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靈們齊頌東君九不應。
“不慈不悲,不靈不驗,一不應也。”
“不蕩凶厄,不救苦難,二不應也。”
“身業不修,迷途不返,三不應也。”
“這種時候,還在玩這套冠冕堂皇的東西。”虞淵怒道,又斬掉一個邪靈的頭顱,就在這時,無數血雨夾雜著天劫,從陰陽魚處降下!
“小心——”
虞淵一把摟過太啟,將太啟護在自己的身下,持起天子劍,抗住了第一波天劫!
雷劫劈在虞淵的背上,讓虞淵發出痛苦的悶哼,血雨又淋了下來,太啟聞到了皮肉腐爛的味道。
“虞淵!”
太啟顧不上雷劫還在落下,用五彩絲擋住雷劫,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虞淵。
“我沒事。”虞淵感覺到有些眩暈,他甩甩頭,把腦海中那些不安的聲音甩出去,“我自己能修複。”
很快,又是第二道雷劫降下,這一波雷劫伴著濃重的血霧,就連已經習慣血腥味的虞淵,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短暫的窒息,讓他的腦海出不安的聲音更加躁動。
“殺了他。”
“殺了他,你就是唯一的法則。”
“東君本就不應該存在。”
虞淵又一次試圖甩頭,被太啟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你怎麽了?”
“噓——”在五彩絲的庇佑下,虞淵對太啟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得引他們下來。”虞淵低聲說,“我想送你一個禮物,不知你想不想要。”
太啟瞪大眼,有些疑惑地看著虞淵。
“你相信我嗎?”虞淵問。
“當然。”太啟看到虞淵為自己擋住天劫後滿身的傷痕,幾乎要落下淚來,“我愛你,虞淵,你有多愛我,我就有多愛你。”
他們躲在天劫之下互訴衷腸。
最終,虞淵被腦海中的聲音徹底控制,一劍斬斷了情絲,揮劍襲向太啟!
太啟震驚!
“他還是被汙染了。”
“看來這些血雨血霧,還是有用的。”
黑但丁和白帝在天空中看著這場情情愛愛的鬧劇,操縱著虞淵不斷攻擊太啟,在虞淵受傷時,又送上邪靈為他補充力量。
然而太啟卻越來越驍勇,他精準地避開每一次攻擊,巧妙地化解虞淵的招數,甚至幾次將虞淵逼到了絕境。
“不行啊,看來混沌之子,也比不過東君。”
白帝說:“東君看起來還手下留情。”
黑但丁問:“要不要玩個大的?”
白帝問:“怎麽說?”
黑但丁說;“東君聲稱要誅殺天道法則,若我寄生於虞淵身上,你覺得他還會下手嗎??”
白帝冷冷一笑:“你到底會添樂子。”
黑但丁說:“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白帝冷哼一聲。
下面打得難分難解,白帝也有些擔心,畢竟凡人和昆侖正神合作,是他們怎麽也沒預料到的,外面變數過多,還是要早些解決東君微妙。
“行吧。”
白帝維持著半邊陰陽魚的顯形,黑但丁則化作一縷黑煙,墜向下方,寄生在虞淵身上。
“啊啊啊啊——”
虞淵被□□法則的黑暗面寄生,當下便沒有支撐住身體,痛苦地癱倒在地上。
他本身已經是邪惡之軀,天道法則的力量輕而易舉地就攻陷了他,並支配著他。
“殺掉他。”天道法則說,“殺了東君。”
天子劍重回虞淵手中,他猛地抬頭看向眼前的太啟,眼眸已經變成一片黑色。
他身形暴漲,看起來比過去更加高大,魁梧的身軀周圍,環繞著天道法則的邪惡氣息。
白帝看到也樂了:“東君啊東君,我倒要看看,你下不下得了手。”
虞淵一步步逼近太啟。
太啟似乎看出來什麽,手裡的長弓抬起又放下,然後放下之後又抬起。
“虞淵?”太啟急切地問虞淵,“虞淵,是你嗎?”
虞淵沒有回答,他離太啟越來越近,直到把太啟逼到一個角落。
連白帝都迫不及待地化回了人形,看著眼前的鬧劇。
“是、是——是我……”虞淵口齒不清地說著,就在此時,寄生在虞淵背上的黑但丁忽然發出一聲慘叫。
“放開我!!!!”
然而已經遲了。
虞淵身體就像深淵,源源不斷地吞噬著天道法則黑暗的力量,白帝眼見情況不對,又一次化為天道法則顯影,試圖把黑但丁拉回來!
“太啟!”
虞淵化為混沌體,黑色的濃霧像是雲一樣把太啟捧了起來,太啟應聲,手持長弓,向天道法則剩下的一半射去!
五彩絲箭劃破長空,繼而裂為無數絲線,緊緊地束縛住天道法則另一半。
在半輪天道法則的顯影中,白帝掙扎著舉起手杖,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然而掙扎是徒勞的,太啟背後是混沌力量無限的支持,是昆侖諸神的信仰,是凡間世界人定勝天的力量。
五彩絲一端吸取著天道法則的力量,另一端則源源不斷,將力量灌入到太啟的神體內。
黑霧越來越濃,直到完全吞噬了整個地底深淵。
昆侖西部深淵之外,天道法則失去了所有的支撐,轟然倒塌。
三界各自的自然法則在全面複蘇,小草長出新芽,花也開了,凡人們走上大街,迎接這一天遲到的清晨,而六道開始輪回,昆侖諸神回歸神位,等待著他們的神王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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