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在一個寒冬,他和許允寒在片場拍戲。
拒絕了那個投資人後,他們的下一步劇經費依然很緊張,租了場地後就沒日沒夜不休息地抓緊拍。
那天晚上天太冷了。
兩天沒睡覺的許允寒裹著軍大衣,坐在一個避風的角落裡就睡著了。
他買了一個烤地瓜,推醒許允寒放到他手裡。
許允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手裡熱騰騰的烤地瓜眼睛一點點亮起來。
他掰開烤地瓜,熱氣氤氳在他清澈的桃花眼裡,陰鬱蒼白的臉被眼裡的開心點亮。
他把大的一半又遞給他。
兩人裹著軍大衣坐在那裡一口口吃烤地瓜,在寒風呼嘯的夜裡暢想著明亮的未來。
不知道是哪台機器拍到了這一幕,正好定格在兩人吃著烤地瓜看向彼此時。
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任鶴鳴都快忘了這一幕,看到照片他忽然想起,那個烤地瓜不知道是用哪個品種的蜜薯烤的,非常甜。
他以後再也沒吃過那麽甜的烤地瓜了。
一整天的壓抑難受頓時煙消雲散,任鶴鳴愉悅地揚起嘴角,心情一下大好起來。
這張照片不是威脅他的,而是許允寒用它來勾起兩人當初相處的溫馨細節,想挽回他們的關系。
人前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實際上還不是放下他。
任鶴鳴發了條消息過去,[什麽意思?]
那邊沒有回。
任鶴鳴緊緊盯著聊天頁面,半個小時都沒回消息,甚至都沒有“正在輸入中”。
他煩躁地皺了皺眉。
他被拉去拍了場戲,一個小時後拿出手機還是沒消息。
任鶴鳴:[你不知道回消息嗎?]
他又拍了兩場戲,到了晚上還是沒回消息。
任鶴鳴:[許導,你太沒禮貌了吧?不是你先發照片的嗎?]
白天不看手機,晚上睡覺時總該看下吧。
躺在床上的任鶴鳴瞥到時間,夜裡三點十五,頓時氣得肝疼,[許允寒,你到底什麽意思!]
他撥打語音沒人接,打電話無法接通。
任鶴鳴氣得再也睡不著覺,連發好幾條語音過去,“許允寒,你是死了嗎!”
許允寒跟許榮甲回家後,趁熱喝了江徽音送的湯。
溫度正好,味道極好,喝了湯後蘇青喻渾身舒服,好像胃都沒那麽疼了。
527搖著尾巴歡快地說:【宿主,悔改值又漲了3點。任鶴鳴現在臉好臭哦。】
聽著527開心地描述任鶴鳴的情況,蘇青喻在[越老越鹹]群裡,跟一群老導演、老編劇水群。
直到他水得有點累了,這才施施然上樓,想到要把任鶴鳴從黑名單裡放出來,把[阿鳴]的備注改為[狗吠]。
他在許允寒那個《我的世界》文件夾裡,找出一張照片發給了任任鶴鳴。
狗吠:[什麽意思?]
蘇青喻設置消息免打擾,任由狗一直吠。
美美的睡了一覺後,面對一排狗吠,蘇青喻抬手又發了一張照片過去。
狗吠:[……]
527覺得任鶴鳴可能已經氣炸了。
一開始他看到蘇青喻給任鶴鳴發了這樣的照片,還覺得奇怪。
宿主給任鶴鳴發這樣的照片,就像是要挽回他一樣,大豬蹄子不得得意死。
現在一想,任鶴鳴可能要被氣死了。
【宿主,你發照片就是為了氣他嗎?】
蘇青喻非常認真地說:【我在攻略他啊,從第一張照片開始,正式攻略他。】
527呆呆的牛頭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幾個主角和配角簽了合同後,第二天許榮甲把大家拉到了一個群。
這個群是《榕樹下》最初的主創群,接著許榮甲拉來了副導、製片人、統籌等等一眾人。
有江徽音、許榮甲和前期電影的熱度在,這部電影一點也不缺投資,有了投資,劇組組建、場地確定等一切事務都又快又順。
這些蘇青喻全部交給許榮甲去做,他每天在家吃吃喝喝睡睡。
527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宿主,你這樣真的好嗎?】
蘇青喻:【讓他多做點吧。】
527畢竟不是人,不懂細微處的人類悲歡世故,它愣了一下,仔細思索才知道蘇青喻的話是什麽意思。
它點點頭,【好哦。】
在許榮甲的努力下,九月一過他們就開始進組拍攝了。
蘇青喻在家也不是什麽都沒做,他又把劇本修修改改,確定拍攝順序,按照飛頁的方式一點點發給演員。
之所以用這種方式,蘇青喻暫時不想讓人確定這劇本是以許允寒和任鶴鳴為原型創造,尤其是任鶴鳴。
即便現在已經有人懷疑了。
雖然也瞞不了多久了。
第一場戲拍的許允寒和任鶴鳴初見時,蘇青喻跟著許榮甲提前去看拍攝場地。
這幾場戲選在一個影視基地的別墅裡,他們開車到附近時,看到不遠的地方聚集了一群人,不知道在幹什麽。
許榮甲在他的幾個群裡問了一圈,臉色一下難看起來。
蘇青喻:“怎麽了?”
許榮甲:“有個劇組出意外死人了,就在我們場地的不遠處。”
蘇青喻明白他為什麽臉色不好看了。
他們這個圈子的人多迷信,開機都要選個良辰吉日。他們開機在即,旁邊就死了人,對很多人來說確實不太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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