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鳴是一個啞巴,當知道他是啞巴時,他媽媽就拋棄他跟別人跑了,他和爸爸相依為命,為了照顧斷腿的爸爸他連那個無聲的學校都不再去了,爸爸托一個老朋友的關系讓他進了火葬場,日子才終於見好一點。
阿鳴從小被周圍的小朋友孤立,但他有一個很好的爸爸,把所有溫暖和關愛都給他了。
失去了爸爸後,阿鳴一時不知道該怎麽生活。
他時常會站在那個橋頭髮呆,尤其是下雨天。
第二次他去橋頭站著時,有一個人給他撐了一把傘,那是一個和阿鳴差不多的年輕人,他說他叫喬程。
喬程和阿鳴成了好朋友,他一有時間就會來陪阿鳴。
他會溫柔地安撫阿鳴,會給阿鳴做好吃的,會帶阿鳴去各地玩,每當阿鳴累了時,或者路比較難走時,他會蹲下來背著他回家。
阿鳴從小沒什麽朋友,沒有到他第一個朋友比他想象的還要好,溫柔地陪他走出了失去父親的陰霾悲痛。
再次看到喬程是在電視上,電視上報道了一個人被抓獲的怪物。這個怪物深夜攻擊城民,吸食人血。
看著牙齒帶血的人,阿鳴很難把他和那個夜裡背著他回家的溫柔朋友聯系在一起。
經調查,喬程是本城一個大學生,品學兼優,不知道怎麽突然變成了這樣,更奇怪地是,他發病時嘴裡念著的不是父母親人的名字,而是“阿鳴”。
調查員找到阿鳴時,阿鳴一看到喬程看他的眼神就哭了。
喬程給他做的飯味道太熟悉了,一開始他只是驚訝,隻覺得溫暖,現在忽然明白了。
很小的時候,阿鳴不會說話,表達只會笨手笨腳的比劃,後來他學會了寫字。
在小本子上寫的第一句話是:“我愛爸爸。”
第二句話是:“我要是有個朋友就好了。”
“喬程”看到他哭也哭了。
阿鳴的爸爸人稱王瘸子,為人老實樂觀,一輩子吃過很多苦都樂呵呵地笑過去了,他沒什麽放不下手的,只有他從小呵護長大的啞巴兒子。
兒子又瘦又小還不會說話,小時候被人欺負連告狀都不會,就算他現在長大了有了工作,他也無法放下他。
他沉在冰涼的河水中時,腦海裡一直是他的啞巴兒子。
他死了,又沒死。
他有了一具健康的身體,兩條腿完好有力,他可以背起兒子回家了。
他一直記得兒子看別的小朋友被爸爸背起來時的眼神。
他兒子也有朋友了,他渴望過的溫柔、聰明、會跟他講很多很多話的朋友。
——這是青城發現的最早一例鬼換身事件。
從那之後,青城鬼換身頻發,青城人心惶惶。
所謂鬼換身,是說一個人死後變成鬼,和活著的人換了身體,鬼魂換到活人的身體裡,以活人的身體繼續活著。
而活人的靈魂意識被換到死人的屍體裡,換到死人的屍體裡會怎樣,這篇采訪裡沒有細說,報道的主題就是青城第一例鬼換身。
“在看什麽?”顧姿言忽然探頭過來。
蘇青喻又看了一眼雜志裡瘦小的阿鳴,把雜志遞給了顧姿言。
顧姿言很快看完,“這個鬼換身和鬼人一定有關。”
蘇青喻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鬼換身的兩個主體之一就是鬼人?”
紀唐連看了一眼那本被蘇青喻遞給顧姿言的雜志,“你是說鬼魂到活人的身體就是鬼人,或者活人的靈魂到死人身上就是鬼人?”
蘇青喻:“現在的線索只能推到這裡,前者可能性更大。”
顧姿言:“很有道理,鬼魂到活人的身體裡就是鬼人,這樣的話他既有活人的身體,外表看不出異常,但體內住的是鬼,需要吸食人的血液等精氣來維持?”
“這也能解釋他們為什麽怕光了,還有城門的檢測,那燈其實是能照出人體內鬼影的燈吧。”紀唐連說。
蘇青喻開口反對,“不對,不是鬼人怕光,是正常人怕光。”
顧姿言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
紀唐連想了想,又說:“對,鬼人不一定怕光,從這篇雜志記載的阿鳴回憶中,可以看出喬程帶他出去玩時,好多天都是大晴天。”
“可是普通人為什麽會怕光?”
蘇青喻把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邊,剛要說話,鬼人專局忽然想起了警報。
“警報!警報!明華街道出現嚴重車禍,請一部立即行動!”
“請一部人員立即前往明華街道43號!”
他們幾個玩家都在一部,聽到警報四人立即將雜志報紙物歸原處。
帶他們的老師正好跑過來,“就剩你們幾個了?其他人呢?算了,快跟我走!”
四人快步跟他走出專局,此時月亮已經出來了。
蘇青喻盯著夜空中明亮泛紅的月亮看了幾秒,想到小胖子說的話,月亮出來就危險了。
他低頭又看到了自己在月光下的影子,靜默地從腳下向前延伸。
“別看了,快上車。”紀唐連拉了他一把。
老師從駕駛座向後看了一眼,笑道:“膽子挺大。”
幾人還沒明白他的意思,車就開出去了。
路上老師給他們交代了任務,他們到了現場要拍照記錄每一個現場的人,留下他們的聯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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