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這並不是項鏈。在去海濱浴場的路上,虞淵在網上查過,這條項鏈其實是一條靈擺,是用來進行佔卜的巫術道具。
再回想起這段時間以來,太啟的行蹤幾乎可以用空中飛人來形容,他可能今天出現在北方看雪,第二天就在南方賞花了。他不畏懼嚴寒,也有很多人說過,從來沒有看過他吃飯和休息。
再加上今天突然被封鎖的海濱浴場——虞淵肯定,這些特警並不是一般的警察,出動這麽多特警封鎖一個海濱浴場,從現場看來不是命案,也不是營救,這些特警們的配槍和設備也都是虞淵從來沒見過的,倒像是為了把這裡封鎖起來,掩蓋什麽事情。
其實民間一直傳說,國家有專門處理特殊事件的部門,虞淵的地位注定他比普通人有更多的渠道和消息。他確定這個部門確實存在,今天一見,他馬上就對上了號。
因此,虞淵心裡忽然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或許,太啟真的不是人類呢?
虞淵覺得自己有些瘋狂,更瘋狂的是,他的理性在這個推測前也消失了。在這個想法面前,虞淵第一個反應竟然是,這樣的話,太啟會不會很難追?
虞淵又吐了一個煙圈,在晦暗不明地的煙火中,嘲笑起自己是老房子失火,不燒則以,一燒劈裡啪啦,把理智都給燒沒了。
“天,這位貴人啊,根骨奇佳啊,根骨奇佳。”
虞淵又抽完一根煙,剛打算去摸第三支,就聽身邊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虞淵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一個算命老頭兒背著一個布袋,提著馬扎在不遠處打量著自己。
這個老頭正是白乾坤,他也是聽說這條街擺攤的生意不錯,大晚上便過來擺了個攤位,沒想到又是一天沒開張,直到要收攤時,才看到一個大主顧。
以前虞淵是從來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只是今天遇到了太多的事情,虞淵突然想試試了。
“算姻緣嗎?”
“姻緣?”白乾坤古怪地把虞淵上下打量了一番,“算不得,算不得。”
虞淵的心沉了一下:“什麽意思?”
白乾坤擺擺手:“貴人呐,不是我不想賺這個錢,有的貴人,命是我們這些人算不出來的。”
虞淵問:“你是說,不僅是姻緣,我其他的事情,你也算不出來?”
白乾坤連連搖頭:“算不出來。”
這老頭有點意思,明明是算命,竟然搞出些欲拒還迎的味道。
“那你算什麽?”虞淵問,“不會就只能算出我根骨奇佳吧?”
“當然不是,這是我一眼就看出來的,我活了這麽多年,您是我第一位一眼就敲出來根骨不凡的。”白乾坤走過來,把馬扎放在一邊,開始掏布袋。
虞淵還以為白乾坤會掏個羅盤命簽出來,沒想到白乾坤卻從布袋裡掏出一張二維碼,二維碼下面還貼了一張紙條,下面寫著,廣結善緣 ,88元。
“貴人,請掃碼。”
虞淵:“……”
“支付寶不行啊。”白乾坤翻了一個面,“微信也可以。”
虞淵:“……”
虞淵掃了八十八塊,他倒要看看,這個算命老頭要說什麽。
收到款後,白乾坤滿意地點點頭,又從布袋裡掏出一張紙和一支筆;“貴人請寫個字,腦海裡第一個字即可。”
虞淵接過筆,他腦海裡一瞬間湧出許多字,但是其中有一個字,是最顯眼的。
他想起來太啟的月見草。
虞淵落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字:“花。”
白乾坤接了過來,在看到這個字時,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他又朝虞淵看了一眼:“確定是這個字嗎?”
虞淵說:“就是這個字。”
白乾坤捏著手指算了算,又掏出一本破爛的本子,在上面寫寫畫畫,他一會兒深思,一會兒兩眼朝天放空,磨磨蹭蹭好一會兒,虞淵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白乾坤才說。
“貴人接下來要小心,有大災。”
任誰聽到這不吉利的提醒都不會高興,虞淵有些不爽了。
“接下來是不是要收錢破解了。”
白乾坤說;“正常收費嘛——”
虞淵轉身就想走。
白乾坤連忙把虞淵攔住了。
“貴人,真的是大災。”白乾坤攔住虞淵,表情嚴肅地說,“您看這個花字,上面一橫是天,而天偏生多了兩筆,上下凹凸不平,證明天已變。這天之異變就壓在下面一人一匕上,起初我還覺得,這是要突破天之異變。但我後來一想,這下面一人一匕,恐怕是一體,指的就是您——沒錯,我之前說您根骨奇佳,就是因為您根骨乃神兵鑄成。”
虞淵說:“哦。”
這一通解釋,聽起來牽強附會,偏偏白乾坤還拉著虞淵說個不停。
眼看著攤位一一收拾乾淨,虞淵也打算回去了。
他問白乾坤:“怎麽解?”
“避水。”白乾坤說,“陌生的水不要碰,沒去過的江河湖海不要靠近,沒喝過的飲料,甚至是不熟的人送來的茶水,都不要碰。”
虞淵說;“我今天剛好去了海邊。”
“這樣嗎。”白乾坤皺眉想了一會兒,想說什麽,又忍住了。
“那就從現在開始吧。”白乾坤又拿出二維碼,“貴人掃碼,就六十六,圖一個六六大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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