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
黃塤嚇的趕緊閉上眼睛,不敢再抬頭看。
雖然還是緊張到不行,但黃塤身為一介凡人,本身膽子又小的很,十分容易被邪魔妖氣侵染。
一柱香不到,便見黃塤雙眉擰出了花來。
“看見了什麽?”楚慕問他。
黃塤由於精神緊張,身子不安的晃動著。
“有妖,她是妖!”黃塤驚恐地喊著。
“我來幫他。”楚雲抓起黃塤的胳膊,一道金光打入黃塤的體內,黃塤頓時踏實下來。
隨著妖氣更多的侵入,黃塤逐漸感受到妖氣主人的記憶——
宋家是幻月城有名的大戶人家。
宋家的家風極好,樂善好施,慷慨解囊,如此善舉,卻沒積來陰德。
謠傳宋家祖上靠屠夫起家,大字不識幾個,道理更是無法入耳。
他找來卦師卜了一卦,幻月城內風水最好的地方乃是城東南腳的一處古墳,於是他將自家祖墳修在古墳之上,沒想到落了個代代單傳。
宋母嫁入宋家之後,一年便生下宋傾黎,心裡大喜,往後還有幾十年,以她強壯的身體,定能打破單傳的定律,再生上個一兒半女。
可天不遂人願,在宋傾黎五歲時,父親意外中風而亡,留下孤兒寡母,以及諾大的家業。
宋母自此之後,全部身心放在了獨子宋傾黎身上。
宋傾黎也爭氣,學識秉性都頗好,而且更是面若冠玉,身段修長,惹得十裡八鄉的姑娘垂青。
宋母便生出一種錯覺:傾黎莫不是天上下來的仙人,當真是天上有地上無,簡直無人能配得上他。
在各種吹捧中,宋傾黎的眼光也蹭蹭蹭的往上漲。
任媒人踏破家中門檻,他卻誰也看不上。
那日,在打發了三個媒婆後,宋傾黎不耐煩得坐在家中一棵大樹下乘涼,越是乘涼,越是煩躁。
宋母送來果籃,與他一同納涼。
“這般普通的人,怎麽有臉開那個口介紹給你。我兒這麽優秀,定然只有仙女才能作配。”
宋傾黎本來心煩意亂,被宋母這麽一誇,倒是好上不少。他道:“母親,兒子也實在瞧不上他們,以後你全部打發了吧,我不想再見了。”
“好,庸脂俗粉,不想見便不見罷,為娘打發了就是。”
自此之後,宋傾黎沒了這些煩擾,便經常與朋友出去飲酒作樂。
那日十裡亭外,幾人野外郊遊而歸。
亭內坐著一位姑娘,姑娘身穿藕粉長裙,衣衫輕盈,隨風起舞。
隻從背後看去,那抹倩影婀娜,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除了宋傾黎。
聽見身後議論聲,女子好奇地回頭看,回以淡淡的微笑。
這笑容如同三月的春風,不疾不徐,緩緩吹入心田。頓時惹的在場之人,無不抖了個機靈,包括宋傾黎。
宋傾黎的心如同擂鼓,雖然從未談情說愛,但是他知道,自己愛上了眼前的姑娘。
因為她太美了。
姑娘就是樂蓉。
樂蓉自然也對品貌無雙的宋傾黎產生了好感。
幾日之後,二人熟識,這份感情就更加深重。宋傾黎將樂蓉帶回家中,提出要娶她的想法。
宋母見到如此美人,不住的點頭:這不正是我要為我兒物色的仙女嗎?
有了宋母的同意,樂蓉更是住進了宋家。
日子挑定,只等安排婚事,一切都在穩健的進行著。
只是,這一日,門外忽然來了位衣衫襤褸的老道人。
老道人上前,掏出一遝平安符:“叨擾夫人。老道趕路三日,口渴難耐,還請夫人贈碗水喝。這些平安符贈送夫人,可保家宅平安。”
宋母為兒子張羅婚事,這幾日心裡都是歡喜的緊,自然不會吝嗇一碗水。
她當即收下平安符,命仆從打水來。
老道接過水,再三感謝後,就要去飲。
低下頭時,老道面色一沉,發現水中似有妖氣湧出。
老道取出一道符篆,放入水中,符篆當即燃燒起來。
宋母嚇了一跳,不解的問道:“大師這是做什麽?”
老道面色已經大駭,將瓢往地上一扔,道:“夫人家中有妖物。”
宋母聽罷,臉色鐵青,當即怒喝:“胡言亂語,我宋家得先祖庇護,哪來的妖物?”
老道見她不信,取出一隻刻滿符咒的錐子,道:“這是乾坤錐,你拿著這個,往那妖精身上釘去,就可傷了那妖物,也可逼的它現形。”
宋母瞅著那利器,就覺得心裡不大舒服,道:“若真是妖物,我如何釘的住它?”
老道:“夫人若是信得過老道,老道今日便降伏那妖物,感謝夫人贈水之恩。”
宋母盯著這行囊簡陋的老道遲疑起來。
倘若這老道是想劫財,家中十幾號下人,倒不怕打不過他。
但萬一他說的是真的,家中真有妖精作亂,試試也無妨。
宋母換上笑臉,抬起手將老道請進了屋:“今日便勞煩道長了,道長這邊請。”
老道一進屋,就與院中養護花草的樂蓉碰了個正著。
老道從事捉妖幾十年,立刻察覺出樂蓉便是他要找的妖。
樂蓉朝著宋母行了一禮:“娘親可是有事找樂蓉?”
宋母脫口就要說出妖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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