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裡除了龐大夫我都不信,還不如去那新開的回春堂瞧瞧,聽說最近可是治好了不少怪病呢!”這人總覺得自己被耽擱了,撂下一句話就氣哼哼地走了。
他一走,還帶走了不少其他病人,這醫藥堂講究的就是一個口碑和信譽,兩樣都差了,即便有些老常客,心裡都泛起了嘀咕。
秦春泉黑著臉看他們離開,極力阻攔,卻隻引來更多的人離開。
另一頭的回春堂瞧見一大陣子的人朝著他們走來,也是有點詫異。
不過他們什麽心思都顧不上,實在是太忙了,抓藥的抓藥,傳話的傳話,看病的看病,來往不絕,就連坐鎮的賀老爺都得親自上陣,一邊擦汗,一邊給收錢記帳。
有不少夫人小姐上門,他也會給推薦一些美容養顏的藥膳材。
“單小姐,您瞧瞧這銀耳怎麽樣?”
“好大一朵!我從未見過如此完整漂亮的呢,這是真的嗎?”優雅貴氣的少女喜不自勝,她最是喜愛喝這些東西煲的湯,燕窩更名貴些,但聽說是燕子的口水和羽毛築巢弄出來的,她卻難以接受。
反倒是這銀耳極合她胃口,嫩滑絲潤,每日喝上一小盅,次日醒來膚色都能好上些許。
“這怕是不便宜吧?”
“一百兩一朵,比普通市價要便宜一半還多呢。”
少女登即瞪大了眼睛,就連她旁邊的兩名丫鬟都不可思議。
不久前,她們才買的兩朵,就要二百兩一朵,沒有這個大也就算了,怎麽看都比這個差上許多,結果這個反倒便宜那麽多?
就在她們心存質疑時,一名貴婦人的聲音響起,“這銀耳我要了,還有嗎,還有上回的冬芝,家裡的老夫人吃了,效果不錯,再買幾盒。”
這位單小姐連忙向婦人問好,顯然兩家是有來往的,不禁好奇地嘀咕:“這麽便宜,不知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貴婦人有些高冷,不過還是提了一嘴,“你看這錦盒上面的字樣。”
單小姐就驚訝地發現,裝銀耳的盒子竟是如此的精致漂亮,比她特地找人定做的鏡匣還要好看。
“這是濟春的藥,出了名的品質好,價錢合適,你多買兩回就知道了。”
這時,也有其他人紛紛表示讚同,單小姐還眼尖地注意到回春堂那佔據整整一面牆的藥櫃右下角,就用金漆寫著“濟春”二字。
每一個抽屜都有,甚至所有病人提走的藥包上也按上了“濟春醫藥坊”的紅色印章字樣。
她有些稀奇,不過還是立即將剩下的銀耳都給買了,如果這些銀耳沒問題,簡直太劃算了!
等人走後,賀老爺連忙去檢查了下庫存,“完了完了,竟然都賣光了,快,趕緊寫信給白野!讓他再多備些靈芝和銀耳,越多越好,多少都能賣完!”
剛剛那名貴婦人就是養生滋補這塊的風向標,不少夫人小姐都愛跟著她學,很快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來他家買靈芝和銀耳。
賀老爺的信寄出去的時候,一封信也由驛站的信客,送往了善醫堂,正好到了秦春泉的手裡。
聽說是從宣河府來的,他急忙拆開一看。
果然是龐大夫的回信,上面寫明他半月後就會歸來,讓他們不用擔心,他不會背叛東家,也不要再派人去騷擾他。
秦春泉瞬間松了口氣,忙要把這封信拿給其他人看。
走到半路,他的臉色卻驀然陰沉了下來,眼前劃過薑白野那張年輕氣盛的俊容,明明年紀不大,一雙深邃的黑眸卻像能容納萬物。
城府極深。
再看這封回信,秦春泉瞬間驚疑不定,隻覺得處處都是陷阱和詭計。
最後,他將信揉碎了在手裡……
二樓正在竊竊私語,秦春泉立馬加入其中。
“差不多是時候了,這件事之後,將再無回春堂,甚至是其他同行,都會被我們善醫堂狠狠拋在後面!”
善醫堂大東家諱莫如深,明明在進行著一件極為可怕的事,卻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眼睛眨也不眨地,吧吧抽著旱煙。
良久,“你們說,從哪兒開始比較好呢。”
秦春泉激動得難以自抑,忙不迭開口:“宣河府,必須是宣河府,要從那兒一雪前恥!”
深夜,兩人抱在一起,汗液淋漓。
薑白野任由他趴在身上,提起白日的事,“看完新宅後,我娘說我們是不是可以辦酒了,先不走官府,但私下過個儀式,跟一些親朋好友慶祝一下,給你個交代。”
陸黎之懶懶地閉著眸,連他說了什麽都沒怎麽入耳,顯然還沉浸在那陣子最高昂激烈之後的余韻之中。
整個慵懶誘人得不行。
薑白野又是一陣口乾舌燥,手無意識地滑動著,卻是正色了起來。
“接下來,你最好別去府學了,跟我待在家裡,我們可以把易夫子單獨請過來給你授課。”
陸黎之睜開迷離又清澈的眸來,定定地看著他。
薑白野氣笑了,“敢情前面那件事,你是半句不聽。”
陸黎之心道兩個男人有什麽好交代的,睡都睡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差不多都已經知道了。
“那給我個交代成不?你都把我吃得這麽……深了?”
陸黎之考慮了一下,嗯,還是決定不給他交代了。
也不能讓他事事盡善盡美,否則他就要不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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