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立馬怒氣衝衝地看向薑老頭,“你偷了我家的菜?”“我家的鴨子少了是不是你乾的?”“好個薑老頭,難怪存下那麽大的身家,這是偷了多少人的!”“不要臉,怪不得張口就要人家一頭野豬!”
這下,薑老頭是真的暈了過去。
薑大柱心情複雜地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既然他們那麽想斷親,那就斷吧,只不過錯不在我們,我們自立一族,從此跟你們是兩家人!”
薑族長歎了口氣,想說什麽,奈何薑白野鐵了心地,要是做不到他滿意,可能事情會鬧得很難看。
“最後,麻煩大伯娘代替你們一家和老薑家向我爹娘道歉。”薑白野目光劃過站在最邊緣的人,明明刻意隱藏了自己的氣息,他還是一眼就捕捉到,“還有陸童生。”
陸黎之回望過去,輕點了下頭,表示感謝。
薑白野心裡的鬱氣瞬間煙消雲散,看著這麽芝蘭玉樹、高潔聖遠的人物,隻覺得這些醃臢事都不值一提了。
李氏憋著股氣向幾人道歉的時候,差點沒慪死,還被何氏不客氣地數落了一番,臉紅到脖子後面,匆匆地跑走了。
回到家中,薑大柱就道:“都怪我沒用,一被冤枉就委屈的說不出話來了。”
“那是因為你對他們還有感情,還在意他們。”薑白野要不是有穿越這一層身份,定然也會受傷,這樣的親戚,不要也罷!
他沒選擇繼續報官,除了他們已經得到想要的,更是因為根本沒什麽大用。
薑越明是童生,本就佔著些優勢,何況有些官未必是清官,清官還難斷家務事。
時隔已久,想要徹查基本是不可能了。
只不過薑老頭他們見識淺,又有所顧忌,一唬就唬個正著,換作薑老大和薑越明,根本不會吃他這一招。
也因此,他才會這麽火速地動手。
次日,天還黑透著,薑大柱就興奮地從被窩裡爬出來,主動把還在夢鄉裡的薑白野搖醒,“熊瞎子和野豬要趁著還新鮮盡快賣了,才能賣個好價錢。”
薑白野揉揉眼睛,三兩下穿戴好,他一向不羈,些許胸口露在外面也不在意,將他那些藥草也帶上,就用獨輪車將兩個大貨推到羅大叔家門前。
羅大叔是趕驢車的,也是那天說薑白野將陸黎之推下水的人,雖然當時弄清楚了原委,但他對薑白野是有偏見的,昨日他圍觀了全程之後,現在已經完全是不一樣的看法了。
“走,這趟不要你們錢,叔那天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哈!”
薑白野笑笑,將東西搬上車廂後,就和羅大叔坐在了前頭,向他打聽了些驢車的事。
“你想買驢車?買啥驢車啊,有錢買匹好馬,弄輛馬車多好!”
那就買輛馬車。
下車後,薑白野給了十文錢,“弄髒了你的車廂,麻煩你自己清洗一下了。”
“你客氣啥,都是一個村子的。”羅大叔很是不好意思,最後推辭不過,才收了下來,心道之前怎就看走眼了呢,明明是那麽出息能乾的俊秀青年,也不知有沒有說親。
羅大叔在心裡迅速將他知道的適齡姑娘盤算了一圈,最後一拍腦袋,自己個大老爺們,當什麽媒婆,回頭讓他媳婦給相看相看。
他有預感,很快大家就會發現薑白野的好,到時候爭著搶著給他說親,肯定會踏破他家門檻。
薑白野隻覺得後背一寒,並不知道已經有人在惦記他的親事。
野豬很好賣,剛拉到街邊,就被鎮上最大的酒樓花了十五兩給買了下來,還說下次有貨直接給他送去。
薑大柱揣著從未見過的錢,激動得說話都有些嘴瓢。
薑白野就讓他去置辦些家裡要用的東西,“油鹽醬醋、鍋碗瓢盆、廚具農具、被子褥子,你看缺點什麽都給補上。”
“再給你娘扯幾匹布,衣服都破了。”薑大柱準備就用自己藏的那兩百文買,要不然能被念叨一輩子。
“也不用買布匹,直接去成衣店買幾身好一點的衣裳,細布的,內衣買棉布的,穿著舒服。”現在他們有錢了,自然得穿點好的。
他們從老薑家帶來的那幾身衣服都是穿了好些年的,薑白野又長得快,袖口褲腳更是短了好幾分,穿著很是不爽利。
他爹雖然缺了點男人的陽剛氣,卻還算細心,這些事交給他去辦,薑白野很放心,然後自個就帶著不怎麽好出手的黑熊去了縣城,更大一點的集市上賣。
正好他的草藥也要去那家開了不少家的醫堂賣才行。
到了縣裡,已經下午,好在這兩天天氣涼快,黑熊身上並沒有什麽變化。
薑白野買了幾張餅子蹲在路邊吃著,一個穿著錦緞長袍的中年男人就走過來,“你這熊掌怎麽賣的?”
“一隻熊掌受了傷不完整了,另外三隻都是好的,不過熊掌不單獨賣,你要買得全買了。”
男人糾結一番,一問價錢,又退縮了,揮揮手走人。
沒一會,又來一人,頭戴葛巾,“熊膽賣不?給你十兩。”
薑白野倒是想賣,就怕剖開了,一整隻熊不好賣了,“等我把熊賣出去了,問對方要不要熊膽,不要再賣給你。”
“那成,我就是斜對面孫氏藥鋪的。”老頭用手指了指,薑白野這才發現那裡有個藥鋪,門前還飄著黃色的膏藥幌子,這家膏藥應該賣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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