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榮華富貴從鎮上采買回來了,買了一堆東西,但被褥都是半舊的,說是便宜,米面也都是買的陳米雜面,又說能吃飽就行,他們乾體力活吃得多,好東西不經吃。
倒是給幾個師傅買了正常的米和面,最後竟還剩了二兩銀子,恭恭敬敬地交還給薑白野。
薑白野就覺得,這賀家真會教下人,得再撈一點人過來才行。
一旦他們答應了自己的提議,濟春醫藥坊和回春堂那就是同生共死,榮辱與共了。
薑白野沒收這二兩銀子,“不用刻意省著,正常吃喝就行,你們以後乾的活辛苦,可不能糟踐了自己的身體。”
四人聽了,瞬間放下一直提起的心,也有些慶幸沒被賣到不靠譜的人手裡,一般的坊主哪有這麽大方的,恨不得將人壓榨得渣都不剩才對!
這邊,薑白野正跟榮華富貴說著山裡的事,認藥、怎麽采藥,認路、野外如何求生、自保,又有哪些危險、哪些野獸在什麽地段出沒。
幾人聽得孜孜不倦、眼界大開,才知別人進山那就是兩眼一抹黑,難怪他們坊主能做這門生意,掌握了這些,何愁在山裡發不了財啊!
然後方力便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生怕晚了半刻鍾,薑白野就把他給辭了,畢竟這個活計的工錢還是不低的,不知有多少人盯著呢。
“怎麽樣?”薑白野頭也沒抬地問,也是真的忙。
“軒子,軒子感染風寒發高熱了,他娘說昨個回來就一病不起,整個人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是在大衡山嚇的,還是在公堂上嚇的,他娘說等人好了,就立馬讓人過來乾活。”
薑白野微皺了下眉,只能等人過來再說後續的事了,總不至於還特地跑過去跟他說我不要你了。
不至於,薑白野現在很忙。
然而他不知軒子並沒有生病,但他確實被嚇得不輕,聽人說他把王志揍成了傻子,把薑大山打成了殘廢,整個人就直接嚇癱了。
因為某種心虛,軒子知道自己一過去,肯定就會露出端倪叫他發現,輕則斷腿活計不保,重則小命危矣。
他怕極了,但他沒有選擇離開,而是還想著回去,倒不是為了那些銀錢,銀錢肯定比不上命重要,哪怕家裡還有個癱瘓的老娘指著他養。
他只是每每想到那抹倩影,就有些悵然若失,自己費盡千辛苦把馮小姐救出來,結果村子裡並未傳起他倆的風言風語,去府衙的路上,她更是全程都沒看過自己一眼……
軒子想,倘若他不能留在作坊,她肯定連句話都不願跟自己說了。
某些時候,他甚至偏執地想著,如果野哥能娶了她該有多好,這樣,自己就能靠她更近了!
薑白野忙到很晚才回去,打心裡想去陸黎之那兒與他溫存一番,一段時間不親親他就渾身不自在,整個人跟那什麽狂魔一樣,連他自己都被驚到,打了幾輩子光棍,這是憋得太狠了嗎。
再親,黎之就得厭他了。
唉。
薑白野老老實實又垂頭喪氣地去灶房裡,將他娘給提前煎好的藥喝了,溫度不高不低,溫服最佳。
兩人都不知他喝的什麽藥,還以為是滋補的呢。
洗完澡薑白野倒頭便睡,明日還要早起帶榮華富貴去山裡熟悉熟悉,順便多采一些藥回來。
這個季節便有不少草藥成熟了,等以後規模做大了,還得再買田買地買莊子,種更多的藥材……
這般想著,他手也無意識地在枕頭底下劃拉著,想看,理智又拉鋸著,就在他準備收回來的時候,書沒叫他摸到,卻摸到一卷畫軸!
薑白野一下子彈坐起來,匆匆拿出來一看,似乎正是白日那幅!
他點著了蠟燭,迫不及待又欣喜不已地打開,全然不知此時沐浴完的陸黎之也忽然想起了那本書。
倒不是他給忘了,而是他知道自己一旦打開,很可能就會心緒不寧,故而下午選擇先溫書,等完成今日的任務,再來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陸黎之用帕子擦了擦濕發,怕滴水下來弄濕了這本書,心裡卻已經癢得厲害,某人竟然將其放在床上,時刻拿起來看嗎。
剛才聽到他回來的動靜,也不知此時他有沒有發現那幅畫……
陸黎之信手將書翻開,因為裡面夾著張紙,他打開的便是這一頁。
撞入眼簾的刺激畫面讓他耳邊嗡的一聲,腦中一片空白,本能反應便是將其一把闔上!
拒絕再看。
可越是不願意想,那一幅畫面在他頭腦中就變得越發清晰,讓他全身都泛起難以描述的熱度和羞臊。
怎麽會有這樣的書,又有那樣的人,還以那樣的方式……
混蛋!
他到底知道什麽!?
陸黎之吸了口氣,急匆匆地打開,再看其他頁,同樣的光裸刺目,鮮明地展示著人最初的欲望。
卻再也沒有那樣的人……
也就在這時,興致大起的薑白野準備給自己來個小小的放縱,卻找了半天都不見自己的書。
“臥槽!”
第51章 摘銀耳,氣死二馮氏
薑白野頭一次這麽爆粗口,窘了片刻,不確定,再找一會,終於意識到黎之白天揣在懷裡的那本書就是他的!
“這家夥,怎麽還偷起了我的書。”
明明是個端方的君子,等他再打開那本書,看到裡面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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