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凡俗之人想要做到無情,究竟有多難。
就這樣,花諭奕還堅持了整整五百年,到末了才看明白自己的心。
那這麽說……
君丞好像又想到了什麽。
師尊心裡的苦,能讓他偏執的堅持了五百年的執念,那一直壓在他心頭的東西……是他的家人?
亦或是……他的弟弟?
可是君丞無論如何都想不起第一世自己身為花蓮的記憶,一點點都想不起來。
作者也因為平台不允許沒怎麽寫。
就導致這一塊兒是一片空白。
如果能想起來的話,也許會知道師尊第一世的時候是不是喜歡自己。
不過大可能不會,哪有人會對自己親弟弟下手的。
*
君丞在山門口找到了清河掌門。
因為要說的事情重大,他們倆最後還是回了清河仙府,君丞才向他全盤托出。
他告訴了清河掌門,現在的魔尊其實是花諭奕,冰棺裡躺著的才是真正的魔尊。
起初清河掌門還不信,君丞帶他去了南塵仙府的閉關石室,讓他看了冰棺裡躺著的人,又讓他確認了冰棺的靈力一直在被消耗後,他才勉強信了君丞的話。
君丞看他信了,才緩緩道:“我被師尊碎了金丹,現在體內沒有一點靈力,如果想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麽,得靠掌門師叔您的靈力催動乾坤鏡。”
乾坤鏡,就是掛在清修殿上面的可以窺視別處的神境,之前玉城山的長老們一般都會用這鏡子看秘境的情況。
這鏡子還有回放的能力。
清河掌門聽罷,卻搖了搖頭:“不行,如果在事情發生的時候沒有人用靈力驅動它,它就不會記錄下當時發生的事情。”
君丞卻道:“思月可以,我的九級法器,它能強行讓乾坤鏡回放閉關石室裡發生的事。”
“只不過,我現在召喚不出思月了……只能掌門師叔您來試試把思月喚出。”
清河掌門聽罷,撚著胡須陷入了沉思。
“掌門師叔?”君丞不明白他在猶豫什麽。
而後忽然感覺丹田一陣暖意,好像什麽靈力在往裡面擠,充盈著溫暖的力量。
就像之前得到九級法器一般,他也是這種感覺。
他不禁詫異的看向清河掌門,發現他的周身在散發青綠色的光芒。
他不會要……?
“掌門……”
還沒來得及阻止,君丞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他的意識一瞬間就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來的時候,君丞發現自己是在床上。
他身邊,坐著垂垂老矣的清河掌門。
昔日矍鑠的老頭兒此刻卻再也沒了往日的神采,更沒了往日那股溢出的倔勁。
只剩難得的慈愛眼神。
君丞已經明白了一切。
他試著運了下丹田的靈力,發現——金丹回來了。
那是,清河掌門的金丹。
是他把他的金丹給了自己。
君丞看著面前失了金丹和靈力還笑的出來的清河掌門,不知為何鼻尖湧上酸楚。
“掌門師叔,您其實不用這樣……”
“這樣挺好的。”清河掌門笑著道:“玉城山遲早是屬於你們的,我已經把玉城山的未來托付給了雨兒,金丹又給了你,希望你們倆能擔負起責任,幫助玉城山度過這次的大難關。”
“可是……我還這麽小,何師兄也沒比我大幾歲,掌門師叔您真的放心把玉城山交給我們?”
“你可是十七歲結丹的天才,你在秘境裡的表現和群英大會的表現別看我都沒在現場,卻一直都看在眼裡,我相信你一定能保護好玉城山的。”
“至於雨兒……”清河掌門提到自己這個徒兒的時候,眼裡閃爍出一抹光亮,“我從來都覺得他是最優秀的弟子,雖然我從來沒有當面這麽誇過他。”
君丞看到了他疲憊蒼老的面容上,浮現出顯而易見的喜悅。
師徒之愛,大抵是這世上最真摯的感情。
它超越了一切的愛。
君丞越發的想念多年前自己能安安靜靜守著師尊的日子。
那個時候雖然得不到他的愛,卻可以每天待在他身邊,替他泡泡茶,沒事去蹭蹭他,往他懷裡一鑽就不出來了。
要麽就是故意到處亂跑,逼著他來找自己。
日子也挺好的。
若不是那該死的佔有欲……
君丞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
到底是自己萌生的佔有欲還是作者驅使下的佔有欲,他已經分不清了。
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到現在還愛著他的師尊。
他輕輕撫摸著自己丹田的位置,感受著裡面靈力帶給自己的安逸。
他接受了。
也由衷的感謝清河掌門,“多謝掌門師叔,我一定會拚盡一切好好守住玉城山的。”
“嗯,這樣我就放心了。”
君丞用靈力召喚出思月,手中慢慢幻化出一把帶著銀色蓮花裝飾的靈劍。
“娘親~娘親~我好想你,都這麽多天了,你都不把我放出來,我都悶壞啦~~嗷嗚~”
思月一出來,就拿劍面瘋狂的蹭君丞。
君丞無奈的安撫著它:“我這不是放你出來了嘛……別蹭了,都快被你蹭禿嚕皮了……”
“哼,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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