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狐煤球用爪子揉了揉眼睛,問:“媽媽,怎麽了?”
太啟說:“給我找床毯子。”
“好的。”
藏狐煤球跳下窗台,跑到儲藏間找出一床毯子,用嘴叼著拖出來拿給太啟。
“爸爸是不是又睡著了?”
太啟說:“對,我剛還和他說著話,就去接了一下青鳥,回頭一看,他就睡著了。”
“這不太好哦。”藏狐煤球說。
太啟說:“可能是他最近太累了,他要管公司,守虞王陵,還要和林啟蜇一起查白乾坤和傑拉德,又要陪我,事情太毒了。等他醒了我給他說說,我再調兩個神侍下昆侖配合林啟蜇做調查,讓他別這麽累了。”
“過去爸爸也很辛苦啊,那會兒他還要上學呢,我看他每天精力都相當充沛,和現在可不太一樣。在凡間世界,成功人士的精力本來就異於常人,爸爸就是這樣的凡人。”
太啟停住腳步,問藏狐煤球:“什麽意思?”
藏狐煤球跳到電梯旁的置物櫃上。
“就是說,我感覺爸爸不太像是累的,倒是很像凡人離魂後引發的後遺症。”藏狐煤球抓了抓腦袋,“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凡人和我們是不太一樣,三魂七魄離體,即便只是其中的一魂或者一魄,都會傷害很大的。”
太啟說:“不可能啊,我最近沒有感覺到他離魂過。”
“這樣哦。”
藏狐煤球又抓了抓腦袋,它只是一個小偏神,這些都是它常年待在凡間世界和人打交道後的直覺,但太啟是原生之神,虞淵有沒有離魂,他肯定最清楚。
它晃了晃尾巴,跳下了置物架,撒著爪子朝窗台跑去:“那媽媽晚安,我去睡覺了!”
藏狐煤球跳下來時砰的一聲,吵醒了一邊的麒麟,麒麟兩爪伸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又蜷成了一團。
“喵~”
太啟拿著毯子上了樓,書房裡,虞淵還在睡覺,房間裡傳來淺淺的呼吸聲。
他把毯子展開,走過去替虞淵披上。
虞淵睡得很沉,太啟給他蓋毯子時,都沒能吵醒他。
太啟便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
他又細細看了一會兒虞淵,確實沒在他臉上發現任何疲態,又想起來剛剛藏狐煤球說的話,便伸出手,想探探虞淵肩頭的三火是不是燒得還旺盛。
手剛碰到虞淵的衣服時,一只有力的大手便扣住了太啟的手腕。
“誰?”
太啟抬頭,正和虞淵目光撞上,這目光不僅清醒,而且銳利,仿佛剛剛的沉睡只是太啟的幻覺。
看到是太啟,虞淵的目光瞬間軟化下來,手裡強硬的動作,也變作了托舉,繼而換做了放松握住的姿勢。
“你這睡得和醒得也太快了吧。”
太啟抽出手,將虞淵身上的毯子向上拉了拉。
虞淵低頭看到身上的毯子,有些詫異:“你幫我蓋的?”
“我想讓你睡得舒服一些。”太啟認真說,“我感覺你好辛苦,睡覺時眉頭都皺著。”
“有嗎?”
“有。”太啟伸出手指,點在虞淵的眉心上,“現在都還皺著。”
虞淵握住太啟的手,在他的手指上輕吻一下。
“我在想事情。”虞淵說。
太啟問:“什麽事?”
虞淵說:“之前我不是和你說過嗎?當初我被接回虞家時,虞家的長輩和我父親,把天子劍在虞王陵的消息告訴了我,我問過他們到底在虞王陵的哪裡,他們說,我是虞家的繼承人,天生就擁有天子劍的記憶。”
“可你沒有。”
虞淵說:“對,我沒有,就連之前白帝和你進我的記憶,都沒有發現天子劍的蹤跡,唯一的線索就是我背上那塊胎記。”
太啟也看過虞淵身上那塊胎記,他甚至沒有把這塊胎記和龍鱗聯想在一起。
“所以換個角度說,既然從我這裡找不到天子劍在哪裡,那麽你呢?”虞淵看向太啟,“天子劍會不會對你有感應。”
天子劍是十王所鍛造獻給太啟的神兵,又經太啟再一次鍛造,名義上來說,太啟是天子劍的第一任主人,神兵認主,虞淵說的倒不是沒有道理。
“你要不要和我進虞王陵看看?”
太啟問:“你知道怎麽進虞王陵?”
虞淵說:“我不知道,但是這應該攔不住你,天子劍失傳這麽多年,也該回到它第一任主人手裡了。”
進虞王陵當然攔不住太啟,但是太啟怎麽想都覺得別扭,可他又不知道該怎麽描述這種別扭感。
“這麽說吧,雖然我一直沒和你明說過,但是你的先祖,確實是死在我手裡,至於他死的原因呢,嗯,總是不太上得了台面就是了。”
虞淵很快就明白了太啟的想法:“你是說,虞王死在你的手裡,又對你愛而不得,現在我和你在一起了,我們一起去他的王陵,不太妥當?”
“也不是不太妥當。”
太啟就是不太願意去,給虞王祭祖就夠離譜了,還和虞淵進去王陵?
這不是在老仇人墳頭跳貼面舞?
虞淵倒是不在意:“我沒這個忌諱。”
太啟掙扎:“就萬一,我說萬一,你先祖被你這不孝後人氣活了,怎麽辦?我是覺得你先祖死透了,民間傳聞你先祖還活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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