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是第一次知道了, 他早就知道了。
把臉上的淚水一點點擦乾淨,薄雲意又問了那個問題, 聲音低啞溫柔, “蘇老師,你相信前世嗎?”
蘇青喻沒說話, 身體裡凶猛的感覺退潮後, 他又累又困,趴在薄雲意身上有點要睡過去了,迷迷糊糊地說:“你是說, 上輩子我也在你床上哭嗎?”
薄雲意:“……”
薄雲意和蘇青喻四年多的婚姻裡, 見到的蘇青喻都是星光耀眼, 或者禮貌客氣的。
這兩天的經歷, 讓他一再茫然。
現在再聽到蘇青喻這樣的話,他已經不再驚訝了, 但還是有點不知道怎麽招架。
他把快要睡著的蘇青喻摟到懷裡, 在黑暗中細細地看著他, 感受著他的呼吸。
蘇青喻:“要不, 再來一次?”
薄雲意:“……”
第二天又是被助理在門外喊醒的一天。
溫佳進門時, 薄雲意又是一身運動服,這次是一身白色, 更是神清氣爽, 頭髮上還有一點潮氣, 一看就是剛洗完澡。
溫佳驚訝,在薄雲意離開後,她問蘇青喻:“薄總看著是早就醒了啊,為什麽一直沒開門?”
她問這句話時,還沒走進臥室,不知道裡面什麽情況,聽到蘇青喻“嗯”了一聲,她才向裡走。
蘇青喻還沒起床,正趴在床上。
這不算什麽,問題的關鍵在於,他正趴在薄雲意的床上。
溫佳愣了一下,“你……”
蘇青喻:“他沒早早地開門,是因為他要哄我。”
溫佳:“哄你?”
“嗯。”蘇青喻頭埋在枕頭裡,懶洋洋地,“給我按摩了一會兒,主要是按了腰部和後背。”
溫佳:“……”
她半晌才說出話,“你說要勾引他,才是前天的事吧?”
這效率,是該說薄雲意毫無抵製力,還是說她家的大明星太厲害了?
蘇青喻轉頭看向她,眼裡水潤一片,“節目就錄十天,今天都第四天了,我要是不把他勾上床,那還行?”
溫佳“嘖”了一聲,“妖孽。”
蘇青喻挑眉一笑,“其實我也沒做什麽?孤男寡男深夜共處一室,那不是水到渠成地簡單?”
確實很簡單,他只是用兩個字把自己真實的渴望說出來了,轉眼間就在薄雲意身下了。
溫佳:“看來,薄總不是個性冷淡。”
蘇青喻嘴角的笑越來越大,好久沒吱聲,不知道在想什麽。
溫佳:“……”
“別回想了,快起來錄節目!”
今天早上節目組沒要求他們早起,告訴他們早上九點吃早飯。
蘇青喻下來時,其他人已經坐下了,沒有攝影師在拍,也沒有節目組的人在。
蔣靈說:“青喻哥,昨晚第一期播了,我們正在說呢,好多彈幕都在說你和薄總好配。”
“我看看。”蘇青喻確實想看,第一期應該有他們第一天的後采了,他想知道導演問薄雲意想不想離婚時,他是怎麽回答的。
“也有好多人說你和駱錦配。”蘇青喻掃了一眼彈幕說。
蔣靈是個創作型歌手,蘇青喻有一部劇的片尾曲就是她寫她唱的,活潑可愛。
駱錦是愛豆出身,這兩年一直在一個當紅女團裡做舞擔,業務能力很強,舞台上冷豔魅惑,日常中有點內向。
溫佳跟他說過,這倆是真情侶,不是她聽誰說了,看到了當事人的公開承認,而是她親眼見過駱錦親蔣靈。
分手好像也是真的,這幾天的錄製,蘇青喻沒關注其他幾組,隱約是聽到駱錦有什麽心理障礙。
蘇青喻能看出兩人還愛著對方,說話就有了方向。
蔣靈聽到後笑了起來,下意識看向了駱錦。
蘇青喻把手機調成靜音,快進著找薄雲意後采的部分,正好他找到時薄雲意過來了。
看到字幕上的“不想離”,蘇青喻退出視頻開始吃早餐。
薄雲意也坐下安靜地吃了早飯。
此時天光大亮,他們一身清爽,好像昏暗臥室裡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潮濕的夢。
在關於第一期節目的討論聲中,薄雲意拿起杓子喝粥時僵了一下。
有一隻腳蹭到了他的腳踝上。
如果只是碰到了他的腳踝,還有可能是別人不小心碰到的,可是那隻腳熟悉地,在貼著他的腳踝上移,移到了他的小腿上。
薄雲意不經意地抬頭看了一眼蘇青喻,他正笑著跟蔣靈說話。
薄雲意垂眸慢吞吞地喝了一口粥,是垂眸了,視線卻像是依然在隱隱綽綽地落在他身上。
路天朗奇怪地看著薄雲意,他就坐在薄雲意另一邊,敏銳地察覺到薄雲意有點不對,眼睛總覺得和蘇青喻連著一根線,身體也有點僵。
桌子之上,一片清朗。
路天朗手中的叉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他彎腰低頭去撿。
薄雲意身體僵了一點,他明顯感覺到腿上那隻腳力度重了,停住了。
路天朗毫無征兆地低頭,蘇青喻立即收回腳,不知道能不能比他更快。
腿上的腳隻停了一兩秒,繼續貼著腿上移。薄雲意端起來水杯喝了兩口水,拿起刀叉繼續切牛排。
“怎麽了?”翟秋見路天朗一直彎著腰,“夠不到?夠不到就別撿了。”
路天朗沒說話,緊緊看著桌下纏在一起的腳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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