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驚慌失措的巫姑。
還有暴跳入雷的薛同。
“這種時候了還在做什麽?”薛同推開門,抬起腳脫下老布鞋就過來揍虞淵,“你這個登徒子!”
門口的騰蛇腦袋轉了一百八十度,看到房間裡的情景,又把腦袋轉了回來,嘴裡吐出兩個字。
“遺傳。”
林啟蜇則攔住了暴怒的薛同,讓巫姑先行給太啟處理傷口。
“薛教授,您別生氣,就是吹吹而已,虞淵心裡有數,不會碰東君的傷口。”
在這些神侍面前,林啟蜇還是稱呼太啟為東君,他是特種警察,說話有分量,很快就勸住了薛同。
薛同氣呼呼地坐在小客廳的沙發上,巫姑則在臥室裡悉心地為太啟處理傷口。
虞淵和林啟蜇走到一邊的露台上。
“有煙嗎?”
虞淵在盡力地控制情緒,但一出聲,還是暴露了此刻的怒火。
“有。”
林啟蜇穿的是便服,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包煙遞給虞淵。
虞淵接過來,從封口那裡敲出一支,煙有些劣質,還是皺巴巴的,也不知道林啟蜇從哪裡弄來的。
“昨天半夜從趙天端那裡沒收的。”林啟蜇又摸出打火機,幫虞淵點燃了,然後自己也點了一根,“將就抽吧。”
兩人撐著陽台欄杆看著樓下停著的車輛。
虞淵問:“怎麽回事?”
他還沒來得及問太啟被地獄三頭犬傷到的緣由,不過他猜,林啟蜇應該知道。
“是血盟印。”林啟蜇對虞淵說,“太啟本來一招就處理掉這隻地獄三頭犬了,結果他發現,這隻地獄三頭犬死不了。”
虞淵很意外;“死不了是什麽意思?能復活?”
“對,這隻狗能復活,太啟最後是用天火把這隻地獄三頭犬燒死的,之前用雷電,刺破心臟,斬首,這隻地獄三頭犬都能復活。”
虞淵問:“這和太啟說的,他在凡間世界墜樓也能原地復活,是一個意思嗎?”
“不是一個意思。”身後傳來薑頤的聲音,“這隻地獄三頭犬是在陰陽交界處被處理的,是他本來的神體,而不是東君之前一樣,壓製力量和外貌後的凡人之軀。”
虞淵狠狠吸了一口煙,有些沉默了,雖然他不了解這些神鬼的事情,但太啟受傷,隻說明了一件事。
血盟印如此厲害,那麽血盟印的源頭,也就是白帝秘密結社崇拜的混沌神,可能比他們想象中要厲害得多。
更可怕的是,三界之中,都對這個名叫混沌的原生之神一無所知。
薑頤有點後怕:“趙天端真的救了我一命,血盟印對凡人的影響沒那麽深遠,尚能靠天池的天地罡氣洗去血盟印。如果是我當初結了血盟印,恐怕如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死了還得給白帝那個老家夥賣命。”
林啟蜇問:“當初白帝就給你說過,結了血盟印就不會死?”
薑頤越想越生氣,差點跳腳了;“這可是白帝所說的,混沌神給予信徒的‘福利’,我去他/媽的福利!”
“請別激動。”聽到髒話,林啟蜇微微一皺眉,“情況也不算太糟,起碼這次了解到更多關於這個混沌的底細,也處理掉了地獄三頭犬,這些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說完,林啟蜇又對虞淵誠懇地說道;“這次真的非常抱歉,我們沒有做好接應,計劃也不周全,讓東君受了傷。”
虞淵沒說話,他修長的手指夾著煙,抬頭看向遠方,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就在這時,林啟蜇的手機響了,他拿過手機一看,是趙天端的電話。
上班時間,這人打什麽電話。
林啟蜇把電話掛斷了。
過了一會兒,電話又來了。
林啟蜇又把電話按斷了。
他就這樣重複了幾次,虞淵說:“接吧,沒人會看見。”
說完,虞淵摁滅了煙,朝房間裡走去;“我去看看太啟。”
林啟蜇又一次掛斷了電話,看向虞淵的背影。
虞淵並沒有接受他的道歉。
一邊的薑頤也看出來了。
“這位虞總啊,真是和我那老朋友虞王一樣的脾氣。”薑頤優雅地拿出銀質煙盒,打開遞給林啟蜇,林啟蜇揚起手,示意自己不用。
薑頤便自己拿出一隻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嫋嫋煙圈。
“天大地大,老婆最大,老婆蹭點皮都能發瘋。”薑頤向後倚靠在欄杆上,“可誰又能想到,東君竟然會被一隻狗傷到呢?”
林啟蜇說;“是我們的失職,我們不該讓東君一個人去對付地獄三頭犬。”
“嗐,你別自責了,這位虞總啊,也不是真心要怪你,情種就是這樣,一發瘋就容易上頭,我看他都有點克制不住了,要不是這狗死了,恐怕現在就要衝過去了。”薑頤揮揮手,示意自己見慣了,“哎,你電話微信又來了。”
林啟蜇拿出手機一看,又是趙天端的電話,還有好多條信息。
薑頤說;“接吧,怕不是有什麽急事。”
林啟蜇說了一句抱歉,走到一邊接通手機:“怎麽了?”
趙天端在電話另一頭鬼哭狼嚎:“天啊,媳婦,你終於接了,我電話都要打爆了。”
“工作時間,我不方便接私人電話。”
趙天端給自己叫屈:“我什麽人設啊我,我是粘你,但我也知道你是人民警察愛崗敬業,但是真的出大事了啊,你趕緊讓人過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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