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長遠地發展,即便是商人,也得老老實實,韜光養晦。
最重要的,這是黎之自己掙來的,該由他自己掙錢,自古以來只有窮秀才沒有窮舉人,大頭就在這裡呢。
因而陸黎之赴宴之後,就又多了一個新的進項,沒有薑白野,他也能過上闊綽的日子。
一定程度上,兩人的事業都保持著相對獨立和高速發展,又在相輔相成。
回府城第三日,陸陸續續和清水縣、白石鎮、長林縣、宣河府的大大小小人物打過交道之後,陸黎之又請了場謝師宴,宴請府學裡的老師和同窗。
直到第五日,宣河府新任知府才走流程一般,邀請本府的五名舉子,也就是陸黎之、易書雲、宋浩成、陳儉和吳雍,以示鼓勵。
不想,陸黎之竟在宴席上碰到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陸長盛和陸清宏。
“幾位若想考個不錯的名次,接下來的舉業還是很繁重的,不知你們有沒有什麽打算?”陸長盛開口道。
五人都沒有就此停下科舉當個小官的意思,都準備繼續考下去。
“明年秋會試,我們打算遊學一段時間。”並不知道他們和陸黎之的恩怨,易書雲道,宋浩成也點了頭。
會試又和之前的考試不太一樣,從這裡開始,就要面對更多現實的考量,兩耳不聞窗外事,反而是壞事。
陸黎之身懷有孕,不敢馬虎,自然是想先生完孩子,靠自己自學一段時日,之後的半年再考慮其他。
陸長盛卻忽然看著他道:“我可以推薦你們去江宜的陸家書院就讀。”
“什、什麽?”陳儉和吳雍都有些失控,險些將杯子碰倒。
陸黎之捏著杯子不為所動,他在想薑白野教他的那些擋酒技巧,神奇得可以全程下來滴酒不沾,別人還絲毫沒發現。
有了寶寶之後,他就不能喝酒,吃不適合的東西了,薑白野和陸黎之初為人父,都非常仔細,恨不得自學醫術,一點忌諱都不沾。
因而哪怕兩人偶爾來些床、事,嘗嘗甜頭,也不怕傷到寶寶。
一個走神,陳儉和吳雍竟然起身給陸長盛行了禮,拜他為師。
就連易書雲和宋浩成也有些蠢蠢欲動,如今的府學已經教不了他們什麽。
易夫子等人甚至只是舉人出身,但陸家書院不同,不僅有貢士、進士,還有許多文人大儒,講學之經驗非常豐富。
“一些從陸家書院走出去的狀元、高官,偶爾也會回來反哺母校,教教在校的這些師弟。”
陸長盛好似與有榮焉,端著酒,覷著神色不明的陸黎之,“最重要的,陸氏書院將迎來一位非常重要的人物,倘若聽得他一席話,勝讀十年聖賢書!”
新任知府都被他吊起了胃口,“誰,不會是……”
其他幾人也眼巴巴望著,陸黎之也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人,他還是在省城那邊得知有多厲害的。
“沒錯,就是祈山先生!”
“祈山先生!?”斯文沉著如宋浩成都失了冷靜。
“那位傳說中的人物,考上狀元後說只是來玩玩的,不接受封官又隱世而去,但陛下等人絲毫不怪罪他,反而三顧茅廬,經常邀請他出謀劃策的天下第一名士?”
“聽說他在深山中隱居,采菊東籬下,天下間知道他住處的不超過十人!”
“甚至他的畫像都被傳出了各種版本,不少還是他自己畫的,故意混淆世人,就想得個清淨。”
一桌人七嘴八舌,就跟喝了最烈的酒一樣,面色紅盛,口水都差點噴出來。
陸黎之捏緊了杯子。
“我那侄孫陸青傳不是考了解元嗎,我堂兄便想請他來給青傳講學,想必到時拿下會元和狀元也是易如反掌的事。”陸長盛不無自豪地說。
陸清宏心裡暗笑,是啊,他怎麽忘了自己的那位神童堂弟。
易書雲和宋浩成聽到這裡,卻是心裡一個咯噔,立馬擔心地朝著陸黎之看去,那份激動狂熱的心也霎時冷卻了大半。
原來這祖孫倆來意不善!
這不專門來針對黎之的嗎,賤不賤!
陳儉和吳雍跟陸黎之不熟,自然也就不知道他的目標,不過誰不想考狀元呢,天下間那麽多人,究竟花落誰家並不好說,他們也就覺察不出其中的官司。
等他們正式拜了陸長盛為師,獲得被推薦過去的名額,易書雲二人又發現這陸家人的用心險惡。
“沒準屠煥聞、陳凱源他們也要被拉過去,所以說江宜出人才,這是把別地的頂尖人才挖走了!”
散席後,易書雲越說越不淡定。
“你們怎麽不去?”陸黎之疑惑,“那個祈山先生,就連我都有些心動。”
“但絕不是以這種方式!”
“我也不願意和那陸長盛為伍,尤其還要拜他為老師,我想想就惡心。”
兩人譴責著,陸黎之的心情也好了些許,但他的壓力並不是來源於陸長盛祖孫,而是祈山先生。
以及即將得到祈山先生教導的陸青傳……
不等他們散夥,各回各家,一名小廝忽然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將他們帶去見了一人。
“說吧,你們誰是清遠君?”中年男人笑著環視他們一圈。
易書雲滿頭霧水,宋浩成卻猛地看向了陸黎之!
這幾天,陸清宏的事他自然有所耳聞,但黎之一直沒什麽反應,加上這個傳聞傳得越來越像回事,宋浩成甚至都懷疑自己當初的猜測是不是弄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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