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張媽在,簡鬱自然就不用自己做了,回答道:“我打算做米糕。”
“這個我會,你出去歇著就好了。”張媽對著簡鬱一臉的慈愛,“我這次把小磊也帶來了,你可以出去和他說說話。”
簡鬱聽張媽說過,她的兒子就叫張小磊,原本是隨父親姓的,後來那個男人拋下孤兒寡母跑了,張媽就給孩子改了名。
簡鬱扯過一張紙,擦了擦手,然後走出廚房。
果然在客廳發現了那個叫張小磊的小孩。
張小磊現在八歲左右,模樣生得挺好的,圓圓的腦袋,頭髮絲也乖順地耷拉著。
只不過他幾年前生了一場大病,燒壞了腦子,因此平時的行為表現稍微和其他小孩有點不一樣,說話也結結巴巴的。
看到簡鬱出現,本來坐在椅子上的張小磊立馬站了起來,有些怯生生地看著簡鬱,手指也抓緊了衣服下擺,就跟罰站一樣。
不知道為什麽,簡鬱看到筆筆直直站著的張小磊,一時間聯想到了原本的世界裡,自己在領養家庭待的那段日子。
或許是因為這個緣故,簡鬱心中對張小磊有了莫名的憐愛。
他笑著安撫張小磊:“別怕。”
說著,為了降低小孩的戒備心,他主動問道:“你叫張小磊是吧?”
張小磊一雙眼睛像葡萄一樣圓溜溜的,只是畏縮著,不怎麽敢抬頭看人:“我、我是。”
簡鬱覺得站著說話有點累,於是走到了沙發上坐下,還拍了拍旁邊的位置,招呼張小磊:“過來,坐哥哥身邊。”
張小磊一步一步地挪到了簡鬱旁邊坐下,然後低著頭,扣著自己的手指。
簡鬱還挺喜歡這種不吵不鬧的小孩,只是張小磊未免也太安靜了點,如果長期處於這種壓抑的性格,不一定是好事。
於是簡鬱繼續和他搭話:“平時在學校過得怎麽樣呀?”
張小磊這下更沉默了,過了好半天,才結結巴巴道:“過、過得不好。”
簡鬱愈發放輕了聲音:“介意給哥哥說說嗎?”
許是簡鬱的聲音太溫柔,又或許是他看著張小磊的目光帶著鼓勵。
張小磊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實際情況:“同學們都、都笑我傻,有、有的男生還打我。”
簡鬱果斷開了口:“他們打你,你就打回去。這樣他們下次就不敢招惹你了。”
“啊?”張小磊終於抬起了頭,不過滿臉都是驚訝。
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一時間根本反應不過來。
其實他也把自己在學校的情況給張媽說過,但是張媽畢竟是老一輩的人了,有的時候思維比較模式化,她知道張小磊在學校受欺負,結果還總是勸他要和同學搞好關系,這樣就不會挨打了。
因此後來張小磊被欺負得再厲害,哪怕頭都被人打流血了,他也不給張媽說了。
張小磊好半天才愣愣地開了口:“要、要是我打不、不過怎麽辦?”
簡鬱笑道:“打不過就來找我。你下次就給他們說,你有一個哥哥給你撐腰,記住了嗎?”
張小磊張了張嘴:“真、真的嗎?”
“對啊。”簡鬱摸了摸他的圓腦袋,“只不過我明年冬天就要離開了,你還是得自己學會反擊才行。”
張小磊被這一波接一波的消息搞蒙了:“哥哥,你、你要去哪?”
簡鬱一手支著下巴,懶懶道:“這個嘛,暫時沒想好。”
他到時候就是有五千萬支票的人了,生命的最後一年,要去哪裡度過呢?要不就找個環境優美的小島住著?還是繼續留在大城市,每天吃喝玩樂?
二樓,書房門口。
陸執處理完了兩份文件,正打算下樓,然後就聽見簡鬱說自己明年冬天就離開的事。
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刻,陸執的動作居然停頓了一下。不過很快,他繼續朝樓下走。
他和簡鬱的協議本來也就是一年,這是原本就定好的事。
這邊,張小磊看見陸執走下樓,再次站起身來,禮貌地喊了一聲:“陸叔叔。”
陸執淡淡地“嗯”了一聲。
這時,張媽剛好從廚房出來,聽見張小磊的話,頓時嗔怪道:“小磊,快換一個稱呼。”
張媽的理由很簡單,張小磊叫簡鬱哥哥,然後叫陸執叔叔,這不是差了輩了嗎?
就在張小磊有些疑惑著要改口的時候,陸執開口道:“沒事的。”
他並不會糾結稱呼這種小事。
顯然簡鬱也是一樣,他笑道:“張媽,小磊怎麽叫都行的。”
然而,張媽對這件事格外堅持:“那不行,得統一稱呼,你和陸先生可是要結婚的人。”
說完,她催促張小磊:“小磊,快,叫陸執哥哥。”
畢竟簡鬱才22歲,總不能叫簡鬱“簡叔叔”吧?
張小磊乖乖地改了口:“陸執哥哥。”
張媽這才滿意了。
這麽一個小插曲之後,一行人到了餐桌前。
平時都是簡鬱和陸執兩個人一起吃飯,然後張媽和其他傭人一起吃。
不過今晚,既然張小磊也來了,情況自然不一樣。
簡鬱拉著張小磊在自己的身旁坐下,隨後招呼張媽:“張媽,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張媽聽了,連連擺手:“不不,這怎麽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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