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依舊不做反應。
可他越是不說話,君丞反而越是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他昂起的臉往上探了一寸,柔軟的唇隔著冰冷的面具,親吻在了對方下巴之上的位置。
突然,男人像是被刺到了要害一般霍然起身,把君丞毫不留情的給甩了出去。
鎖鏈發出互相擠壓碰撞的聲音,在地上摩擦出“刺啦”的聲響。
君丞擦著地面的台階蹭了好遠才停下,因為對方力道太大,再加上他沒穿衣物,半邊身子都擦破了皮,流出了血。
他吃痛的皺著眉,還沒來得及反應,一隻腳便把他踢翻過身,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胸口。
那男人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他居高臨下的望著地上苟延殘喘的君丞,冷冷道:“別妄想、喚醒他。”
那聲音,的的確確是他的師尊花諭奕的聲音。
君丞在欣喜的同時,卻又忐忑不安,覺得這不像是自己的師尊。
是另外一個人?
“師徒?愛恨?癡心?”
花諭奕攆著君丞的胸口,一字一句落下冷酷的話音,每一個字都仿佛一把利刃,插進君丞的心裡。
“呃……嗚嗚……”
君丞被踩的喘不過來氣,胸口劇烈疼痛,疼的仿佛心口要裂開一般。
“我本來只是一團無意識的魔靈,寄生了你師尊的軀體,才有了意識。”
魔靈?
“本來,我是想殺了你的。”花諭奕看著君丞痛苦到扭曲的面容,反而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但是又覺得直接殺了你,太無趣了。”
“這身體的主人被你折磨的夠嗆,他似乎很愛你,卻沒得到你的回應……”
“大概是因為他太愛你了,惹得我都情不自禁對你有了欲望。”
“咳咳……”君丞還是在不停咳血。
他腦子裡扭成一團,思緒跟不上花諭奕所說的話。
他也沒功夫多想,只能憑借殘留的意識痛苦的吐出一句話來:“師尊,你答應我……等比賽結束,帶我去……看海的……”
“師尊……”
“師尊………………”
無數聲呼喊飄蕩在花諭奕耳邊,讓他不由自主的停止了腳上的力道。
他的身體似乎僵硬了一瞬,隨後松開腳,緩緩蹲下身來,把不停咳血的君丞抱入懷中。
他白玉般的手指觸摸著君丞染血的紅唇,替他輕輕擦拭掉嘴邊的鮮血。
“君丞……”
花諭奕的聲音柔軟了下來。
正是這一刻的溫柔,讓君丞感覺到了,面前的人一定是自己的師尊。
只有他才會對自己這麽溫柔。
君丞剛要再次說話,喉嚨便被掐住。
“我不是他,對你可沒有一絲的憐憫之心。”
花諭奕一瞬間變臉,剛才的神色不複存在,甚至再次把他單手鎖喉,狠狠按在地上。
“咚”的一聲,君丞的後腦杓發出了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他磕的生疼。
又覺得,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
以前,他也被師尊這麽按過。
果真沒有一絲憐惜。
甚至從頭到尾,花諭奕都沒有摘下面具,對他有任何曖昧的親吻。
只是在單純的索取罷了。
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師尊,君丞辨不出答案。
大概這身體裡是住了兩個共享記憶的靈魂。
一個是他的師尊,一個是所謂的魔靈。
兩個意識共存又或者相互交替。
不過在知道了那是師尊的身體後,君丞的心理負擔終於減輕了一些。
(刪了些違規詞句)
*
星海城裡沒有白日,能記錄時間的只有魔殿上離宮裡的一個時間刻盤。
指針轉一圈,就是一天。
君丞每天都在這大殿裡被迫受辱,他看著頭上的指針轉了一圈又一圈,大概已經過去了七八個時日。
這期間殿內都沒有其他人。
除了那群傀儡魔修們。
這些天君丞被折磨昏過去了好幾次,根本沒時間思考那個佔據師尊身體的東西是什麽。
他說自己是魔靈,那應該就是天魔靈。
只有天魔靈才能讓師尊蘇醒。
至於天魔靈為什麽會在師尊的體內,他還沒想明白。
還有原來的魔尊哪裡去了?
仙道最近怎麽樣了?
一連串的問題為君丞心中堵著,他沒敢問,也裝作不想知道的樣子。
其實他最關心的還是,怎麽樣才能喚醒原來的師尊,那個對他體貼入微,呵護有加的師尊。
雖然他知道,他只要能觸碰到師尊內心最柔軟的記憶,一定能重新喚醒他。
只是他試過幾次,都失敗了。
又過了些時日,君丞終於有了自由的時間和身體。
主要是花諭奕離開了魔界,把他一個人留在了上離宮裡。
但是臨走前,卻在他身上種下了一種魔界特有的毒蠱,子蠱只要離開母蠱超過一定距離,就會捏碎寄生者的心臟。
而君丞身上種的正是子蠱,母蠱則被花諭奕鎖在上離宮的某個結界內。
這就意味著,他只能在附近活動。
這個手法君丞相當眼熟,這不就是花諭奕最早開始對自己下毒的進階版嗎?
為了不讓自己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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