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懷特夫人緊張地站起來,因為動作過大,撞到了身後的椅子,一聲巨響把虞淵驚醒了。
“沒事,是骨偶。”
虞淵連忙起身,把椅子扶起來,請懷特夫人坐下。
“啊,是你那個骨頭做的偶嗎?”
懷特夫人聽虞淵說過這個骨偶,這個骨偶在昆侖西部深淵守了一千多年,如今也依然堅守在那裡,這樣貿然前來,肯定有大事。
果然,骨偶前來,帶來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陛下,昆侖西部地底深淵的封印又一次出現裂縫,昆侖神山震蕩,東君用什麽東西釘住了山體,他的力量也沿著山體內部的洞窟到達了西部地底深淵,被香火神們察覺,他們集結在一起用法寶砸封印,說要屠了昆侖和凡間世界,為白帝復仇,還要在您面前殺東君祭天子劍。”
虞淵的面孔有些陰沉:“多少個香火神?’
骨偶說:“起初只有幾十個,凶獸尚能製服,剛剛則有了數百個,恐怕不太妙。”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說完,虞淵回過頭對懷特夫人說,“我去一趟,您先休息,有時間再來看您。”
“等等,孩子。”懷特夫人心急,看到虞淵要走,連忙起身追過去。
“還有什麽事嗎?”
“你,你別衝動,還有辦法的。”懷特夫人快急哭了,“千萬別衝動啊。”
“沒事,我心裡有數的。”
虞淵回過頭,輕輕抱了抱懷特夫人:“我去看下就回來。”
*
虞淵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他把車停在了懷特夫人暫住的地方,所以又特意去取了車,開車回了家。
在十字路口等綠燈時,他接到了太啟的電話。
“你今天去幹嘛啦,給你打了一下午電話都不接。”
“下午開會,手機信號屏蔽了。”虞淵抬起頭,在後視鏡裡看了一眼,鏡子裡的眼眸深邃漆黑,最後殘存的殺意也在剛剛見懷特夫人時消散了。
“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太啟說:“昆侖太無聊啊,上面沒有wifi也沒有吃的,每天都聽薛同嘮嘮叨叨,這幾天平靜得很,我今天就回來了,結果你卻不在家,還不接我電話。”
聽語氣就知道,太啟這是在抱怨,虞淵臉上浮起笑意:“我馬上就到了,還有二十分鍾。”
“那你快回來,我等你。”
“好。”
想到太啟在等自己回家,虞淵心裡忽然升起一股暖暖的情緒。
他的手搭在方向盤上,轉頭看向街邊。
這是一片臨街老居民區,無數盞暖黃色的燈在窗戶裡點起,照亮了臨街的道路,也照亮了人們回家的路。
再往前面,則有不少地攤,攤販們賣些生活小用品,又或者是水果蔬菜,還有些攤位則烤著香噴噴的肉串魷魚,遠遠的,誘人的香味就飄過來了。
真好啊,虞淵心想,凡間世界可真好。
手機裡傳來的聲音打斷了虞淵的思緒。
太啟問:“你怎麽突然不說話了?”
虞淵收回目光;“看到一些夜宵攤,想吃夜宵嗎?”
“我吃過了。”太啟說,“你的信用卡沒收到提示嗎?我剛剛點了好多外賣呢,我明天早上又得回昆侖,今晚吃飽了,明天才有力氣當昆侖神王。”
虞淵被逗笑了:“明天早上回昆侖,那明天晚上回來嗎?”
太啟說:“在考慮了。”
虞淵說;“不錯,這把昆侖神王當成上班了。”
“本來就是上班,無聊透頂的那種。”太啟催,“你快回來,我等你一起吃燒烤。”
虞淵很快驅車回了家,他把車停在車庫,坐上了電梯。
錚亮的電梯鏡面映出虞淵高大的身影,他穿著煙灰色的襯衫和同色系的西裝褲,領帶解了,扣子也解了兩顆,比平時西裝革履時多了幾分懶散,但是細看就會發現,襯衫上沒有一絲褶皺,褲子也依然保持著熨燙後的筆挺效果。
虞淵一直是個講究的人,也許是因為在昆侖無垢的環境裡生活了太多年,也有可能是因為虞淵是神,生□□潔,他不太能忍受沾滿灰塵的皮鞋和皺巴巴的襯衫,家裡的衣帽間和公司辦公室的衣櫃整齊地掛著他的衣服和配飾,聘用的生活助理有一項重要的工作,就是打理他那些昂貴的西裝。
電梯一直停在車庫層,虞淵在鏡面中迅速審視著身上的破綻,一切看似都正常,除了他的右肩落上了些灰。
什麽時候擦上的?
虞淵皺眉,伸手去撣,撣了兩下才發現不是灰,而是汙漬。
難道是在昆侖西邊弄髒的?
虞淵心裡冒出這個念頭,馬上又否認了,他的右肩是一個重要的位置,神格、天子劍都在這裡,不可能被什麽東西蹭到後他沒有任何知覺。
這汙漬來得莫名其妙,虞淵看著有些心煩,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蹭到,煩躁地按下了電梯。
電梯很快就到了二樓。
電梯門打開,虞淵一邊走著路,一邊解開扣子,脫下襯衫,隨手搭在了二樓的欄杆上。
所以臥室門打開時,太啟一抬頭,看到的就是刺激的一幕。
他斜靠在床頭啃著烤玉米看電視,冷不防被虞淵的身材秀了一臉。
太啟愣了一下,然後眼神飄向了別的地方,故意裝作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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