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愉悅的笑,淺色泛白的唇揚起一個明顯的弧度,蒼白的臉上眼睛明亮盎然,像是於雪地上開出的一褶桃花。
527卻莫名因他這笑緊張了起來。
527:【宿、宿主,這是我們的第一個世界,我們規矩小心地做任務是嗎?】
蘇青喻:【是啊。】
是啊?
527又看向外面要打起來的人,這可都是演員啊。
他宿主這個渣男,不會就愛看這樣的場景,愛攪動風雨吧?
蘇青喻好像看出它在怕,說:【怕什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527明白這句話,他們是光腳的,任鶴鳴是穿鞋的,面對輿論和公眾,當紅演員可比導演要束手束腳得多。
蘇青喻接著說:【我都要死了,還怕什麽?】
實際上,他算是已經死了,這個“我”說的是許允寒。
死過一次的蘇青喻,喝了一口熱水這麽說,然後他笑著看向外面,腦內跟527說:【至少省了七位數的宣傳費。】
527:【……】
是它這個陰間小系統不夠了解貴圈。
蘇青喻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攏了攏披在肩膀上的外套,【說好的半個小時到了,我們該下去了。】
蘇青喻剛露出身影,外門的人就更激動了。
他沒有靠外門很近,站在旁邊幾步遠的樹下,對大家說:“時間緊急,辛苦各位,大家請進。”
酒店經理配合他,把十二個男演員請進來。
眼看著蘇青喻要離開了,後面的記者一下就急了。
“許導這次選角為什麽這麽著急啊?”
“許導,請問你原定的男主角是任鶴鳴嗎?”
“許導,可以談談你的這部電影嗎?”
蘇青喻轉頭說:“可以啊。”
他面向的女記者愣了一下,有點不敢相信,看著蘇青喻那張臉隻覺得恍惚,“真的可以嗎?”
蘇青喻:“可以按照我的要求來嗎?”
“可以可以!”女記者忙不迭點頭。
其他娛記狗仔羨慕嫉妒恨地看著那個女記者和攝影師被放進了酒店。
雖然沒能采訪到蘇青喻,但是他們也沒走,等下其他演員出來,他們或許還能問出點什麽。
他們以為會很長時間,其實沒有。
沒有那麽多準備和流程,蘇青喻隻拿了一張劇本,指定其中一個情節,讓演員輪流來跟他對戲,每人五分鍾。
實際上,好幾個人不到五分鍾,對著蘇青喻就卡住了。
反倒是采訪花了挺長時間。
采訪結束後,蘇青喻送眼眶發紅的女記者出去。
女記者讓他在大廳門外留步,外面還有很多記者,蘇青喻也沒再繼續送。
這時已經是下半夜了,一晚上很充實的蘇青喻,心情不錯地往回走。
穿過酒店大廳,他按電梯時,余光掃到後花園一個人,轉頭看了過去。
初秋的夜裡,病虛的蘇青喻披著外套,而那人隻穿著一件寬松的白襯衫和一件白色的單褲,袖子還挽到了手腕上,手插在兜裡,不知在這裡站了多久。
剛才的熱鬧瘋狂如潮水般散去,蘇青喻在寂靜的夜裡,抬頭看到了白衣安靜佇立的他,不由晃了下神。
“許導,你看我可以參加試鏡嗎?”他開口對蘇青喻說,聲音和夜色撩人的程度不相上下。
蘇青喻:“你是不是來晚了?”
“其實我是第一個來的。”他笑著說:“我就住在這家酒店。”
他伸出手指了指對面樓一個大致的方向,“你跟酒店經理說話時,我就看到了。”
蘇青喻沉默了幾秒,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一會兒,他說:“抱歉,我有夜盲症,你是?”
“……”
那人說:“我是江徽音,是個演員。”
蘇青喻剛才回想了一遍,沒在許允寒的人生劇情中看到過這個人,聽到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誰。
他沒在許允寒的人生中出現過。
或許出現過,而許允寒那個蚌沒打開看過他。
蘇青喻隻好腦內問527:【江徽音是誰?】
527看起來也不認識,【正在檢索。】
527:【檢索到了宿主,江徽音他,牛!】
這個世界上,蘇青喻和527最了解的演員是任鶴鳴和林空濛。
任鶴鳴是屬於條件不怎麽優越,從沒有知名度沒有資源的底部,一步步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的努力型演員。
林空濛是典型的童星成功渡劫的案例,小時候演過家喻戶曉被人喜歡的劇,是優勢也是限制,在一部部適齡影視劇的護航下,她成功渡劫成功,那些就成了她的國民喜愛度。
江徽音和他們都不一樣。
他小時候沒接觸過娛樂圈,他甚至不是影視專業的。
幾年前,有一位比許榮甲成名還早的老藝術家導演,和一個金牌老編劇一起,為他們的新電影全國各地尋找男主角。
兩人對男主角要求很高,一點也不願意將就,當然他們有這個資本。
在各大影視基地、影視學院仔細搜羅也沒有找到他們想要的人,兩人多少有些失望,回來後去一家老餐館吃東西緩解心情。
就是坐在那家老餐館窗口位置吃東西時,他們看到了窗外單肩背著書包經過的江徽音。
兩人同時停下了吃飯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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