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太啟是絕對不可能自己動手的,他要做的就是捧著奶茶杯舒適地靠在沙發上看電視,順便接受投喂。
因為虞淵喂食的殷勤,洗完澡後,太啟才勉強同意讓虞淵看他腰上的淤青。
太啟皮膚白,即使淤青已經淡了許多,青色的淤痕看起來依然讓人觸目驚心。
“那天怎麽傷的?”
“石頭吧。”太啟嚼著口香糖說,口香糖是虞淵買夜宵時專門帶回來的,太啟是原生之神,本身就極其喜潔,喜歡吃凡間世界的食物,又不喜歡食物在身上留下味道。所以虞淵給他買夜宵時,專門買了口香糖。
“現在還痛嗎?”虞淵的指腹輕柔地拂過太啟腰上的痕跡。
“不太痛了。”太啟舒服地換了一個趴著的姿勢,他吃飽了,渾身都是懶洋洋的,連說話的語調都柔和了不少,軟軟的,像是在和虞淵撒嬌。
虞淵去浴室裡拿了一塊熱毛巾,敷在太啟的腰上輕輕揉著。
舒適的熱度讓太啟舒服地眯上眼,他趴在沙發上,把下巴擱在交疊的手背上。
“我天天變成小鳥蹲虞王陵,好累。”
太啟勾起小腿,暗示性的在虞淵面前晃了晃,虞淵又幫他揉小腿。
吃飽喝足還有舒服的按摩,太啟很快就放開了,他化回了神體,斜倚著沙發,長長的黑發從沙發上和浴袍一起垂下來,露出修長的小腿和粉嫩的腳趾。
虞淵用余光瞟了一眼,隨即又看向面前的電視。
太啟正在看一檔帶娃綜藝,看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聊,想起身拿遙控器。
就在這時,一根棒棒糖從他的長發間滑落下來,正落在太啟的膝蓋上。
“啊,差點忘了這個。”
太啟拿起那根棒棒糖,扔給了虞淵:“給你。”
虞淵攔手接住,看到是根棒棒糖後啞然失笑。
“給我?”
“對,那天去抓龍鳳時在便利店買的。”
棒棒糖在虞淵指尖轉了兩圈:“我不愛吃糖,從小就不吃。”
“嗯?”
太啟微微抬起上身,看向身邊的虞淵。
哦,他好像想起來了,虞淵確實不怎麽吃零食,不僅是現在不吃,之前在昆侖上,也總是虞淵給他帶小零食,自己卻從來不沾。
就連很多年前虞淵被太啟撿回昆侖,教虞淵凡人的衣食住行時,太啟讓神官在凡間世界帶些凡人吃的零食瓜果,最後也不是進了虞淵的肚子,而是被自己吃了。
從小起,虞淵不愛吃東西,也不喜歡玩具,他就喜歡跟在太啟的身邊,太啟不在昆侖神殿時,他就坐在天池邊發呆,等太啟回來。
真是從小時候就是個古怪的小孩。
至於現在——
太啟忍不住去看虞淵。
高挺的鼻梁,英挺的眉眼,氣質凌厲又威嚴,是個很帥氣,卻又捉摸不透的男人了。
就在太啟打量著虞淵時,虞淵已經剝開那顆棒棒糖,遞到太啟的唇邊。
太啟撇開臉。
“我又不是小孩子。”
虞淵說;“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虞淵拿著棒棒糖在太啟面前晃了兩下;“大人就不該吃糖?是誰每晚偷偷在床上吃糖,在商場裡看到糖果鋪子就走不動了?”
“是誰害的?”
太啟不滿地踹開虞淵的手:“還不是因為你!”
他忽然把這一切串聯起來。
虞淵是他對凡間世界產生好奇的源頭,也是他貪戀人間的誘因。
他從昆侖上看凡間世界就像隔著電影屏幕,他不知道凡間世界的街市上賣的那些食物是什麽,也不知道凡人為什麽能寫出那麽多好聽的詞曲。
他不明白凡人為什麽這麽快樂,不懂凡間世界的愛恨情仇。
只是現在,他都一一體驗到了。
虞淵承認了:“是我。”
“你故意的!”
太啟拿過身旁的靠枕去砸虞淵,虞淵用用手接住了,太啟又去踹他,虞淵躲了過去,反而一把抓住太啟的腳踝,撓了撓他的腳心。
“我是故意的。”
“混蛋!”
一個抱枕飛過去,虞淵挨了砸,揉了揉鼻頭:“嗯,我是混蛋。”
接著又是一個抱枕飛來,虞淵伸手擋過去,他看出來太啟沒用力氣,就是要耍會兒脾氣。
“打老公不能打臉,林啟蜇都說你家暴了。”
“呵?家暴?他說錯了,我要殺了你。”
太啟撲了過來,兩人在沙發上鬧成一團,太啟軟綿綿地揍,虞淵也應付著擋,他留著分寸,適當吃點小虧,哄老婆開心。
太啟越戰越勇,兩人從沙發上打到了地毯上,興致也越來越高,靠枕,擺件落了一地,太啟翻身騎在虞淵的腰上,隨手拿起一個靠枕就朝虞淵的俊臉掄過去。
虞淵正要起身,就被老婆這一掄給打蒙了。
他捂住臉,半天沒回過神來。
——天地之初時,他老婆就是一隻哈士奇吧?
太啟急了,連忙扔掉手裡的抱枕:“你怎麽了?沒破相吧?”
虞淵:“……”
“快,快給我看看。”
太啟貼近,用手去掰虞淵的手腕;“快給我看看!”
虞淵肩膀抽動,笑聲從指縫間泄出來。
“你還笑!快給我看看!”太啟氣急敗壞地說完這句話,下一秒,世界天地翻轉,他就被虞淵壓到了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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