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套動作看似簡單,實際上卻藏著不少細節,虞淵再一次感慨起趙天端的高情商,對趙天端的不滿也消失了。
虞淵欣賞高情商知進退的人,也大概明白了趙天端為什麽這麽紅——待人謙遜有禮,工作認真仔細,他不紅誰紅。
“請問你要簽什麽?”趙天端拿過簽字筆,問虞淵道。
虞淵想了想,說:“多簽幾張可以嗎?”
趙天端說;“當然可以,你帶了手機嗎?要不要我給你拍點短視頻?”
虞淵說;“短視頻就不需要了,簽名就可以——嗯,就簽‘虞泉讓我代他問問,可不可以對他好一點’。”
趙天端:“?”
虞淵問:“是不是太長了。”
“不長。”趙天端在照片上把這行字認真寫下來,“我字寫小點好看,還能算得上是筆畫規整,再大一點就能看出我字醜了。”
他把這張自拍簽好後拿給助理晾曬乾筆跡,又根據虞淵的說法,簽了一張工作順利的簽名,再然後,又自己做主,簽了一張祝早日成雙的自拍。
虞淵看到最後一張簽名,臉上忍不住浮起笑意。
趙天端這人啊,真不愧是混娛樂圈的。
等簽名幹了過後,趙天端一起拿給了虞淵。
“這下回去不會跪鍵盤了吧?”
虞淵說;“借你吉言。”
兩人心照不宣地笑起來。
趙天端突然感歎道;“喜歡一個人的眼神,怎麽都是藏不住的。”
虞淵說:“看來你很懂啊。”
趙天端笑道;“以前我也這樣,他想要什麽,我就一定要送給他。”
虞淵問:“現在呢?”
“現在嘛?”趙天端拉下外套拉鏈,露出裡面的校服polo衫,“當然是搞事業了。”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虞淵也不便多留,回到教室繼續看書去了。
導演則叫過趙天端一起看虞淵那場戲的回放,那幾個鏡頭效果十分好,導演一看,忍不住拍大腿說。
“你們看看,本色演出,就是不一樣,這一身的青春氣息,不就是萬千少女高中時的憧憬的那個男孩嗎?”
趙天端也讚歎道:“確實很好,剛剛應該請他多拍幾個的。”
導演說:“倒也不一定是他,就是操場上踢足球的男孩子,小賣部裡結伴買零食的女孩子,我覺得都可以拍,哎,如果能拍一些學生們的日常鏡頭放在劇裡,該多好啊,那樣更有代入感了,絕對是演員演不出來的。”
趙天端摸著下巴,又把這場戲看了一遍。
“放在劇裡不妥,這涉及到很多問題,也沒必要用學生來襯托我們。但是放在結尾曲我覺得很好。因為這部劇的原作者就是在一中念的書,小說的劇情也是根據她在一中的經歷寫的。放一些一中學生的學習生活片段和一中標志性建築在結尾,比如餐廳邊的二層小白樓,人工湖,既能讓觀眾們有真實的代入感,又可以幫忙宣傳一下學校。”
“你啊你——”導演一聽,又狠拍了幾下大腿,“你這腦子,你不紅誰紅。”
他馬上起身,讓副導演去聯系校領導,詢問能不能拍一些學生們日常生活的片段作為結尾曲的剪輯,過了一會兒,副導演就帶著校領導過來了,說可以拍。
導演立馬組織了一個小型會議,敲定了拍攝的內容,因為需要在兩天內完成,趁著學生中午午休的時候,便派出了選景導演和攝影,去校園裡取景。
趙天端說:“我也去吧,我也在這裡念過一年書,這裡我很熟。”
導演說:“你也不怕耽誤人家學生的午休。”
校領導說:“沒事,中午學生們大部分都在宿舍裡午休,教學樓裡人很少,其他地方人就更少了,去沒人的地方就行。”
導演說:“那行,你帶個助理啊,萬一人多了,你趕緊通知我們。”
“行。”
等午休鈴打響之後,趙天端便出發了,他把玄女叫了回來,讓她陪著自己一起逛逛。
“我還一單生意都沒做呢。”玄女抱怨道,“你知不知道,萬一沒香火了,我們可是會很慘的。”
“我知道,我們兩人膽大包天,直接把凡間世界的時間重置了十五秒。我們倆現在不僅是寄生關系,還是命運共同體,重置這十五秒的時間,需要大量的能量去消除這個傻/逼操作帶來的負面影響。但是你的力量已經被重置時間這個傻/逼操作給掏空了,所以我們必須努力攢香火信仰,還要多介紹神仙和凡人達成寄生關系從中抽成香火,以防止負面影響擴大,被天道發現我們這兩個大逆不道的姐弟,把我們給劈了……”
“誰特/麽是你姐?有你這樣為了小男友,不顧你姐死活的嗎?”玄女一巴掌排在了趙天端的腦袋上,“你背的很熟哦?”
“我能不背熟嗎?你一天說五十遍,我吸煙刻肺。”
在走到一間教室前,他突然停了下來。
玄女抬頭一看,上面寫著一年級十二班。
趙天端從後門處看向了教室裡。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引來,細小的微塵在空氣中飄舞著。時間恍如回到了十幾年前的午後,初夏微燥的陽光,沙沙翻過的草稿紙,趴在課桌上昏昏欲睡的學生們,以及課桌下悄悄勾住的手指。
只是回想,心臟就忍不住劇烈跳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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