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全身泛起鑽心的疼痛,剛要起身,又趴在了地上。
“你找死!”黑影現身,雙眼冒著幽幽黑氣,全身散發出令人恐懼的氣息。
“齊斐?”黃塤大驚失色,趕緊上前拽住他的胳膊,“他是我朋友,你別打他。”
“朋友?”齊斐憤恨地瞪了黃塤一眼,雖然氣到極致,但到底沒有對他出手,只是將他推到一旁,轉身繼續找傅延算帳。
傅延又咳出一口血,由於蚊子的體質,最近沒有補充血液,此時他咳出的基本都是植物的汁水居多。傅延基本倒在地上,兩條腿使勁蹬著地,一步也沒能挪出去。
眼看著齊斐凝聚三分力量的一掌就要拍上傅延,黃塤閉著眼睛擋在了他的身前。
齊斐及時收手,氣得怒瞪著他:“讓開。”
“不讓,我不會讓你傷害我朋友的。”黃塤倔強的與他對視。
兩個人都憋著一股火,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傅延氣的半死,又吐了一口,這回連血絲都沒有了。再這麽下去,不用這個人動手,自己也會死的。
傅延有氣無力地開口:“你倆別光……大眼瞪小眼了,解釋……一句,會死啊……咳……嘔……”
黃塤察覺出傅延的傷勢很嚴重,馬上轉身去扶他。
剛被黃塤觸碰到,傅延就發現齊斐拳頭突然攥緊,一團若有若無的妖力從掌心散發出來,縈繞在拳頭四周。
傅延察覺出這兩人關系不簡單,保命要緊,馬上推開黃塤的手,“想讓我活著……你就……就別碰我。”
黃塤緊張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碰了。傅兄,你還好嗎?”
“不好。”傅延說著,看黃塤整張臉都垮了下去,又說道,“但還能搶救一下。他是你對象吧……他……誤會我是小三……你你去解釋。”
“哦哦好,我會解釋的。我先帶你看大夫吧。”黃塤還是不放心將他一個人放在地上。
“你再碰我,我我會馬上死透的。解釋要緊,快點!”傅延催促一聲,大力將黃塤推走。
他沒想到黃塤怎麽就這麽死心眼。
傅延用著僅存的力氣,使勁晃著手腕,那裡系有同心鈴。現在這情況,物理治療恐怕是沒有效的,還是用玄學試試吧。
沈誓來的比傅延預料中還要快!
傅延受傷的那一刻,沈誓通過同心鈴,就已經察覺到了。
他一來,也顧不上其他,先將傅延打成一隻癱軟的蚊子,小心翼翼的撿起,放在手心就帶了回去。
黃塤見沈誓出現將人帶走,不免放心下來,拽著齊斐的手就要離開這裡。想著傅延被打成那樣,不免生氣:“有什麽話不能直接說的,你打人幹嘛?”
“他對你動手動腳!”齊斐怒道,“你們到底什麽關系?什麽關系,也不能讓他碰你。”
“他哪碰我了,他還拿著笛子呢,沒看到用笛子碰的嗎?”黃塤說著,掃到周圍有人的目光看向這邊,於是對齊斐道,“你跟我走,這裡還有其他捉妖師在附近。我們換個地方再聊。”
“你嫌棄我是妖了?還是說,嫌我陪你太少?”齊斐不肯動,看著黃塤,沒有了剛才嗜殺的神情。
“沒有的事,我才不會嫌你呢。給你看個東西。”黃塤將懷中的塤掏出來遞給齊斐。
傅延給的陶塤是光溜溜的,上面一字一畫都沒有雕刻,但是現在,底部空白的地方刻上了“齊斐”兩字。
字跡是黃塤的,想來也是他一筆一劃刻上去的,齊斐撫摸著刻痕,心裡舒坦不少。
黃塤說道:“這個是傅兄送我的,他還教我吹曲子呢。我想著學會了,以後可以吹給你聽。他算是我的老師,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你學會了嗎?”
黃塤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還沒,暫時只能吹響。”
然後,他把塤放在唇邊,一個音符一個音符的吹,刺耳的噪音馬上將周圍的過客勸退了大半。黃塤才收回手,失望的說道:“還沒學好。我想著下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能吹一首曲子給你聽呢,結果你就打傷了我老師。”
齊斐輕撫著他的頭髮:“已經很好聽了。對不起,你別生氣,一會兒我去找他道歉。”
“好。”黃塤的臉色和緩很多,“我們先離開這。傅兄說周圍還有其他捉妖師在,你在這不安全。我們去其他地方,我再仔細給你說說這段時間的經歷。”
“好。”齊斐見他高興,心情莫名的好起來,帶著他一道離開此處。
沈誓調動全身的靈力,用最快的速度把傅延帶回了客棧。
將傅延放在床上後,又一道符下去,把傅延變成了人身。
傅延咳的更厲害,因為失血,臉上慘白慘白的很是可怕,如果現在閉上眼睛,說是一具屍體也不為過。
傅延看著沈誓嘴角溢出的血跡,猜測他可能跑的太快,靈力反彈的結果。不由得氣道:“我一時半刻又死死不了,你跑那麽快……做什麽?”
一句話,已經喘上好幾口了。
“別亂說話,我不會讓你死。”沈誓將他扶起來,掌心一道青光乍現,剛接近傅延時,被他的身體彈開,傅延疼的面色扭曲。
看來傅延身上的妖氣雖然被清除乾淨,但是妖的本質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對於正道的靈力,仍然很是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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