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得很近,隻隔著薄薄的布料,甚至連對方的心跳都能感受到。
簡鬱感受著陸執一聲一聲沉穩的心跳,有些搞不清楚現在是發生了什麽。
不過他也沒有推開陸執,而是站在原地,安靜地讓陸執抱著。
因為他隱隱能察覺出,陸執好像很需要這一次擁抱,即便陸執其實看起來並沒有多少表情。
陸執緊緊地抱著簡鬱,聞著獨屬於他身上香甜的氣息,聲音帶著一點啞:“為什麽會來?”
簡鬱笑了一下,眸子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漂亮,像是閃爍著細碎的星星:“沒什麽原因,反正就來了啊。”
陸執的聲音裡帶了一點愉悅:“嗯?”
簡鬱其實有很多話想說。
他想說陸執並不冷血,也想說趙慕雅的說並不能當真,還想說他其實很感謝陸執……
各種想說的話湧到了嘴邊,一時都不知道先說哪一句。
最終,簡鬱想了一下,只是說道:“家裡有好吃的,我來等你一起回去。”
他想,他那些未盡的話語,陸執一定能夠理解到。
因為陸執笑了一聲,然後回答:“嗯。”
陸執笑起來的時候,雖然並不怎麽明顯,但是卻是震撼人心的俊美,冷冽的眉眼多了一絲暖意,整個人看起來好像都溫柔了許多。
讓人只要看一眼,就會有些挪不開眼睛。
月光下,兩人緊緊地相擁,投在地上的影子也是密不可分。
這時,陸執出聲說道:“簡鬱,我們找個時間,重新談一下結婚協議的事吧。”
簡鬱有些茫然:“結婚協議?”
“嗯。”陸執的眸子中似乎翻湧著一些讓人看不懂的情緒,那麽濃烈,那麽熾熱。
簡鬱似懂非懂地點了一下頭:“好。”
為什麽要重新談一下結婚協議的事,難道是因為協議期就快要到了,陸執擔心他不遵守協議,一直待在別墅不肯走?
感覺是這麽回事,畢竟以前有一次陸執打算找自己談一下協議的,可是當時自己咳嗽了一會,然後陸執就拿著協議離開了,說以後再談。
看來就是現在了。
半晌,陸執松開了簡鬱,然後替他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走吧,咱們回去。”
簡鬱點了一下頭,隨即看了一眼陸執剛剛走出來的那棟樓房,只不過他什麽也沒問,坐到了車裡。
想必陸執已經不想再提起有關於趙慕雅的任何一個字吧。
那他也就不問了。
兩人回到別墅,開始用餐。
簡鬱認真地吃著飯。
今天晚上有他很喜歡吃的紅燒排骨,他一連吃了好幾個。
陸執則是坐在對面,思考著兩人以後的事,時不時夾一點菜在碗裡。
簡鬱睜著一雙清澈的眸子,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陸執這是在想些什麽呢?
看起來似乎是很重要的事,畢竟陸執的表情格外的鄭重。
簡鬱再次夾起了一塊排骨,然而就在這時,卻是一陣劇烈的頭疼襲來。
他連筷子都拿不住了,手中的筷子齊齊掉在了桌上,發出一陣動靜。
陸執瞬間從思索著回過了神,一雙黑眸緊盯著他:“怎麽了?”
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簡鬱感受中腦袋裡那陣尖銳的疼痛,一時咬緊了嘴唇,死死地忍受著,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身體越來越退化了,就像是一台即將報廢的機器,每一個零件都出現了問題。
今天是這裡疼,明天就是那裡疼。
陸執已經大步來到了他身邊,眸子中滿是擔心,半蹲下身,看著簡鬱:“簡鬱,哪裡不舒服?”
看著簡鬱難受的樣子,他仿佛也感同身受,心臟都緊緊地揪在了一起。
簡鬱好不容易等著腦袋裡的疼痛減輕了些,這才勉強笑了一下,開了口:“沒什麽,腳突然抽筋了。”
他不想把他身體的真實情況說出來,不想讓別人做無謂的擔心,因為即便是說了出來,也於事無補。
畢竟他身體的問題連體檢都檢查不出來。
他只要隱瞞好這一切,在協議期剩下的兩個月裡,和大家一起開開心心地度過就行了。
何必讓離別增添一絲陰霾?
就讓大家都以為他沒有絕症,以為他就算離開了別墅,也會生活得好好的,這就行了。
簡鬱不想為別人帶去傷痛。
尤其是陸執。
雖然說不清緣由,但是他隱約覺得,如果陸執知道他一年後就會死亡的話,應該也會有點難過的吧?
他不想陸執難過。
此時,陸執聽說簡鬱的腳抽筋了,立即觀察了一下他的腳:“哪一隻?我幫你揉一下。”
簡鬱擔心自己的謊言暴露了,趕緊往後退了一點,然後說道:“已經沒事了。”
說完,他忍著頭疼,活動了兩下腳。
陸執垂著眸子,打量了他的腳一會,發現的確好像沒什麽問題,於是站起了身來。
但他看著簡鬱的眸光中,還是帶著不易察覺的憂慮。
如果可以,他希望簡鬱的身體能夠更健康一點,而不是時不時就會遭受疼痛的折磨。
陸執出聲問簡鬱:“上次帶回來的補藥,還剩多少?”
簡鬱如實答道:“差不多還能喝半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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