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想說自己不知道吧?”張遼挑眉道,“你倒是夠能裝蒜的。”
簡辭狐疑看著他,雖然張遼狗嘴吐不出象牙,但說出來的話倒不像是胡謅八扯。
兩人僵持片刻,簡辭難得一改絕不吃虧的作風,沒繼續問候他十八輩祖宗,轉身先去找導演組要緊,不然自家狗子胃疼死了誰賠償他?
等到他再回來時,早就看不到張遼的影子了,簡辭思來想去,決定給著名大嘴巴徐助理打個電話。
“……投資《長風》?當然了呀簡哥,難道您不知道這事?不對啊,祁總還專門去片場看過您好幾次呢。”
簡辭莫名其妙:“你記錯了吧,你看他像是能專門來探班、而且還探班好幾次的嗎?”
“放在別人身上肯定不能,但放您身上肯定可以啊!以前我做夢也不敢相信,祁總居然會去參加真人秀。結果他真的說走就走、一點都不猶豫啊!”
“這不一樣。”
“為什麽不一樣呀?”
——當然不一樣了,祁修景當時替又沒失憶,現在失憶了,還認錯了白月光。
無論狗男人為白月光做什麽,簡辭都不會覺得奇怪。畢竟沒人不知道,他們祁家人個個都是情聖,認準一個人,那就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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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排房間的問題是行,導演組被夾在觀眾和大佬中間,前有狼後有虎可謂是進退兩難。
祁先生非要和簡辭睡一間,廣大正義網友則正鉚足了勁準備怒噴“導演組這樣安排是不是在鼓勵小三上位?”
思來想去,無辜受害的宋宇然隻好冥思苦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在原本就面積小的房間裡,硬生生又塞進去一張床,讓他們睡個雙床房。
兩人只要不摟著睡,畢竟學生時代都是住過宿舍,如果這樣還覺得不好。那他只能建議對方換一雙眼睛。
簡辭洗完澡擦著頭髮出來,一掀開被窩,想不通為什麽自己床上又多了一隻龐然大物。
“祁修景!滾,睡你自己床上去!”簡辭鑽進被窩踹了他一腳,被窩裡挺暖和,暖被窩的本領不錯。
祁修景仿佛睡著了似的,一動不動。
簡辭嘴角抽了抽,在家裡的時候他也這樣,一旦有機會爬上床來,那就打死也不下去,然後簡辭莫名其妙在祁修景懷裡睜開眼睛。
摟得特別緊那種,他簡直要懷疑祁修景想勒死他。
真該給大家看看,他們以為的霸道總裁在私底下是個什麽黏人樣子。
“算了,今天看在你病了的份上不趕你走。別裝死,我有事問你。”
祁修景這才默默翻身面向簡辭,在黑暗中面無表情安靜看著他。
“《長風》是不是你投資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你不知道?”他先前的確在辦公室整理文件備份時,見過這個投資項目的相關文件。
“所以真是你?”簡辭仍舊將信將疑,“可是你為什麽要砸錢捧我?”
這話讓祁修景有些不解:“不應該麽。”
辦公室裡和簡辭相關的類似項目還有不少,他看過之後並未覺得哪裡不對。
錢這種天下最沒用的身外之物,賺來不就是為了給自己愛人花的嗎。
“算了算了!問你也沒用,可能是弄錯什麽了吧……不對,難道‘他’也在劇組?!”
想到這裡,簡辭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徐助理說狗男人不止一次去探過班,但自己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也許祁修景確實投資了、也確實去探班了,但對象另有其人——難道真這麽冤家路窄,他真正的白月光也在劇組?
簡辭不存在的尾巴和耳朵隨即炸毛豎起,很難描述突然複雜的心情。
他坐了片刻,又因為太冷而重新躺回被窩,鑽進祁修景這人肉暖氣的懷裡靠著。
祁修景主動道:“我辦公室裡還有些文件,錄完節目後,我帶你去公司看。”
如果簡辭不知道《長風》的投資項目,那或許也並不知道另外其他項目……他隱約猜到一點小狐狸總是對他張牙舞爪的原因了。
簡辭聞言哼了一聲:“你確定要讓我去你辦公室看文件?這可是你邀請的,以後要是後悔了,自己按倒霉辦理。”
越想越酸溜溜,他伸出腳放在祁修景的腿上,不客氣地取暖。
上輩子他從沒被允許進入過狗男人的辦公室和書房,思來想去,原因大概很簡單——祁修景不僅不愛他,而且也不信他。
畢竟那裡全是商業機密,動輒就是八位九位數甚至是十位數的項目,又怎麽能給自己這樣一個外人看。
簡辭想了想,又踢了祁修景一腳,罵道:“狗男人!滾回你自己床上睡!”
祁修景立刻又一動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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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不作美,翌日清晨眾人往窗外一看,罕見的冬雨淅淅瀝瀝下著,顯然已經下了大半夜,地面沙灘都已經濕透了。
“冬天居然還能下這麽大的雨,”許一河趴在窗戶上說,“京城的冬天乾冷乾冷的。”
簡辭歪頭:“要是下雪就好了,那咱還能打雪仗堆雪人。”
“要是真下雪,我估計咱們會被節目組堆成雪人——這麽一想也挺好,今天終於不用被累成狗了嘿嘿嘿。”
簡辭於是笑容逐漸缺德,他拍了拍許一河的肩膀:“放心,在室內玩遊戲,也不耽誤吃眼珠子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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