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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同學,扶乩只是一種參考,要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在我們這裡卜事的很多客人結果都不太滿意,但是因為預知了接下來的困難,改變了人生的軌跡!”
今天的科學扶乩店久違地迎來了三個學生,他們都臨近畢業了,因為學業和工作的問題頻頻碰壁,今天逛街時恰好遇到了這家科學扶乩店,幾個人便進來佔事問前程。
白乾坤和徒弟小趙替三個學生扶乩,結果都不太好,小趙給這幾個學生打氣:“加油加油,你們可是A大的學生,學歷就是金字招牌啊!”
那幾個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喪氣。
“我們其實不是A大本部的,是下面的二級學院的。”
小趙說:“哇,那超級棒啊,你們可是離虞王陵最近的高校,就在虞陵湖邊上,也就是說,虞王在罩著你們誒。你們想想,本市自古以來就被稱之為福地,從來沒有遭遇過洪水地震戰爭,就是因為虞王守護著我們啊,所以小同學們,你們千萬別氣餒,你們可是有守護神的!”
“也不是沒有,一百二十年前不是下過一次暴雨——”
白乾坤在一邊插了句嘴,被小趙在桌下踹了一腳。
“嘿,但這不是問題,虞王的能量還是蠻大的,我徒弟說的沒錯。”
白乾坤從一邊的筆筒裡抽出一支筆,又拿了幾張黃表紙,給這幾個小同學說。
“待我寫幾張符令,你們拿回去,擇吉日,尤其是婚配的吉日,在虞陵湖邊燒給虞王,保證你們逢凶化吉,否極泰來。”
白乾坤一邊摸著山羊胡,一邊執筆在黃表紙上寫下三張符咒,寫完後折成三角包放在了桌上。
那三個學生眼見有化解之法,紛紛說著謝謝大師,伸手來拿那三個三角包,白乾坤卻又攏了回來,兩個手比了兩個八。
“八塊八!”小趙說,“三人同行再打八折,一人六塊六!”
“好的!”
學生們紛紛拿出手機來掃碼,白乾坤吹胡子瞪眼地看著徒弟小趙。
等學生們歡喜地捧著符籙離開後,白乾坤開始抱怨了。
“我給他們講了一下午,一共就收了六十多?這個月房租還交不交了?”
小趙說:“沒事,我貼嘛,他們都是學生啊,又沒有多少錢。”
白乾坤對自己這個富二代弟子恨鐵不成鋼:“你到底是來做生意還是做慈善的?還你貼?你能貼到天荒地老嗎?”
“這您就不懂了,我們現在客源不穩定,廣告效應比現金流水更重要,大學生們的圈子大,只要有一個人說我們這裡好,一傳十十傳百,還怕沒客源嗎?我給他們的折扣,就是我付的廣告費啊。”
“呵,就你道理多。”白乾坤吹胡子瞪眼,心裡到底是被說服了。
小趙笑嘻嘻地開始收拾門店。
桌上剩下的黃表紙上還印著剛剛畫符籙的印記,小趙收拾時拿起來看了看。
“我知道虞王很靈,但是還不知道什麽符令能請動他呢——讓我看看——”
小趙仔細地辨認著黃表紙上的字——“虞王諭旨受持法,逢災遇難避刀兵,慧眼遙觀來害者,須臾泰來又化吉。東君!東君!東君!急急如律令!敕!”
小趙也學過寫符令,這麽一看,就有點不明白了。
“師父,為什麽這個符令,要寫三個東君呢?”
白乾坤白了他一眼:“你不多念幾句東君,虞王會出來嗎?”
小趙點點頭:“很有道理。”
白乾坤讓小趙去燒水給自己續茶,自己拿過蒲扇扇風。
過了會兒,小趙提著開水瓶出來。
“師父,我還是覺得不對啊,虞王一直沒有得到東君,催促語連寫三個東君,虞王一看,想到自己多年追妻不成功,不得氣得把這三學生反噬了?”
“不會的,虞王一代帝王,和幾個大學生慪什麽氣。”白乾坤催著小趙倒茶,“要說整個市,除了虞氏家族,可就數我白家和虞王最有淵源了。”
“都說我們市受虞王陵庇蔭,我白家又何嘗不是呢?”白乾坤朝虞王陵方向作了一個揖,“我白家乃是十王時代,侍奉東君的大巫白湖一脈,我師組在一百多年前,曾經進入過虞王陵核心的邊緣,那可是歷史上唯一一個進過虞王陵且毫發無傷出來的人了。”
小趙問:“我聽說虞王陵好像從來沒有被盜過,也沒人進去過。”
白乾坤說;“對,一來是因為虞王肉身封神,不僅是人間帝王,還是昆侖上正牌的香火神,虞王陵不僅是帝王陵,而且是神陵。二來則是虞伯侯身懷異術,布下重重機關和封印,沒人能進虞王陵。”
這個說法倒是和小趙一直以來聽到的傳聞相符,他問:“那師祖又是怎麽進去的?”
“這個說來就話長了,一百多年前下了一次罕見的暴雨,把虞王陵旁邊的一座祝融廟給衝毀了,破了虞王陵的一處封印,那時候就有很多人想進去一探神陵的究竟。師祖就和幾個人組成一個隊伍進去了,那裡面還有個外國傳教士,師祖本來是不想讓他進去的,後來聽說那個傳教士很有些能耐,他自稱自己見過很多神,巡遊過神界和地獄,收集了很多神和惡魔的碎片,想目睹東方神陵的風采。加上他確實會點奇怪的術法,就讓他進去了,結果進去之後,幾個人裡,就師組全須全尾的出來了,那個傳教士靠著術法撐下來,也就剩一口氣,其余人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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