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能一眼認出他,即便周一那天他和哥哥都穿著校服,髮型也一樣時,要知道,偶爾他們爸媽也會看錯。
哥哥喜歡她,她卻堅定地選擇了他,那天不知多少次拒絕了哥哥。
這個場景被他撞見了,哥哥丟臉又憤怒,在貝靜倩走後,一把把他推到牆上,“你是不是很得意?你也就只能在這上面得意了,你說如果她知道你活得跟狗一樣,還會喜歡你嗎?”
林水心裡已經沒有情緒了,臉上卻笑得很燦爛,“對,我可得意了,你在父母面前討喜算什麽,你的女神一點都不喜歡這樣的你,她喜歡我,願意給我一切。”
那天林山氣得不行,聯通父母各種打壓冷暴力他。
那次父母卻沒有做的很過分,他們甚至為他的十七歲生日特意給他買了一身衣服,雖然那身衣服顯然跟哥哥的不是一個檔次。
爸爸說:“你們的十七歲生日,我和媽媽決定給你們過得特別點,我們準備了帳篷燒烤架等東西,那天我們一家去山上露營吧。”
林山立即說:“這個主意不錯,到時候我可以多請幾個同學來。”
這次爸媽卻沒有滿足他,堅持說這是家庭生日活動。
他知道,要來了。
那天晚上他抱著他少有的獨屬於自己的黑色運動服,去跟哥哥道歉,“我那天不該那麽說,哥哥你原諒我吧。”
哥哥看著被他緊緊抱在懷裡的衣服,嗤笑了一聲。
林水咬著唇說:“哥哥,我想報考X大的精培院,學費有點高,你能不能幫我跟爸媽說說?”
林山更是覺得好笑,“我憑什麽幫你?你不是很厲害很得意嗎?”
他站在他面前,久久地低著頭,幾乎把唇要破了,才說:“哥哥,貝靜倩說我十七歲生日那天,她想把她的第一次給我。”
林山睜大眼睛,正要大罵時,聽到他說:“哥哥,你代我去吧。”
“什、什麽意思?”林山猛地從沙發上起來靠近他,緊緊盯著她。
林水說:“我們長得一模一樣,身高也一致,只是髮型不太一樣,這不難,我們這兩天準備一下,你就可以是林水,我生日那天會把貝靜倩叫來,在野外……”
“真的?”林山咽了口口水,激動地摸了一把褲子。
林水不先答應他,而是問:“哥哥確定能讓爸媽送我去X大嗎?”
“能能能!爸媽什麽都聽我的,這有什麽難的?”林山說:“不就是錢的事嗎,你要是能考上,到時候就算爸媽真不願意,我也能想辦法給你。”
這件事就這麽說定了。
接下來兩天他們一直在練習要怎麽扮演對方。
林水說為了不讓貝靜倩心生懷疑半路回去,他們那天從學校就要開始互換角色,並且過生日時,也要瞞著爸媽。
他們換好了衣服,哥哥穿上了爸媽給他買的便宜黑色運動服,而他換上了哥哥質地良好的白色運動服。
一切如他預料。
林山太興奮了,他喜歡貝靜倩那麽久,卻一直在她面前碰壁,這次怎麽能不讓他激動。
爸媽太緊張了,他們長得一樣髮型一樣還在互演,他們在緊張和心虛中也沒看出異常。
爸爸讓林水到山下那條路上去,他們從上而下給他拍張照,扮演他的哥哥下去了。
媽媽拉著林山在一邊看,扮演哥哥的他被媽媽拉著手,然後猝不及防被媽媽推了下去,死的地方只有“林水”。
落下去那一瞬間,他說不清自己的心情,是激動是爽,還是怨恨是怕。
他死在了哥哥腳邊,看到哥哥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沒有辜負了爸爸媽媽的精心準備,哥哥看的那本書說的也對,鬼換身在雙胞間非常快地發生了。
林水換到了哥哥身體裡,全程非常配合爸媽的行為。
他成了家裡最受寵的兒子,唯一的,二合一的。
他不讓爸媽仔細觀察他,不讓媽媽給他穿鞋,他們也以為是因為他成了鬼人。
他們會溫柔地安撫他,“寶貝,不是你的錯,你不要有愧欠。”
“小山,你變成鬼人爸媽也一如既往地愛你,永遠會陪著你。”
“你什麽都不用擔心,爸媽會為你安排好一切的。”
只剩下一個兒子後,他們有錢把樓下那套房子裝修好了,他們說:“寶貝,這套房子是給你的,房租就是你大學的生活費,以後你結婚後,再重新裝修,我們就可以一直住上下樓不分開了。”
“真是我的啊。”他說。
他們用自己的鮮血喂養他這個鬼人,每次看到他們抽血,殷切地喂到他嘴邊時,他內心都在幸福地扭曲。
他要了超出他需要的鮮血。
鮮血代表著命,代表著毋庸置疑的愛。
他一邊忍受著這具身體血管裡的癌,一邊喝著父母血管裡的愛,時常在深夜又哭又笑。
監獄裡只有林水的聲音,其他人久久都沒說出話。
林水看向他不敢置信,渾身顫抖的父母,笑著說:“怎麽辦啊,爸爸媽媽,你們親手害死了你們最疼愛的兒子,你們看到他掙扎,沒有一秒鍾的停頓,立即松開手,讓鬼人專局的人把他扔進焚化爐了。”
“瘋子!魔鬼!”林媽媽終於崩潰,她瘋了一樣衝上去抓他。
可以想象他們的崩潰,這時候不能再受一點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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