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君丞撲倒元澤文的瞬間,後背的蝴蝶骨處被燃燒的火刃插了個正著。
刀刃沒入身體,甚至從另一邊貫穿出了七八寸的長度。
好在沒插進心臟,插在了心臟上方,靠近肩膀的位置。
血肉模糊的聲音夾雜著悶哼聲,澆滅了火焰,只剩不住流淌的鮮血。
“滴答。”
“滴答。”
君丞疼的不住嗚咽,血把他整個身子染了個遍。
可他卻忍著劇痛,一手護住元澤文,一手毫不猶豫的把插進身體裡的火刃給生生拔了出來。
那痛楚,不是一般人能忍的。
他卻還不忘安慰懷裡的元澤文:“別怕……有我在……”
“我會保護你。”
聲音都疼的顫抖了起來,卻依舊保持著微笑。
元澤文摸到了他身上流淌的血,眼眶瞬間濕潤,啞聲道:“你怎麽……”
話說了一半,只剩“砰砰”直跳的心動聲。
那一刻,沾著血色還在笑著安慰自己的君丞,成了他心裡的永恆。
君丞沒時間再安慰元澤文,只是摸了摸他的頭,把冰陣和鐵盾留給了他,就轉身重新投入了戰鬥。
轉身的刹那,表情冷了下來,目光變得鋒利如刀刃。
本來他真沒想跟裴俊動真格。
但是裴俊一而再再而三的碰觸他的底線。
上次是師尊,這次是元澤文。
看來真得給他點刻骨銘心的教訓了!
“呵呵,小雜種,沒想到你還認識無業谷的小修士?看你這麽緊張他,不會是那種關系吧?”
“真是夠惡心的,修道之人,這麽不檢點!”
裴俊還不知死活的嘲諷他。
君丞並沒有回話。
他上半身已經被血浸透,碎發遮住了雙眼。
忽然他冷冷勾起嘴角,雙手合十,快速結了十幾個手印,又沾著身上的鮮血,一掌按在地面。
刹那,地動山搖,碎石都跟著晃了幾晃。
那按在地面的掌心,突然往八個方向延伸出了八道蜿蜒曲折的血文字,文字泛著森森血光,整個森林裡都被這束血光所點亮。
場面一度詭異至極。
“這……什麽?”裴俊不自覺後退了一步,額頭上開始冒汗。
有懂的人在他耳邊小聲耳語了一句:“好像是……一種邪術。”
“什麽邪術?”
“是……”
那人話還沒說完,突然抬手給了裴俊一記耳光。
裴俊捂住臉震怒,“你幹什麽!”
那人驚慌失措的看著自己剛才不受控制的手掌,驚道:“不是……不是我……”
再低頭一看,那發光的血陣竟在地上伸出了猶如枝丫一般的觸手,抓住了他們所有人的腳。
“是……是……”
“是血影陣,能控制陣中的人!”
話音剛落,所有裴俊帶來的人,都開始不受控制的動起來。
飛彈、光刃、體術、法術……
所有人,瘋狂的對裴俊進行各種慘絕人寰的攻擊。
“啊!”
“你們……”
“住手!!住手……”
裴俊一開始還能擋幾下,後來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被這群人打的只剩哭爹喊娘和抱頭鼠竄。
沒一會兒,他就鼻青臉腫渾身是血的跪在地上,衝君丞求饒道:“我……我錯了……”
“快收了您的神通吧……”
君丞還在用身體裡流出來的血液維持著陣法,並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甚至還控制著裴俊的身體,要讓他自殘身體。
他不會要裴俊的命,但是,一定要讓他知道怕了,並且再也不敢跟自己造次。
為此,他不惜動用了邪術,也是魔道才會用的血影陣。
以自身鮮血獻祭,控制別人。
只能對低階修士使用,對沒有心智的妖獸無效。
他本來這輩子再也不想碰魔道。
可是,生活總有意外。
因為大多時候,力量才是一切至高無上的主宰。
所以,才會有那麽多人為了追逐力量,而迷失了自我。
*
秘境外看到這一幕的長老們,皆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無量長老怒道:“君丞什麽時候修的魔道?!”
息千長老陰陽怪氣道:“這難不成也是南塵教的吧?可真是好師父啊。”
“掌門,這事挺嚴重的,得嚴肅處理!”
清河掌門看到這一幕後,表情也嚴肅了起來,“這臭小子,看我不打斷他的腿!等秘境結束,我要當著他師尊的面好好教訓他!”
“別等秘境結束了,趕緊現在把他這邪術打斷!沒看他都要利用邪術殘殺同門了!”
鏡中的畫面,定格在慘不忍睹的裴俊身上。
若是裴俊出事了,裴家那麽大的仙家勢力,肯定不會放過玉城山。
清河掌門自然清楚這點,“那就只能提前打開秘境了。”
說著,清河掌門單手掐訣,在面前召喚出一個發光的陣法,這是通往秘境的傳送陣。
陣法形成的同時,他一手聚靈,掌心發出一束綠光連通陣眼,陣眼被激活後,隱隱飄散出一些散落的星芒。
而他的靈力,也順著陣眼傳入了秘境中。
*
秘境中,君丞還在維持著血影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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