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要麽聾了,要麽真的沒功夫理會他。
傅延飛到男子正前方,仔細端詳他一眼。
白衣男子臉色煞白毫無血色,一雙唇早已失去血色。
即便如此滄桑,依舊擋不住那臉龐的俊美。長長的睫羽如扇,一動不動。□□的鼻翼精致而又危險。
輪廓自然而又英挺的面龐,俊美的不似凡人,饒是同樣身為男人的傅延,也看得呆住了。
“宿主,別傻看了,該乾活了。”
系統見他遲遲不動,十分無語。但是再看下去,那兩人就要回來了,如此好時機,一旦錯過,可就沒了。
傅延猛然回神,才知自己竟是也能被男色迷惑,不由得給自己一個大白眼。
太沒出息了。
傅延看了看那雙素白的手,遲遲不敢落上去。
萬一男人醒了,捏死他甚至都不用合巴掌,直接動動指頭的事。
叮手的風險太大,還是算了。
傅延又來到脖頸處。
漆黑如墨的長發雖被發簪綰住,但垂落下來的碎發也足夠遮住耳朵和脖頸。
傅延試了幾次都沒能越過發絲間的細小間隙。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傅延累的不行,終是決定放棄。
傅延喘著粗氣,謹慎地防備著男人。
雖然男人現在還沒轉醒,但是為了保命,傅延還是決定采取穩妥的辦法。
就那張臉吧。
傅延盡量降低翅膀煽動的頻率,緊咬牙關,朝前方衝去。
剛咬一口,男子臉上的皮膚微微顫動,眉頭擰成了麻繩,呼吸也加重一分,嚇的傅延就要松口。
可是,如玉露瓊漿的液體滑進喉嚨,傅延的大腦如煙花爆開,血液對於蚊子來說,竟是如此絕世的美味麽?
方才吸引自己至此的奇香,竟是該男子血液的味道。
原本想著輕輕咬一口,敷衍完成任務呢。可這一口下去,傅延卻是怎麽也舍不得松開。
他貪婪而又瘋狂地吸允著血液,一時間,竟是將生死置之度外。
在傅延專心吸血的同時,男子原本痛苦的表情,竟是開始悠悠好轉。煞白的臉開始布上血色。
“師妹。”
不遠處,一聲驚叫擾醒傅延。
傅延不再貪戀美味,嘴巴一松,振翅遠去,饜足地落在枝葉上消食。
下方,原本離開的兩人開始走近。
“師妹,你那邊都布置好了吧?我這全部完成。”唐喧傻笑著跑來,問東問西。
“嗯,差不多好了。”
那叫青寧的女子一邊隨意的回答著,一邊注視著樹下的白衣男子大師兄。
“咦,大師兄的臉色好了很多。”
“廢話,大師兄修為高深,那點小傷肯定不算事。”
不多時,白衣男子沈誓悠悠睜開雙眼,那如黑曜石般的瞳孔,寫滿拒人於千裡之外,即便如此,仍舊讓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沈誓雖然面上看不出什麽,但是心裡卻是十分詫異。
就在方才,他體內那股、原本需要三個時辰才能壓製住的妖氣,竟是突然間少了大半。
感覺臉上有異樣,他抬起手來摸了摸。
“呀,大師兄,你的臉被蚊子咬了啊!”
唐喧驚訝地指著沈誓發紅的臉,不多時,被咬的地方腫起一個包,在他平滑的臉上,顯得異常突兀。
青寧頓時雙眼冒火,怒氣騰騰。
“哪隻不長眼的蚊子,找死竟找到這來了,看我不滅了它。”
傅延趴在樹上抖了抖,這人有毛病吧,不就被蚊子咬一下,至於這麽苦大仇深?
不過樹林中蚊子不計其數,想找到我,不是癡人說夢麽?!
只見青寧從背包中掏出一隻六角的八卦鏡,嘴裡念著口訣,一道紅光頓時從八卦鏡中爆射而出,數縷如絲般光線從中分離,部分射向他們來時路上遺留的血跡,只有一股向著天空而來,直直對準傅延。
傅延今個兒算是見識到什麽叫大炮打蚊子。
這不是閑的蛋疼是什麽?
“系統救我。”
傅延一聲驚呼,逃跑已然來不及,只能緊閉雙眼,等著被救或者死亡。
片刻之後,死亡沒有來臨,那就是被救了。
傅延悄悄睜開雙眼,眼前一片昏暗,四周什麽也沒有,傅延不知自己在哪,但是確定,已經不在那片林子裡了。
傅延嘗試向四周摸索的過程中,聽見外面的說話聲。
“大師兄,你救它做什麽?”
那個叫青寧的女人,想生氣,又對沈誓發不出火來,只能無奈地跺腳。
唐喧也是不解:“是啊大師兄,青寧是在幫你報仇。”
“不必,這個蚊子,我自有用處。”
原來,就在紅光射向傅延時,沈誓衣袖一揮,將傅延收入了自己的袖中。
“一個蚊子能有什麽用。就算有用,我馬上為你抓一千隻蚊子,只是這隻,我必須殺了它。”
見沈誓不給,青寧逐漸委屈,她好心好意為他報仇,他倒好,還幫一隻蚊子。
唐喧立馬呵呵地打圓場:“大師兄向來有真氣護體,怎麽可能被蚊子咬呢。這隻蚊子既然能咬師兄,鐵定有不同尋常之處。要不,還是讓師兄研究一下好了。”
唐喧給青寧找了台階,她這才不情不願地退步:“我也是為大師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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