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這兩天就在忙這件事,她擔心林啟蜇不放過趙天端,讓趙天端不要亂跑,沒想到趙天端還是跑了出來。
“你結不了盟的。”
打完電話,趙天端從口袋裡摸出一枚玉指環,在空中拋了一周,穩穩地落在手心裡。
他戴上墨鏡和鴨舌帽,去一中附近逛了一大圈,又去吃了一頓大餐,直到晚上九點,才在路邊打了一輛網約車,前往另一個區的商業區。
今天是高考前一天,商業區附近有考場,沿路的提醒標志都擺放出來了,街口也有提示商戶減小音量的播放。
在其中一家“科學扶乩”店裡,店主小趙提前關了店,收拾好小紅帽紅馬甲,準備回家了。
他的師父白乾坤問:“你明天也要去做志願者?”
小趙說:“對啊,我本來就是我們學校志願者協會的,不過山區我爸不讓我去,這次在市區,我無論如何也要去了。”
白乾坤說:“那我明後天就做一個人的飯了。”
“嗯,好,那我先回去了。”
小趙拉開門,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回頭對白乾坤說;“師父,記得啊,別收費太高,小心別人又說你騙錢了。”
“知道了。”
白乾坤揮揮手,從櫃子下面摸出一本《韋特塔羅入門教程》,最近生意不好,他打算開辟點新業務,都說算塔羅賺錢,他也開始研究這西洋玩意兒了。
看了沒兩頁,白乾坤又合上書。
“小趙啊,為師又有點想念詩了。”他叫了兩聲小趙,沒人應他,這才想起來小趙已經回家了。
“那我自己念吧。”
白乾坤又把書翻開,搖頭晃腦地念起李商隱的《無題》。
“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相見時難別亦難,難啊,難。”
小趙才剛出門沒多久,就被趙天端給逮住了。
他是高高興興出門的,看到趙天端時,脖子就縮了起來。
“堂、堂哥。”
“怎麽瑟瑟縮縮的。”趙天端走過來,用胳膊夾住了小趙的脖子,“是堂哥沒支持你的玄學事業嗎?”
“別,別敲我額頭,我還要開天眼的!”
小趙從趙天端的胳膊下面鑽出來,揉了揉雜亂的頭毛;“嗐,不是沒賺到錢,擔心還不上嗎。”
小趙家裡有錢,父母也寵,只是對於這玄學事業都不讚成,當初要開這家科學扶乩店,還是趙天端支持了小趙一百萬,才讓小趙在商業街租下店面裝修開張。
兩人找了一家露天咖啡廳坐下。
小趙問;“堂哥,聽說你之前活動停了,沒事吧?”
“沒事,正常調整。”趙天端點了一杯奶油頂的瑪奇朵,一口喝完,又點了一杯。
小趙心驚膽戰地看著他吃蛋糕曲奇喝高熱量熱飲,小聲說了;“你可悠著點啊。”
“該吃的時候就要吃,要不以後就沒機會吃了。”趙天端又乾掉了一份芝士蛋糕,抽出一張紙巾準備擦嘴。
“你是不是今年就畢業了。”
“對,我們畢業照都拍了,就等考個四級了。”一說起四級,小趙的臉就垮下來,“可怎麽辦啊,我覺得我又過不了了。”
趙天端說;“我前幾天碰到一個奇人,給了我一個東西,說不定還真有辦法。”
他從口袋裡摸出那枚玉器指環遞給小趙。
小趙接過去:“這是什麽?”
趙天端說:“許願戒指。”
“哦,謝了,我拿回去給師父看看。”小趙正要往口袋裡塞,抬頭一看,趙天端竟然在抽煙。
他大驚失色,連忙去搶:“你怎麽能抽煙呢?快滅了!”
“沒事的,坐下,這戒指你師父用不了,我告訴你用。”
小趙看著趙天端的瞳孔,就像被什麽迷住了神志似得坐了下來,全然忘記趙天端在抽煙的事情。
“那要怎麽用?”
趙天端說:“這是來自香火神的靈物,你可以拿它許願你四級通過,但是作為交換,你需要給一些東西給她。”
小趙問;“什麽東西?”
趙天端說;“氣運,你是我堂弟,算你一個月的吧。這一個月你可能會比較倒霉,做什麽事情都不順心,但是你的四級沒問題了,要不要考慮下?”
小趙壓根就沒考慮,說:“好!那我要怎麽把這東西給你?”
趙天端說;“你需要向我結契,然後我再抽取氣運,現在閉上眼,聽我說的做。”
小趙閉上眼。
令他奇怪的是,明明眼前應該是一片漆黑,他卻能看見趙天端,甚至還能寫字畫押,結契完成之後,這枚指環落入他的手心裡。
“這位香火神鎮守在凡間世界和昆侖交界處,位於西南,你在今晚11點58分左右,按照我剛剛教你的禱咒,向西南處用這枚戒指祈願,許完願之後把它摔碎,一定要在12點前完成,知道嗎?”
“知道了。”
小趙睜開眼,他的眼前和頭腦變得清明起來,明明有點隱約的記憶,好像之前和趙天端聊了很多,可面前的趙天端卻剛剛吃掉那塊芝士蛋糕,正在用紙巾擦嘴。
“怪怪的。”小趙覺得,可他也說不出來哪裡怪。
趙天端:“哪裡怪了?很晚了,該回去了,我來買單。”
“好的,那堂哥晚安。”
小趙站起來,拿過一邊裝著志願者衣物的紙袋回了家,到家後,他就和平常一樣洗澡吃夜宵,到快十二點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什麽,跑到髒衣簍裡翻出那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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