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渝池穿著黑色的長風衣,風衣上的狼紋刺繡皆為手工所作,是最頂級的蘇繡。
秦渝池的身型比林殊大上一圈,他坐在兩人間實在有些擠了,左臂不自覺抵在林殊胳膊上。
不過是隔著衣服相碰,林殊都忍受不了,腦子裡警鈴大作,心臟突突地跳。
林殊抿緊唇,不動聲色往旁邊躲,抬手摟住身側的男孩。
“你叫什麽名字?”林殊湊到那男孩耳邊輕聲問。
男孩剛進聖心會所,還有些青澀,他差點往外躲開,好在及時忍住了,“林總叫我曉柏就好。”
林殊收緊手臂,將曉柏摟得更緊,“從現在起,你靠在我懷裡,盡量表現得親近些。”
第一次收到這種要求,曉柏緊張得半個身子都在抖,卻又不敢反抗。
“別怕,我不會對你做什麽,”林殊解釋道,“只要你今晚表現好了,聖心每月給你多少薪資,我雙倍支付。”
話音剛落,秦渝池就開了口,“林先生。”
林殊快速朝曉柏使個眼色。
曉柏會意,將頭靠在林殊肩上,半個身子倚在他懷裡,像朵軟弱無骨的菟絲花。
林殊沒理會秦渝池的搭話,冷漠地睨他一眼,又收回視線,湊近曉柏假裝親昵地耳語。
林殊就算背過身,秦渝池的目光仍不可忽視,灼熱得快要了他的命。
他知道秦渝池在看他,等他的回應。
但他卻裝作不知道,連往回再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心慌得發緊。
好在陳祁及時開口,笑意盈盈問:“秦先生,您想聽什麽歌,就讓他唱給您聽。”
秦渝池這才收回視線,“《氧氣》,你會唱嗎?”
比起剛才,秦渝池的聲音更冷,藏著些許慍氣。
男歌手驚訝於兩人竟會點同一首歌,一時之間反應遲鈍,沒有及時答話。
秦渝池以為他不會唱,“你不會唱也沒有關系......”
“我會的,我只是有些驚訝,”男歌手訕笑著解釋,“方才林總點過這首歌,我沒想到秦哥竟然也愛聽《氧氣》,真的好巧。”
“是嗎?原來林先生也愛聽這首歌。”秦渝池的聲壓很低,像是冷冬裡的意式濃縮那樣醇厚,苦澀卻又令人上癮。
心跳莫名加快,握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
林殊收緊手指,緊緊捏著曉柏的肩,好似只有這樣,他才能讓心頭的慌亂消去一些。
紈絝子弟,中年老總,小明星和歌手。
任誰看,這都本該是場荒淫的聚會,現在卻因為林殊,氣氛變得無比尷尬。
陳祁本來準備了好些成人遊戲。
聽說林殊喜歡漂亮男孩,他還叫了幾個長得雌雄莫辨的男生候著。
哪知自秦渝池到來後,任誰向林殊搭話,他都不屑回答,隻摟著身邊的男孩耳鬢廝磨。
林殊坐在最中間,臉色沉著,火氣好似格外重。
其他人不敢放肆,小心翼翼地閑聊,不敢大聲嬉笑著逗弄服務生。
就這樣,一場成人聚會,硬生生變成了男歌手的個人演唱會。
男歌手連唱幾首苦情流行歌,將包房內的氣氛烘得更壓抑。
為了迎合秦渝池和林殊的口味,男歌手甚至還想再唱一首《他不愛我》。
解決不了公事,私事也要看林殊的眼色,陳祁感到不忿,把氣全撒在男歌手身上,“別唱了,滾出去。”
前奏戛然而止。
男歌手不知哪裡做錯了,面露難色,有些瑟縮,朝邊星瀾投去求助的眼神。
邊星瀾雖然玩得花,在性方面是個品行不端之人,但在外頭時,對自己家藝人還是護著的。
不像陳祁那樣無禮,邊星瀾關切地說:“你回去歇息吧,今天辛苦了,回去多喝些羅漢果茶,別傷了嗓子。”
得到老板發話,男歌手安心了,感激地笑笑,弓著身子道別,三兩步逃離這裡。
沒了苦情歌作陪,包房裡寂靜一片,氣氛竟比剛才還要尷尬。
沒人敢把話題往林殊身上引,話題自然往更好說話的邊星瀾那兒引。
“星瀾,你不介紹介紹你身邊那位?”
說話的是謝琦君,和邊星瀾最是臭味相投,見南影娛樂風生水起,自己也跟風開了家娛樂公司。
不過明眼人都知道,與其說謝琦君那娛樂公司是個企業,不如說是個潛規則橫行的窯子。
邊星瀾帶了生面孔來,謝琦君早就對那蜜桃一般的小男孩感興趣。
“乖,給大家打個招呼,別緊張。”邊星瀾溫聲說。
陶芓湉微顫著站起身,遠遠朝謝琦君鞠一躬,“謝總好,我叫陶芓湉。”
“陶芓湉......?”謝琦君聽著有些耳熟,“你弟弟是陶瀲?”
陶芓湉臉色發白,勉強笑著,“是的。”
“原來你就是陶家那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謝琦君忽然變得輕蔑,“陶瀲總是說他哥哥單純,我看你能勾搭上星瀾,也不見得有多單純嘛。”
陶芓湉掛不住臉上的笑,也不知該如何接話,下意識去看邊星瀾,想讓他幫幫自己。
現在正是新鮮期,邊星瀾舍不得陶芓湉受欺負,將他拉到自己腿上坐著。
“你夠了啊,別捉弄我家桃子。”
邊星瀾雖是護著,態度卻不嚴肅,像是在護著家養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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