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其中做了什麽嗎?終於將這個禍害給帶走了!”
“怕不是得罪了太多人,被人整了一把。”原本秦春泉也是想要把人給送去挖溝渠的,但奈何以銀代役的情況下,那小子一看就是個不差錢的,還真不好做到。
“他這麽一走,他的作坊也別想好好的了!”董成英摩拳擦掌,準備立馬想法子吞並了濟春。
等那小子一回來,看到空蕩蕩的作坊,那時的反應一定很精彩!不,他既然去了,就別想回來了!
兩人正樂著,匯報的人暗暗擦了把汗,小心道:“只是……”
“只是什麽?”
“我聽著他們的意思,好像是那薑坊主自願去的?”說著,他又忙解釋,“可能是我聽錯了,誰會這麽傻地自己去挖溝渠呢,又不是挖金礦。”
秦春泉愣了一下,仔細想想,薑白野好像也確實沒有自己要去的理由,除非腦袋被門夾了。
“我讓你們辦的事怎麽樣了?買通了清水村的人嗎?”
“這,我們假裝成放貸的人,本想低息免息借給他們錢,好拿捏住他們的把柄,結果發現……”
“發現什麽,你倒是說啊,磨磨唧唧的!”董成英是個急性子,最近被薑白野整得頭疼胸口疼渾身哪哪都不舒服,就想看他不爽。
“清水村的人並不需要從我們借錢,一是官府忽然放低了人頭錢,只要十五兩,他們不少人能湊到,二是和他們作坊相關、和薑家走得近的人全都從薑白野一家借到了錢,並不相信我們這幾個陌生人。”
“原本還有大半的人是怎麽也湊不到錢的,我們也跟他們說好了,但不知怎麽回事,看到薑白野跟著差役走了,他們竟然不反抗,也不借錢了,全都一個個跟著走了。”
他們沒說的是,當時的場景甚是怪異,那些被帶走的人,一個兩個也不哭也不鬧了,全都松口氣的樣子,甚至還有人屁顛屁顛的,仿佛他們不是去做苦力的,而是去踏青的。
“說半天還不是沒辦成,廢物一個!”接二連三地碰壁,也讓秦春泉意識到了不對勁,“賀家是不是又從中幫了什麽忙,薑白野不可能做到這步的!”
又想到陳通判當時的不對勁,“說來說去都是這個嚴知府礙的事!等召胡大夫回去的聖旨下來,他也得吃一排頭!”
秦春泉暗恨,他是從京城來的,自然不怕這個小地方的官員,原本嚴知府很大概率會升遷,任期到了,就能去往更富庶之地當官。
這次的事情,恐怕他得在外面多待個幾年,甚至被發配到偏遠地區都不是沒可能。
“呵呵,給我盯著賀家那邊的動向。”
“再從清水村尋找下手的機會,大不了,派人將濟春的炮製師傅抓過來,嚴刑拷打!”
兩人都覺得薑白野這一離開,他們有很多下手的機會,殊不知薑白野早有防備,將作坊的事交給賀麟及其賀家的大少爺賀筠代為打理。
賀筠可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物,比賀麟還要靠譜,有他在,薑白野很放心。
同時,嚴知府也不會有事,因為受過薑白野挑唆的薑越明為了活命,極盡一切手段地交代出了更多的證據,並拿出畢生才學寫出一紙嘔心泣血的狀書呈了上去。
嚴知府甚至抽絲剝繭,將殘余的一些在逃的江洋大盜給捅了老窩,反過來拿捏住胡大夫更多的把柄,讓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很快,為了給后宮那位貴人治病,胡大夫被朝廷派來的人帶走,因為有這些把柄在,仍舊以戴罪之身,京城的善醫堂總部聞訊,嘩然大躁,到處走動關系,想盡快把胡大夫救出來。
而這個時候,渝州有家叫回春堂的醫館裡有位神醫能夠醫治那位貴人怪病的消息也不脛而走。
有心人對此非常敏感,一經聽聞,立馬前去驗證。
別說都已經有類似疾病的人被治愈了,就算捕風捉影,為了討得上面的歡心,他們也會來跑一趟。
等那位夫人及其官員引薦回春堂的神醫進宮之時,即便對此很有把握和成算的賀老爺還是心驚肉跳地立即帶著賀二老爺、賀三老爺從宣河府緊急趕往了渝州府,親自坐鎮,生怕出了一絲差錯,累及全族。
半個月後,等善醫堂意識到回春堂的動作,那位神醫已經在宮中戰戰兢兢地治療了大半程。
效果顯著,龍心大悅!
賞賜如流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下來時,賀老爺頓時揚眉吐氣地在京城開了一家回春堂。
善醫堂徹底坐不住了,還在宣河府這邊一邊吐血一邊非要跟濟春鬥個你死我活的秦春泉被緊急叫了回去。
秦春泉風塵仆仆一臉衰相地從宣河府铩羽而歸,剛到京城,就趕上回春堂在城東最繁華的地段開業。
這日,小半個京城的人都跑來湊熱鬧,甚至不乏一些達官貴族。
因為這是當今聖上唯一欽點的一家醫館,放在現代,那就是權威官方認證,連善醫堂都沒有得此殊榮!
這次,誰也不敢再輕易動回春堂,因為他們有全大寧最大的靠山,賀老爺跟兩個兄弟意氣風發地親自將當今聖上題的牌匾和對聯掛上,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根。
“我們宣河回春堂今日在京城開最大的分堂,以後就煩請大家多多指教了!”
“不敢不敢。”人群裡有人道,能讓陛下親自題字,這回春堂肯定是有兩把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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