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沒有力氣穩住自己的身體了,眼前一片模糊。
眼見著簡鬱已經穩不住自己的身體,快從馬背上摔下來了。
如果就這樣摔下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肯定會被馬蹄子踩踏的。
陸執神色沉沉,眼下情況緊急,容不得他多想。
他乾脆利落地一下子從自己的那匹馬背上跳下來,隨後快速來到簡鬱這邊,沉著聲音說道:“簡鬱,跳下來,我接著你。”
簡鬱覺得自己再也堅持不住了,呼吸急促,冷汗也不停地冒出來。
好像他整個人下一秒就會被馬甩下去,各種踩踏……
這時,他在朦朦朧朧中聽到了陸執的聲音。
他艱難地偏頭往旁邊看了一眼,然後就看見朝他伸著雙手的陸執。
陸執好像總是這樣,能夠在危急的情況下迅速沉著冷靜下來,給人帶來極度的安全感。
簡鬱聽話地松開了韁繩,費勁地往旁邊跳了過去。
其實說是跳,倒不如說是跌落下去的。
他已經完全沒力氣了。
他以為自己會跌落到冰冷堅硬的地面上,然而下一秒卻跌入了一個滾燙的懷抱中。
陸執成功接住了簡鬱。
下一秒,順勢抱著他在地上滾了一圈,避開了失控的馬匹。
最後扶著簡鬱從地上坐起身來。
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從容不迫。
陸執已經最大程度地把簡鬱護在懷裡,然而即便這樣,簡鬱的情況依舊不怎麽好。
簡鬱急促地喘息著,好像下一秒就要缺氧昏過去。
他顫抖著手,想伸進口袋裡去拿哮喘噴霧劑,嘗試了兩次都沒成功。
陸執察覺了他的力圖,看清了放藥的位置,然後快速地幫他取出來,搖晃幾下,將噴口放進他嘴裡,安撫道:“放輕松,別緊張。”
越緊張的話,哮喘的症狀就會越劇烈。
簡鬱靠在陸執的臂彎裡,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慢慢地調整著呼吸。
秦衍蹲在兩人身邊,神色焦急道:“有沒有哪裡受傷?”
林博宇這個醫生起了作用。
他迅速簡單地檢查了一下陸執和簡鬱的身體情況。
陸執還好,他的身體素質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反應速度也極為敏捷,就算他剛剛全程護著簡鬱,也只是左手手背擦傷了一點而已。
簡鬱的情況就不太樂觀了,他的右腿的小腿位置有大面積的擦傷,甚至隱隱滲出了血珠。
而且看起來,腳踝好像也崴傷了。
林博宇的衣服口袋裡只有兩個創口貼,給陸執貼一下手背還行,簡鬱這樣的就沒辦法。
陸執當機立斷,一把將簡鬱抱了起來:“馬上去醫院。”
-
去醫院的路上。
林博宇開著車,秦衍在副駕駛。
簡鬱和陸執則是坐在後排。
簡鬱剛剛幾乎是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一遭,此時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神情懨懨地靠在椅背上,眉頭緊蹙,睫毛也顫動著。
陸執眸色沉沉,低聲問他:“很疼?”
簡鬱抿了一下唇,顫聲道:“有點。”
陸執和簡鬱之間隔了一定的距離,他偏了一下頭,看了一眼簡鬱的右腿:“再忍忍,馬上到醫院了。”
說完,他回想起剛剛的事,問道:“在馬場發生什麽事了?”
為什麽好好的,那匹馬會突然出了問題?
簡鬱搖了搖頭,聲音微弱:“我也不清楚。”
他有按照工作人員教導的方式騎馬,按理說不會出事才對。
突然,簡鬱想到了什麽,他看著陸執說道:“我在馬場碰到顧北了。他和我聊了幾句,然後聊得很不愉快。”
顧北?
陸執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立刻掏出手機給陳淮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去馬場調查一下。
副駕駛的秦衍轉過頭來,一臉義憤填膺:“不會真的是顧北那小子乾的吧?如果真是這樣,可千萬不要放過他!”
陸執顯然已經在考慮這件事了,聲音冷漠:“等陳淮去調查一下就知道了。”
醫院。
陸執的手背沒什麽大問題,只需要簡單地消一下毒,然後貼兩張創口貼就行。
倒是簡鬱,得好好地去拍片檢查一下。
在簡鬱被送去檢查的時候,陸執就聯系陳淮,處理馬場那邊的事。
一個小時後。
簡鬱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好在他並沒有其他地方受傷,只有右腿小腿擦傷了,以及輕微的扭傷。
他被轉移到了普通病房,還輸了一瓶液。
簡鬱有些驚訝:“我這傷還需要輸液嗎?”
在醫院裡,林博宇又換上了一身白大褂,他笑著回道:“不是,你這個外傷不算嚴重,讓護士給你上點藥就行。倒是你的身體太虛弱了,得補補,順便給你輸點補藥,這樣對傷口的愈合也有幫助。”
“這樣啊。”簡鬱了然地點了點頭,然後禮貌道,“謝謝林醫生。”
林博宇笑道:“這是我該做的,你不用對我這麽客氣。”
他發現陸執家的這個小孩真的很不錯,完全就是表裡如一,模樣長得乖巧,性格也乖巧。
一個護士拿來了紗布和藥劑,開始給簡鬱處理受傷的腿部。
這時,秦衍從外面闖了進來,一臉急切道:“我剛剛去偷聽了一下陸哥打電話,今天這事果然是顧北在裡面搞鬼,他買通了馬場的一個工作人員,讓那個工作人員給嫂子的馬下了藥,所以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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