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到黃塤與齊斐在一起的場面,青寧覺得再不把大師兄救出來,他就會陷入十分危險的境地。
一念及此,青寧來不及多想,拔出劍朝著傅延砍去。
幾人回過神時,青寧已經臨身,傅延隻得拿出笛子來擋。
“哐”的一聲撞擊,笛子應聲斷成兩截,落在了腳邊。
劍光臨身的那一刻,沈誓將手中的劍擋在傅延的身前,堪堪躲過這一擊。
偷襲失敗,有大師兄在,再打下去已然無用。
青寧穩住身形,試圖喚醒沈誓:“大師兄,你快醒醒,你被他迷惑了。”
“……”傅延看著地上掉落的兩段笛子,怒火翻滾而來。
前幾次她出言不遜,拔劍相向,甚至被她砍傷,傅延都可以不與她計較,主要因為她是沈誓的師妹,又是一個女孩子,忍忍也就過去了。
但是現在,他算是看清了,有些忍讓,要給配得上的人。這個人一心想置自己於死地,讓她?讓個屁!
不是怕你師兄被我迷惑嗎?那我就迷惑一個給你看。
傅延腳底一崴,朝著沈誓砸去,成功倒進沈誓的懷裡,他非但沒起來,反而借機環住沈誓的腰,卻在心裡感歎:這腰精,腰也忒細了吧!
然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要好好反擊一下這個青寧。
傅延拍了拍胸膛——沈誓的胸膛:“好險好險,她嚇死我了,腿有點發軟,你扶我一下。”
沈誓果真沒有將他推開。
青寧氣的五官擠在一處,剛放下的劍又提了起來,指著傅延:“你起來,離我師兄遠些。”
傅延貼了一會兒,也覺得兩個大男人貼在一處有點遭不住,最重要的是,擔心沈誓親自動手推他,就打了他的臉。
他主動起身,道:“我為什麽要離他遠些?像你大師兄這樣天上有地上無的絕妙之人,離他遠了,就再難找出第二個,我非但不走,我還要粘著他一輩子。”
反正他身上的妖氣需要我來克制,他也沒理由推開我。
傅延仗著自己這點作用,在這裡使勁顯擺。
這些氣人的話,落入沈誓耳內,便是另一番言論,就相當於回復了前些天在溫泉內,他問傅延的那個問題——
你怎麽想的?
對於我們之間,你怎麽想的?
沈誓默默將他的話記在了心間。
“不要臉的死蚊子,我今天打死你。”青寧氣急敗壞地朝他砍出一刀。
傅延連連退後:“別以為我不打女人,你就一直欺負我。我告訴你,蚊子也是有脾氣的。”
青寧才不怕他,見自己砍不著他,就拿出符篆法器對付他。
傅延又歎了一聲,青寧年紀不大,才十六七歲,在他眼裡就是個小女孩。他實在沒辦法下手去打一個小女孩,索性將這個難題拋給沈誓。
“她是你師妹,自己看著辦吧。黃兄,我們快走。”
傅延拽著黃塤就朝身後的方向奔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他。”留下一句話,沈誓轉身就走。
態度已經十分明確。
青寧的心瞬間被打入谷底,“大師兄……你,為什麽呀?”
沈誓沒有理會她,而是將位置通知給唐喧,讓他盡快過來。
唐喧追著青寧,由於天色過黑,隻追了兩條街就把人跟丟了。
方才青寧是跟著笛音過去的,唐喧原本想著跟過去看看,沒想到笛音戛然而止,急得他只能原地打轉。
大師兄的召令很快傳來,唐喧才知,青寧竟是又去找大師兄了。
庭院內,青寧一個人無力地跪坐在地上,雙手抱著劍,眼神空洞地盯著遠處,面色慘敗,淚水無聲地滑落。
不用問,幾乎就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唐喧歎了一聲,搖搖頭,走到旁邊,說道:“師妹,我們回去休息吧。”
青寧的淚水湧的更凶。
唐喧掏出帕子遞給她:“你別難過,大師兄讓我來找你,說明他還是挺擔心你的。”
聽到這句話,青寧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這是她自從娘親去世,第一次哭出來。
“為什麽呀?我與他一道長大,青梅竹馬,追在他身後追了十多年,他竟是從來沒認真看我一眼。”
“我如今,連個蚊子都不如嗎?”
“哇!!”
唐喧手足無措地蹲在一旁,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想了半天,擠出一句:“大師兄就這樣性子,他也沒喜歡其他人不是。”
青寧扭過頭看向他,抽抽噎噎地問道:“你覺得,他沒看上別人嗎?”
額,這個問題可真是為難死他了。
唐喧又不是天天把眼睛安沈誓身上,他怎麽知道沈誓到底有沒有看上誰?
不過就目前而言,大師兄還是那個清冷寡言的大師兄,與山上時沒有什麽特別變化,除了與那隻蚊子精走的近。
但蚊子精是男的。
一番總結下來,唐喧理清楚了,很是認真的點頭:“沒有。”
青寧再仔細想想,大師兄除了與蚊子精走的近點,再沒有其他親昵舉止,頂多算得上普通朋友。
想通這一點,鬱結的心總算舒服了。青寧擦乾眼淚,說道:“我們快些去追大師兄吧,我可不希望再出來什麽其他妖精纏上大師兄。”
唐喧及時扯住她,將帕子往她手心一塞:“別追了,先回去休息一晚吧,看你眼眶腫的,也不怕嚇著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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