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乾坤躲在櫃子後面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看到太啟進來後又要開溜, 被林啟蜇叫住了。
“麻煩幫忙泡點茶, 我有事要和小趙談談。”
白乾坤想跑路,又擔心徒弟。
“是不是我徒弟犯什麽事了?”
白乾坤混了這麽多年, 看相不行, 看人倒是一等一的準, 一看林啟蜇這一身正氣,就知道是公家的人,心裡開始七上八下。
“沒什麽事,就隨便聊聊。”林啟蜇不由分說,把白乾坤支到後屋去燒水泡茶,然後回到了店面裡。
太啟和小趙已經坐下了。
小趙說;“我今天是高考的志願者,工作證沒帶,回來拿工作證的,最多和你們說十分鍾,十分鍾後我就要走了。”
看到林啟蜇在身邊坐下,太啟對他說;“確實沒有聞到香火味。”
林啟蜇說;“他可以信任。”
他們的表情都有些嚴肅,就連小趙都看出來些不對勁,他愣了一下,問道:“怎麽了?”
林啟蜇問:“你昨天有沒有在這家店附近見過你堂哥?”
“有啊。”小趙說,“昨天關店後,我正好在店面附近遇到了堂哥,我們倆也好久沒見了,就去喝了點東西,聊了會兒天。”
太啟和林啟蜇對視一眼,太啟問:“聊什麽了?”
小趙說:“就一些生活瑣事唄,堂哥還問我畢業照拍了沒,是不是論文答辯過了就可以畢業了,我說還早呢,我還有個四級沒考。”
太啟問;“就這些?”
小趙說:“就這些——”
他眉頭皺起來。
明明他記得和堂哥聊了很久,還聊了很多重要的事情,怎麽一個都不記得了。
林啟蜇看到他的表情,知道肯定還有。
“你再想想。”林啟蜇說,“你堂哥有沒有很反常的行為?”
“他昨天好像是有點奇怪,他一個大明星,怎麽拚命吃蛋糕喝可可,還有,我隱約記得他好像抽了煙。”
小趙說完,又搖搖頭:“不對,他沒抽,可能是我太困看花眼了。”
太啟問:“你再想想,他有沒有讓你發誓,有沒有給你什麽東西。”
“哦,還真有。”小趙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塑料袋,“堂哥給了我一個戒指,我忘記是做什麽用的了,今早起來在陽台發現摔碎了,我就打算問問他要怎麽辦,結果剛剛在一中附近碰到他時,我又給忘了——”
太啟一下子站起來:“你早上遇到他了?你怎麽不早說?”
“你先別急。”林啟蜇接過那個塑料袋遞給太啟,“你看看是不是你說的靈物。”
太啟瞄了一眼就肯定道:“是,高古玉指環,這麽潤,是經常貼身戴的,香火神很多靈寶,不至於拿貼身的出來賣。”
林啟蜇也緊張起來,他問小趙:“他沒讓你給他什麽東西嗎?”
小趙被太啟和林啟蜇搞懵了。
“好像沒,沒有啊。怎,怎麽了啊?”
林啟蜇先站起來。
“我先把這個拿回處裡找專家複原,以前交易都不是趙天端出面,這次是他出面,肯定有蹊蹺。”
作為考生家長,太啟還在擔心另外的事情:“你說今天早上在一中附近遇到他了?他去一中做什麽?他不知道今天那裡是考場嗎?他一個明星,引起騷動怎麽辦?”
“這個你就別擔心了,他穿戴得可嚴實了,就幾個家長認出他來,可是家長又怎麽可能在這麽重要的時間關注他,所以沒事啦——”
小趙剛說完,電話就響了。
“稍等啊,我接個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志願者同伴焦急的聲音便傳來了。
“你快過來,考場周邊出事了,需要人手,快來啊!”
太啟和林啟蜇心裡同時升起不好的預感。
“走!”
*
就在二十分鍾前,一輛車停在了臨時停車點。
坐在副駕的胡母問駕駛座的胡父:“就在這裡下?”
“只能在這裡下,你眼睛瞎了嗎,沒看前面封路了嗎。”
“我看到了啊,我不是再確認一下嗎,你神經病啊。”
“誒,你——”
胡星偉吼道:“你們能不能閉嘴了??”
“好好好,我們閉嘴。”
和一個多月前的冷嘲熱諷相比,在連拿兩次模考第一之後,父母的態度也好了很多,即使胡星偉在他們面前大吼大叫,也絲毫不在意。
“你寒窗苦讀這麽多年,就是為了這一刻,你如果考不過虞泉,你自己甘心嗎?”
“咱們不和別人比,也要和自己比啊,一定要比前兩次模考更好。”
“是啊,你采訪都說了要拿狀元,萬一拿不到,你說我和你爸出去怎麽辦,真的丟死人了。”
父母兩人又開始嘮叨,胡星偉漠然地推開車門下了車。
幾撮香灰從他身上掉下來,他厭惡的縮著眉,走到路邊撣了撣衣服。
香火是今天早上香時沾上的,寄生他的神說他的信仰不夠,讓他多焚香,胡星偉便買了一大堆香燭,24小時在家供奉著。
因為供奉的是某朝的狀元,父母也沒有表達出任何異議,今早還特意和他一起上了香。
胡星偉並不喜歡這個味道,更不想讓別人發現他被神寄生在家裡給神供香,事實上,他對這個寄生他的神並不滿意,古代都寫八股,靠八股當狀元封神的能有什麽出息,不過那個和他交易的女人說了,目前這個神更合適,等他考上狀元了,以後還能換別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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