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手機,身體向下縮了縮,被子沒過眼睛。
薄雲意身體每一處都不清白,每一處他都能想到相應的場景和細節,他的腿,他的腰,他的胸膛,他的脖頸,他的喉結,他的臉,他的……
“怎麽了?”薄雲意看到蘇青喻用被子蒙住了頭,問:“不舒服嗎?”
他的聲音也不清白。
某個時候他的聲音,他的溫度,他的表情。
蘇青喻說不出話,他怕一說話就泄露了什麽。
他聽到隔壁床上的衣服和羽絨被料摩擦的聲音,薄雲意可能要下來看他了,蘇青喻忙張口說了句話,“薄總,你腰側是不是有顆紅色胎記?”
他的記憶裡,自己抓過那裡,一開始他以為那裡是被他抓破的血滴,摸上去才知道那裡是胎記。
如果薄雲意真的有,那證明這些都是他真實的記憶,不是他臆想出來的。
他問出這個是想知道他和薄雲意有沒有做過,他很想立即知道這個問題,可是他沒意識到,在深夜的臥室問這個問題實在是有些曖昧。
很快他就意識到了,薄雲意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
蘇青喻罵了自己一句,他今天怎麽老是說不經大腦的話。
過了有一分鍾之久,薄雲意才“嗯”了一聲。
果然。
其實腦海裡剛出現這些場景時,蘇青喻就偏向於這些是真的記憶了,因為太真實了,一想起來好像感覺還留在他身體裡。
他竟然跟薄雲意做了,顯然還不只一次,顯然還非常激烈,顯然他還非常……喜歡和享受。
怎麽就做了呢,想到薄雲意,又覺得做了也很正常。
“……”
一直蒙在被子裡,空氣不流通很悶,蘇青喻身體有點熱,額頭都出汗了,他從被子裡探出頭,“我沒事,我,我去躺洗手間。”
薄雲意點頭,“有什麽需要告訴我。”
蘇青喻:“……”
不能好好說話嗎?
蘇青喻去洗手間後,薄雲意一開始沒在意,過了20分鍾他才略顯疑惑地抬起頭,他放下電腦,從臥室出來,在門口聽到浴室裡傳來的水聲就停下了腳步。
他站在門口,看著浴室的方向許久,不知道在想什麽,兩分鍾後,按了按太陽穴回去了。
蘇青喻回來時,薄雲意正坐在床上。
他站著看薄雲意這個姿勢,一下又想起他坐在薄雲意身上的場景。
“……”
他正想著時,薄雲意忽然抬頭看向他。
在不甚明亮的黃銅床頭燈燈光下,兩人視線相對幾秒,又各自默不作聲地移開。
蘇青喻一躺在床上立即關了自己這邊的床頭燈,薄雲意那邊的也關了,兩人都收了電腦和手機,看著都睡了。
蘇青喻側著身睜著眼,眼露茫然和絕望。
在知道他和薄雲意做過後,怎麽變得這麽奇怪了?
他現在感覺空氣裡的每一個分子都不對勁。
蘇青喻戴上了眼罩。
其實他睡覺不戴眼罩也行,後來是因為某些時候有和薄雲意在同一張床上睡覺的需要,他是覺得他們這種關系,一睜眼看到彼此的臉,多少有點尷尬,於是就說他有戴眼罩的習慣。
大大的眼罩戴上,遮住了雙眼,也遮住了大半張臉,避免了大半的尷尬。
他不知道,是避免了某些事,也方便了某些事。
戴上眼罩,他那雙晃人心神的眼睛確實被遮住了,還有撐起眼罩的高挺鼻尖,以及成為視線重點的濕唇。
薄雲意平躺在床上,一直睜著眼,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轉頭向旁邊看了過去,只看了幾分鍾,他收回視線閉上了眼。
早上六點溫佳就來敲門了,帶著望望。
薄雲意給她打開門,她叫了聲“薄總”,視線多在他身上停了幾秒。
薄雲意穿著一身淺藍運動服,乾淨清爽,沒有任何其他痕跡。
“薄總去晨跑?”溫佳問。
薄雲意“嗯”了一聲,“他還在睡,有事給我打電話。”
薄雲意和傳言中的一樣,身上有種不融於人群的冷淡,像是活在世外,再加上他那張清冷掛的臉,也難怪有人在八卦論壇上說他性冷淡。
但溫佳一直覺得不是,看到昨晚蘇青喻給他發的消息後,她更覺得不是了。
薄雲意帶著望望出去後,溫佳走到臥室,蘇青喻已經從床上坐起來了。
“薄總去晨跑了,攝影師還沒進來。”溫佳這麽說是告訴他此時可以放心說話,藝人尤其是很火的明星,能做真實自己的時間太少了,有這種機會,溫佳都會告訴他。
她問蘇青喻:“現在是什麽感覺?”
蘇青喻有氣無力:“欲求不滿的感覺。”
溫佳:“……”
這麽多年一路走來,溫佳做助理要做成媽了,偏蘇青喻已經沒把她當女人看了。
她也沒把蘇青喻當成異性看,“怎麽辦?我總不能給你找個來?還要找個小鮮肉?”
蘇青喻知道她是開玩笑,放棄思考地坐在床上仰著頭。
溫佳看著仿佛失去靈魂的他,說:“你在醫院躺了很久,又在這個年紀,有需求正常,要不……”
“我就隨便一說。”蘇青喻打斷了她。
他不能跟她說,都是薄雲意引起的,他也隻想跟薄雲意做,跟中邪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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