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蛇了解南正重的性格,又知道她幾千年沒打過架,擔心這小姑娘打上頭會出問題,翅膀輕輕一帶,椅子便滑了過去,接住了沒站穩的虞淵,又滑了回來。
“拿著,我去看看什麽情況。”
騰蛇又把剛剛南正重扔給他的東西丟給了虞淵,還沒等虞淵說話,便張開雙翼,從落地窗中滑翔出去。
虞淵張開手一看,是一顆珍珠模樣的小圓珠子,他在薑頤那裡見過這東西,據說是凡人也能用的結界陣眼。
虞淵把陣眼塞進口袋裡。
他正打算站起來,卻被一股力量拉了回去跌坐在了椅子上,剛想撐著把手站起來,手也被那股力量摁在了把手上。
桌上的茶杯和文件開始震動,接著,門打開了。
這是結界之外真實凡間世界的門,虞淵甚至能從門口,看見自己的秘書端著咖啡,像是被施與了定身咒一樣,定格在了地板上。
有人走了進來。
還是那副讓人感覺不舒服的嫵媚面孔,腰部輕擺款款走進來,毫無障礙地走進到結界裡。
“又見面了。”
“所以說,碎片多就是這點好,人身和靈魂可以分開,一片碎片就可以讓人身做想做的事情了。”
傑拉德自顧自說著話,揮揮手指關上了大門,又繞過虞淵的書桌,走到虞淵的身前來。
“你猜,我想做什麽呢?”
傑拉德抬起左腿,側坐在書桌上。
“我覺得我應該生氣,但是看到你,我就總是生不起來氣。”傑拉德湊了過來,手指隔著一點距離,細細描摹著虞淵身體的線條。
虞淵冷冷地看著他。
“你的鼻子好高。”傑拉德的手指一路向下,又張開手,去比劃虞淵放在扶手上的手指,“手也好大,手指這麽長。”
接著,目光又挪下去,看向西裝褲緊繃的地方。
“西裝褲,我喜歡。”傑拉德收回手,舔了一下手指尖,“坐下來都這麽明顯,尺寸肯定不小吧。”
“該怎麽折磨你呢?”傑拉德笑起來,“把你關起來,喂你最強烈的藥物?我有一棟古堡,很適合關你呢。”
虞淵沒有說話,他的眉間浮起隱隱的怒氣,從手臂上的青筋可以看出來,是用力想站起來。
“沒用的。”傑拉德又一次湊過來,灰色的眼珠貪婪地看著虞淵帥氣的臉,“因為你若是掙扎,我會削掉你的四肢,把你做成玩具。”
他咯咯咯地笑起來;“我可是有很多玩具呢——”
——“轟!”
門被撞開了。
傑拉德還沒來得及回頭,身體便像一隻破碎的玩偶,從辦公桌上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就在這時,虞淵也解除了束縛站起身來,被前來的太啟迅速伸手擋在了身後。
“是你。”
傑拉德捂著胸口咳嗽幾聲,嘴角流出鮮血。
太啟指了指身後的虞淵,問傑拉德:“他沒告訴你,我是他誰嗎?”
傑拉德從地上艱難地站起來,身體裡只有一片邪靈的碎片時,他遠遠比不上剛剛,可他已經不在乎眼前懸殊的力量差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太啟吸引了過去。
這已經是他們第二次見面了,傑拉德卻依然被太啟所驚豔。
他太美了。
如果說在鏡子裡看到的太啟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瀆的神明,此刻的太啟,則是凡間世界最精致的藝術品,人人都有機會得到他,人人都想得到他。
一個月前的傑拉德隻想擁有東君臉部的碎片,現在他的腦海裡卻冒出一個,把太啟也做成一個玩具的想法。
這可是東君啊。
“哦,原來是夏太啟先生。”傑拉德的目光掃過太啟,在虞淵不悅的警告下,又看向虞淵,接著,若無其事地笑起來,“哦,不對,應該叫東君。”
太啟冷淡地問道:“所以他沒告訴你了?”
“有關系嗎?”
傑拉德站起來,向太啟走過來:“反正——”
他在太啟面前停下來,微微抬起下巴,勢在必得地看著太啟:“你們都會是我的東西。”
太啟目光一沉,手邊多了一把匕首。
“你殺不死我的。”傑拉德繞著圈,走到太啟的側面停下,像是欣賞著一件玩物一般,看著太啟完美的側顏。
太啟轉過身:“你倒是對自己挺有自信。”
“你可以試試。”傑拉德有恃無恐,他拉開領口,給太啟看自己胸口的印記,“來,這裡,把你的刀刺進去,看看我還能不能活。”
太啟倨傲地看著他。
傑拉德又松開手,食指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哦,我好像忘了提醒你,我的靈魂也不在這裡。”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太啟:“那要麻煩東君試兩次了——”
“砰!”
傑拉德又一次摔在了地上,他剛想坐起來,太啟直接一腳踩在了他的胸口,把他又重重地踩回了地上。
“你覺得我殺不死你,所以你在我面前這麽放肆嗎?”
太啟右腳踩住傑拉德,緩緩彎下身體:“那你知不知道,地獄三頭犬是怎麽死的?”
在聽到地獄三頭犬時,傑拉德機械地睜大眼,和太啟對視著。
太啟如星空一般的雙眼把傑拉德的意識瞬間吸了進去,然而傑拉德進去時,卻看到了一片慘烈的血色和支離破碎的地獄三頭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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