響了身邊一輛車的窗戶。
薑頤滑下車窗,問道:“什麽事?”
林啟蜇說:“麻煩你用瞬移咒帶我去太啟家裡,今天的幻境失敗了,虞總還留了後手,下一個幻境會在幾天后強製東君進入,我必須回去安撫住太啟。”
薑頤一聽事情不對,連忙打開車門:“好的。”
然而當薑頤帶著林啟蜇到達別墅附近時,卻發現太啟已經離開了,車門關得好好的,並沒有任何打開過的跡象。林啟蜇從剛剛的監控中看到,太啟只是在車前站了一會兒,便消失了。
“應該是去找你了。”薑頤說,“除了虞淵,他在凡間世界最親近的人就是你了,他有心事,肯定會先找你。”
林啟蜇看了一眼手機:“他並沒有給我打電話。”
“東君畢竟不是凡人,沒有現代人的意識,遇到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會第一時間想到打電話。”薑頤拿出一張符籙,一圈光芒包裹住她和林啟蜇,很快又把他們送到了林啟蜇家門口。
在家門口,他們正遇上背著貓包提著貓廁所的趙天端。
林啟蜇問;“你怎麽現在才走?”
趙天端側過身給林啟蜇看貓包裡的麒麟:“還不是在抓它,它這幾天特別暴躁,,把它一隻貓放家裡我不放心。”
林啟蜇問:“太啟來了嗎?”
趙天端說:“我反正沒看見。”
林啟蜇看向薑頤,薑頤搖搖頭,說;“如果是東君的瞬移咒,這時候早就該到了。”
“難道根本就沒離開?”
林啟蜇又打電話給下屬,下屬確定地告訴他,東君在車前站了一會兒,就消失了。
這就麻煩了。
林啟蜇擔心太啟去了陰山神域,又讓薑頤帶他回了那邊,接著又請薑頤回昆侖,命令下屬查各處監控,聯系所有太啟在凡間世界認識的人。
小趙接到電話,拿著手機走到白乾坤門口,砰砰砰敲門:“師父,堂嫂給我來電話了,讓我們明天一早就離開家裡,出門散散心。”
白乾坤睡得早,這時候早已經睡死了,小趙砰砰敲了幾聲,才聽到幾聲白乾坤說了一句:“知道了。”
說完就沒了聲音,倒頭又睡死了。
合眼後又多久,白乾坤就感覺到有人在推他。
“白乾坤,你醒醒。”
白乾坤困得不行,嘟嚷了兩聲“知道了”,翻了個身,用被子蓋住了頭。
“白乾坤!”
推他的人聲音大了些,白乾坤被吵的有些煩了,閉著眼睛罵罵咧咧:“你這個混小子,我都說我知道了,別吵我睡覺。”
“那你知道虞淵去哪裡了嗎?”
“虞淵?虞總?”白乾坤咂咂嘴,“他死了,別吵我了。”
“什麽叫他死了?”床邊的人伸手掀開了白乾坤的被子。
白乾坤被凍得一哆嗦,也被吵的煩了,轉過身坐起來。
“就是天人五衰,沒了,什麽都沒了,連神格都沒了——”
他轉過身坐起來,正對上太啟漂亮又冷漠的眼眸,頓時嚇清醒了。
“東、東君——”
太啟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白乾坤:“天人五衰是怎麽回事,神格沒了又是怎麽回事?”
白乾坤快被嚇哭了:“我,我不知道啊。”
“你知道。”太啟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看白乾坤的眼神,宛如一隻擋住自己去陸的螻蟻,“你的眼睛在撒謊。”
一股寒氣從白乾坤的脊椎直往上竄,他垂下頭,把自己縮成一團。他根本不敢去直視太啟,他知道,凡間世界的法律,根本束縛不了太啟。
“我說,我什麽都說。”在最後關頭,白乾坤慶幸還留著一點精明,為了不被太啟遷怒,將整個事情說得模棱兩可,把自己和小趙,還有林啟蜇一起摘了出去。
但是無論他怎麽花言巧語,都掩蓋不了虞淵已經灰飛煙滅的事實。
“所以、所以虞總算無遺策,卻依然沒能抗得過天劫,當然,我從鏡中察覺到,天道法則也因為虞總受創,虞總不愧是大巫和混沌的後人,恐怕古今中外,除了東君,沒有其他神能夠,能夠——”
“天劫嗎?”
白乾坤說了這麽久,終於聽到太啟開了口。
只是,太啟就說了這一句話,接著,整個房間便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白乾坤鬥膽抬起頭看了一眼,月光下的太啟美貌襲人,只是他看起來完全懵了,宛如凡人離魂一般,木楞地站在窗台邊。
“東、東君。”
白乾坤叫了一聲,太啟沒有回答他。
他又動了一下,太啟依然沒有反應。
白乾坤見狀,連忙扒拉過拖鞋穿上,趁著太啟懵了,急匆匆地溜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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