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色一片暗黑,帶著難以忽視的戾氣和狠絕。
只不過他眼下首先要做的,倒不是去追究那個叫什麽季亦的麻煩,而是想著要如何給簡鬱解釋。
簡鬱有很大的可能是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陸執思考著,要如何對他解釋清楚這件事。
如果要解釋的話,自然是得回憶一下他和季亦到底有沒有過交集。
陸執靠坐在黑色的真皮椅子中,眸色冰冷,一隻手曲起,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辦公桌。
他仔細回憶,他和這個季亦以前有沒有見過面。
樓下。
簡鬱正伸手去盤子裡拿草莓,這時,別墅的門鈴突然響了。
他四下看了看,並沒有傭人去開門,應該都是忙事情去了。
於是他放下了手中的那顆草莓,從沙發上起了身。
結果他剛一起身,一陣眩暈襲來,他差點沒站穩。
簡鬱趕緊一手撐住了沙發的扶手,緩了一會後,才慢吞吞地直起身,然後走過去開門。
他打開門後,看著門外站著的人,一時沒有說話。
他腦子裡迷迷糊糊的,一時有些記不起門外這人是誰了,只是覺得很熟悉。
這人是叫季亦嗎?
可是他記得前幾天見到季亦時,這人好像不是這個髮型,換了髮型後,他有點不確定了。
季亦見簡鬱一手扶著門框,神色淡定地看著自己,而且也不說話。
見狀,他的內心不由得爬上了一些恨意。
都說被偏愛的才有恃無恐,簡鬱的這份從容和淡定,剛好是他所沒有的。
但是既然已經來了,季亦想著今天一定要有所收獲。
於是他用志在必得的語氣,一字一頓地對簡鬱說道:“你沒什麽了不起的,你之所以能待在陸執身邊,純粹是因為陸執喜歡我而已,你不過就是一個替身罷了……”
季亦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
簡鬱扶著門框,神情懨懨地對他說了兩個字:“你誰?”
季亦瞬間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什麽意思?難道簡鬱連他是誰都不記得了嗎?也就是說簡鬱根本沒把他競爭對手放在心上?
那他這些天辛辛苦苦、費心費力地傳播簡鬱是個替身的行為,豈不是顯得像個笑話?
人家雲淡風輕,而他耿耿於懷?
不,不對,季亦很快安慰自己,簡鬱肯定是故意的,故意這樣說,好擾亂自己的情緒,他要是當真,他才是輸了。
季亦好不容易才恢復了一點心態,他問簡鬱:“陸執呢,陸執在哪?我要親自和他說。”
只要見到了陸執,把一切話都說開,那問題自然就好解決了。
陸執一定會為了他,把簡鬱這個冒牌貨趕走。
簡鬱的頭還有些暈,懶得和季亦廢話,他垂著一雙眸子,伸手就打算把門關上。
這時,季亦卻是往裡跨了一步,打算強行闖進來。
他今天必須要見到陸執。
他已經等了足夠久了,不想再等下去。
簡鬱見門關不上,也懶得繼續關了。
反正這是陸執的白月光,就讓他們自個折騰去吧,又不關自己的事。
然而,正在季亦即將進屋的時候,門再次被一隻手攔住了。
簡鬱順著這隻手往旁邊看去,然後發現陸執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下樓了。
難道是聽見了白月光的聲音,所以來見白月光了?
季亦看見了陸執,內心則是一喜,剛要說話,卻被嚇得定在了原地。
陸執的神色極其冰冷,仿佛布滿了一層化不開的冰霜,他的眸中帶著濃烈的狠戾,只需看人一眼,就讓人如同被掐住了喉嚨。
陸執的視線中如同裹挾著利箭,看了季亦一眼,聲音如冰:“季亦是吧?”
短短的四個字,讓季亦瞬間如同丟了魂魄一般,腿都有些發軟。
他不知道為什麽陸執會用這麽可怕的眼神看著他,他吞了一下口水,試圖挽救眼前的局面:“陸、陸執,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陸執的聲音如同夾帶著來自地獄的陰寒:“有空再處理你。”
陸執可是出了名的殺伐決斷,他不追究一個人就算了,但凡追究,那對方勢必會被整治得半死不活。
季亦想到那些惹到了陸執的人的下場,臉色瞬間一片慘白,他急急忙忙地伸手,想要去拉陸執的衣服下擺,聲音驚恐:“陸執,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你之前不是這樣的!”
陸執不是喜歡他嗎?不是因為他去找了一個替身嗎?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眼前這幅情景?
陸執不再理會他,而是垂眸看著身旁的簡鬱,聲音也放得低緩了一些:“怎麽亂給別人開門?”
簡鬱有些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什麽叫他亂給別人開門?
這不是你的白月光嗎?
雖然眼前的情況好像的確有點不對勁。
陸執看著一臉無辜的簡鬱,不忍心再說什麽,只是伸手“嘭”地一聲將門關上了。
季亦一下子被攔在了門外。
簡鬱見狀,一臉茫然。
雖然他並不太關心陸執和白月光的事吧,但是眼前的發展實在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了,他也難免驚訝。
他想要問一問陸執,剛準備開口,結果又是一陣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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