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淵說:“都不太一樣,玫瑰十字會是宗教和神秘學的結合體,相當於是基督教神秘主義,成員裡真有魔法師和煉金術師。□□脫胎於建築業工會,有一定神秘性質,因為成員裡有不少政界商界精英,現在傳的越來越離奇,和政治,華爾街,猶太人都能扯上關系。啟示學會的興起則是在近幾十年,懷特夫人是一個鬼神論和神秘學的知名學者,發表了不少相關論文,也出了很多書籍,很多邪/教喜歡用她的論文來當教義。”
“有點意思啊。”太啟坐起身,向後看了看門口,又回過頭來,壓低聲音問虞淵,“和邪/教有點關系,又是鬼神論學者,懷特夫人不會被國屬特別行動處盯上嗎?”
虞淵說:“當然,我猜這個禮堂裡就有。”
太啟說:“為什麽不直接禁止這些人入境呢?”
虞淵說:“她這次回來是捐贈文物,目前看來也沒有什麽出格的地方,作為東道主,我們當然是很歡迎她的,虞王陵要建一個博物館,她帶回來的那批文物很有價值。”
“都要建博物館了?”太啟很高興,“那我豈不是可以天天進去吸供養了。”
“嗯,已經立項了。”
博物館這個項目是虞淵在七八月一手推動的,自從虞王陵去年坍塌了一角之後,各方勢力一直在要不要挖掘虞王陵這個問題上膠著著,虞家接二連三出事後,這件事被壓過了風頭。結果不出半年,又有人鬧起來,虞淵便推了這個項目,並且廣納社會意見,公開籌備項目公司,想借此機會把各方勢力的人聚集在一起控制起來。
太啟當然不知道虞淵做法背後的深意,他只知道家裡多了個博物館,可以隨時隨地,不用隔著玻璃看文物了。
今天也可以近距離接觸文物,虞淵特意囑咐太啟,不要表現得太喜歡,否則第二天這些東西就要送到家裡來了。
在這些事情上,太啟很聽虞淵的話,虞淵囑咐過的,他都一一照做。太啟很怕麻煩,也不想被人打擾清淨日子,看完了文物,就借口要休息,連晚宴也沒去,直接回休息室玩手機了。
虞淵則在外面和人聊了一會兒,他本來想找薛同去休息室陪太啟,後來見到了薛同的學生,說薛教授因為工作原因今天沒有參加捐贈儀式。
“啊,可惜了,我本來想在離開前拜訪薛教授的。”
虞淵剛和薛同的學生聊完,就聽到身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懷特夫人帶著羅莎走過來,羅莎和虞淵還沒見過,懷特夫人便主動介紹他們認識,羅莎會說中文,虞淵的英文也相當不錯,這批文物是羅莎親自經手的,虞淵便多問了些和虞家有關的文物來歷,懷特夫人看到兩個年輕人投緣,悄悄離開。這些年她把主要精力放在啟示學會上,社交和商會的管理都交給了養女羅莎,她盡量在公眾場合撇開自己和羅莎的關系,也不沒有讓羅莎加入啟示學會。
懷特夫人希望女兒能夠站在另外一個層面看世界,正常的結婚、生子,而不是和她看到的許多人一樣,沉迷於鬼神之說,最終失去了真正的自我。
她並沒有在晚宴上逗留多久便離開了,羅莎還將在本地停留一個星期,和商會裡的華商一起和本地企業交流訪問,懷特夫人則將於明天回國,這次若不是羅莎執意要她回來看看故鄉,她應該也不會來的。
故鄉啊。
懷特夫人靠在柔軟的沙發座上,看向窗外一一閃過的摩天大樓,她對這裡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滄海桑田,風雲變幻,唯一不變的是熟悉的鄉音,這是每次懷特夫人走下飛機時,都能感受到的震撼。
落葉是要歸根的。
懷特夫人心想,等她了卻了所有事情,她就回到故鄉來。
就在懷特夫人沉浸在記憶中時,正行駛在路口的車子突然閃了一下,她連忙抓住駕駛座的後背,地上的十字光芒升起,空中響起來一聲尖細的“Le-01am”。
懷特夫人半閉上眼,平複了一下呼吸後再次睜開,她抬起手摸到駕駛座司機的脖間動脈,發現他只是暈了過去,這才推開門走出來。
他們的車正停在一條偏僻的十字路口,四周不見人影,只有一盞老舊的燈懸掛在街邊的牆壁上,不少蚊蠅繞著燈嗡嗡飛著。
這裡不是本地的某條街道,也不是這個世界上用手機地圖上能查到的任何一條街道,它就像是哈利波特裡的對角巷,是世界的平行空間裡一條普通的路。
“我說過,我不會魔法,也不會巫術,你沒必要用魔法對付我。”懷特夫人擰著手包轉過身,看向巷子走來的黑發青年。
青年個子不高,看起來有些文質彬彬的羸弱,他穿著一件黑色襯衫,領口緊緊地勒住了脖子,像是要遮住什麽似得。
“還是你一定要我把事情鬧大呢?傑拉德?我說過,啟示學會和原生教不會再合作了。”
“在東方的哲學裡,最重要的理念是中庸之道,熱愛故鄉文化的你,為什麽要這麽一口肯定的回絕呢?”
傑拉德走了過來,他手裡還拿著一本破舊的筆記本,懷特夫人掃了一眼,冷笑了一聲。
“最近都在攢教經呢?”
“不要對原生教的任何教義教經保持懷疑,夫人,存在即合理。”
“別囉嗦,放我們出去,我明天早上的飛機。”
傑拉德靠在懷特夫人的車上,手插著褲袋:“明天就回去啊,來都來了,不打算找找東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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