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他說什麽,陸執就先一步開口道:“至少喝點牛奶。”
簡鬱的身體實在是太弱了,就好像,不好好養著的話,遲早有一天就垮了。
只是一杯牛奶而已,簡鬱也沒再拒絕。
喝完之後,整個人反而暖和不少。
勉強吃完了一頓早飯後,陸執帶著簡鬱前往醫院。
張媽看著兩人出了門,笑得那叫一個欣慰。
上次簡鬱也是感冒了,但是陸執沒有第一時間表態,這次卻主動地送他去醫院。
這說明什麽呢?說明小兩口的感情絕對更進一步了。
醫院,病房裡。
醫生給簡鬱檢查了一番之後,確定他只是普通的受涼感冒了,於是給他開了兩瓶液。
簡鬱靠在病床上,伸出一隻纖細白皙的手,任由護士給自己扎針。
陸執站在病床邊,靜靜地看著他。
護士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婦女,她擔心簡鬱害怕扎針,於是一邊給他扎,一邊找話題:“小朋友,看你這年紀,應該剛上大學吧?我的兒子和你差不多大,也是剛上大學。”
簡鬱笑道:“我已經大三了。”
護士有些驚訝:“這我倒是沒看出來。”
簡鬱今年22歲,但是模樣卻像是剛成年不久,青澀而乖巧。
護士驚訝過後,再次說道:“那你可得好好鍛煉身體,我看你的體質挺差的,要是經常這麽頭疼腦熱的怎麽辦?”
簡鬱笑了笑:“好,謝謝。”
他雖然笑著,但是眸子裡卻很平靜。
像他這樣的,也沒必要多麽關注身體吧,反正還有一年多的生命了,敷衍著過就行了。
主要是會得絕症的結局已定,因此在身體狀況這方面,他就算努力,也改變不了什麽。
陸執全程站在一旁,一言未發。
他看著簡鬱笑,然而那笑裡卻好像藏著一些難以捉摸的東西。
就仿佛簡鬱並不在乎自己的身體,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陸執皺了一下眉,有些不明白簡鬱為何是這樣的表現。
畢竟簡鬱平日裡給人的感覺是樂觀的、活潑的,有一種努力把每一天都過好的勁頭。
為什麽反而對自己的身體不在乎?
把身體養好,未來的幾十年都健健康康的不好嗎?
陸執雖然心中疑惑,但他向來是喜怒不行於色的性子,等護士給簡鬱扎好了針,他這才出聲對簡鬱說道:“我去找一下林博宇。”
簡鬱乖乖地點頭:“好的,你去吧。”
陸執轉身,大步走出了病房。
醫生辦公室。
林博宇剛做完了一台手術,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
他剛坐下,陸執就敲門走了進去。
林博宇看見陸執,愣了一下:“你怎麽來了?”
陸執聲音淡漠:“簡鬱感冒了,我送他來輸液。”
“簡鬱又生病了?”林博宇先是一驚,隨即嘖嘖兩聲,“真是可憐,三天兩頭生病輸液,手背都快被扎青了吧。”
如果一個人常年輸液的話,手背不知道要被扎多少次,長此以往,肯定會留下難以消失的痕跡。
尤其是簡鬱的手,白皙又纖細,這樣的一雙手如果是彈鋼琴,必定是賞心悅目,但是卻隔三差五就被輸液針扎幾次。
每扎一次,都要忍受一次疼痛。
陸執聽到這裡,不知怎麽地,心臟微微緊縮了一下。
他收斂起那點情緒,隨後問林博宇:“我讓你問的事,你問好沒?”
林博宇癱在椅背上:“我剛做完一台複雜的手術,快累死了,讓我休息一會。”
陸執斜身靠在辦公桌前,看了一眼手腕的表:“十分鍾夠嗎?”
林博宇:“……”
他瞬間無語道:“陸執,你還是人嗎?你這也太重色輕友了吧?”
陸執不為所動地看著他:“還剩九分鍾。”
林博宇:“??”
他的嘴角抽了抽:“你的下屬是怎麽在你手下工作的,真的不會被你折騰死嗎?我哪天碰到陳淮,一定要好好打聽一下。”
林博宇不停地控訴,陸執就跟沒聽見一樣,神色絲毫沒有波動。
林博宇:“……”
算了,他又不是第一天見證陸執的變態。
林博宇休息了幾分鍾後,坐直了身體,正色道:“我問過導師了,他說某些中藥確實能起到調理身體的作用,至於具體有沒有效果,還是能難說。就像有的人吧,養身體養了好幾年,一場病就又回到起點了……”
陸執靜靜聽完了林博宇的話,然後說道:“給簡鬱檢查一下,看他需要怎麽補。”
林博宇:“不一定有效果。”
陸執的語氣沉穩而堅定:“不管什麽方法,都先試一試,錢不是問題。”
林博宇嘖嘖道:“行了行了,知道你有錢了。但是有時候吧,就算你花再多的錢都沒用,萬一簡鬱的身體狀況就那樣了,你還想逆天改命啊?”
陸執沉默了一瞬,語氣依舊不容辯駁:“你先給他檢查。”
林博宇被陸執的語氣搞得一愣,隨後笑道:“這下你賴不掉了吧?還說不喜歡人家,那為什麽這麽關心他的身體?”
陸執冷冷地看了林博宇一眼。
林博宇瞬間做出投降的手勢:“好好,我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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