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靜歌攥緊褲子,承認道:“發現你看他的電影后,我查過秦渝池的人際關系,知道陶濯和他比較親近,所以在交易所遇上時,就主動過去攀談了一會兒。”
只有陶濯?那陶瀲呢?
高靜歌沒查到陶瀲?
林殊裝作不在意地問:“是嗎?那他還和誰比較親近?”
“孫殷......”
高靜歌數了幾個秦渝池多次合作過的導演,就是沒有提到陶瀲。
林殊越聽越覺得困惑。
如果秦渝池和陶瀲不親近,為什麽他以前一拿陶瀲作威脅,秦渝池很快就妥協?就因為陶瀲是好友的弟弟?
林殊直覺不對,看來他得找個契機去試探秦渝池,看看陶瀲和秦渝池到底是什麽關系。
林殊撇撇嘴,朝高靜歌囑咐道:“注意安全,無論是分手還是轉正了,都要告訴我。”
“我知道。”
-
派對安排在邊星瀾的莊園。
莊園位處郊區,佔了一大片地,房子修得和城堡似的,二十四小時開著燈和露天暖氣,無一點環保意識。
林殊對著後視鏡檢查髮型,將西裝整理得無褶皺才下車。
熟悉的男歌聲穿過鐵柵欄,隱隱約約從莊園裡透出來。
心裡忽然有種不祥預感。
林殊放輕腳步,小心翼翼跨進門,穿過種得像迷宮似的雲杉樹。
砰——
林殊剛走過雲杉迷宮,煙花一般的巨響驀然響起。
“林殊先生,祝您生日快樂!”
無數細小的彩帶和金粉飄散在空中,落雨般灑在林殊眼前,甚至連眼睫毛上都沾了點。
南影的一半藝人都在,全穿著走紅毯時的高定,妝容精致,參加慈善夜盛典似的。
林殊微蹙起眉,視線從左到右掃過去,完全沒在一排紅男綠女中發現秦渝池的身影。
“邊星瀾呢?他在哪?”幾顆金粉入了眼,林殊煩躁地揉揉眼睛。
“邊總在為您準備驚喜,”一個不認識的小明星激動地說,“林先生,請跟我們來。”
還有驚喜?
難道是秦渝池?
林殊輕咳,用沉靜的面色掩蓋變得稍快的心跳,在眾人的簇擁中往內院走。
那當紅男歌手的聲音不知何時停了。
片刻安靜後,一聲極難聽的“Everything’s gonna be alright(一切都會好起來)”響起。
林殊一聽,就知道這是邊星瀾在唱歌,不僅錯拍,五音還不全。
腳步頓住,林殊實在不想繼續往裡走,但身後的眾人腳步不停,甚至還發出歡呼尖叫聲,興致高漲,仿佛聽見了天籟之音。
錢真難掙。
林殊長歎口氣,已經接受了秦渝池沒來派對的事實,心裡隱隱有些失落。
好在邊星瀾的獻唱只有這一首,痛苦而漫長的三分鍾過去後,耳邊終於落得清淨。
邊星瀾將話筒交還給男歌手,在藝人熱烈的掌聲中,跳下臨時搭建的舞台,大喊道:“我的殊兒,生日快樂!”
當著藝人的面,林殊不好威脅邊星瀾,只是瞪著眼睛勾起笑,和眾人一起鼓掌。
邊星瀾受了一記眼刀,終於有所收斂,嬉皮笑臉拉著林殊入座,繼續看自家藝人一個個上台表演,活像個土氣的中年老板。
平日裡,邊星瀾的派對大多是紈絝的盛宴,酒池肉林,荒淫無度,全身上下能穿件沙灘褲都算不錯了,林殊幾乎不參與。
而今天,邊星瀾許是絞盡腦汁了,才想出這麽個無葷腥的派對,健康得像是公司年會。
男歌手女歌手紛紛上場,唱了無數首勵志歌曲,每首都在說“克服挫折,保持堅強,你就是最棒的”。
蠢蛋。
林殊掛著笑鼓掌,時不時瞪邊星瀾一眼。
被瞪無數次後,邊星瀾也有點尷尬了,小聲問:“殊兒,你怎麽啦?”
“還有多久結束?我要回家!”林殊咬牙切齒地說。
“回家?那怎麽行!蛋糕還沒切,大家也還沒有送你禮物。”邊星瀾驚訝道。
林殊忍住暴揍邊星瀾的欲望,不耐煩地說:“那現在就切蛋糕,禮物全部先交給靜歌。”
聞言,邊星瀾安靜一瞬,半眯著眼睛問:“你不會是因為某個秦姓先生沒來,所以才這麽煩躁吧?”
“不是!”林殊輕咳著否認,“我累了,現在就要回家。”
邊星瀾像是看透了一般,嘖嘖兩聲,“他今天在錄製除夕晚會,等到他結束,你的生日都過去咯。”
心頭的失落更甚。
秦渝池不是說“下周見”嗎?還以為會在他生日時見面。
工作狂魚。
林殊失了興致,再也沒心思看節目,等台上的女歌手唱完歌,直接中斷表演,讓邊星瀾把蛋糕送上來。
熱鬧的歡呼聲中,蠟燭插在五層的巨型蛋糕上,林殊對著搖曳的燭光閉上眼。
林殊沒有認真許願,只是隨意默念一句“希望今天能見到秦渝池”,就吹滅了蠟燭。
一刀切斷蛋糕,林殊終於能同各個藝人道別,在邊星瀾的“護送”下走出迷宮。
車子啟動前,邊星瀾趴在車窗邊問:“真不留下來?今天是除夕夜,你確定要回家孤獨地過?”
留在這裡他才會累死。
“我不孤獨,”林殊冷著聲音問,“桃子呢?他怎麽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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