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麽樣式太俗,要麽成色不佳,有的還有點瑕疵。
“客人,所謂‘無紋不成玉’,您瞧瞧這些鳥獸紋,精不精美?這雕工,不是我吹,只有我們弘意閣能做得出來!”
雕工確實不錯,但就是挑不出他一眼相中,覺得適合做定情信物的。
他想要那種看到的第一眼就眼前一亮的效果,薑白野突然有點信這個,這種有眼緣的玉,沒準有靈性,能夠保佑他和黎之感情長遠。
以前薑白野可半點不搞這些“迷信”的,現在卻變得有些在意這些講法。
當然,這府城最好的一家玉器店,也有很多清雅漂亮的玉飾,讓他覺得非常適合黎之的,但這些以後再買不遲。
他現在資金有限,就想趁著黎之考中之後心情愉悅,將定情信物送給他。
於是瞧半天沒瞧到滿意的,他就打算走了。
“讓讓,麻煩讓一下。”一個挑著擔子的少年踉踉蹌蹌地朝著玉器店裡面走去。
把剛才給薑白野介紹玉器的掌櫃氣得不輕,一巴掌糊在他頭上,“臭小子,不是讓你走後門嗎!”
少年險些栽一跟頭,瘦弱肩頭上的擔子也有些滑下來,“後、後門關上了沒人在。”
“那你不會先來打個招呼啊?”這走前門實在太影響店面生意了,也是這小子才剛來不懂規矩。
這個掌櫃兀自訓著話,不知剛才有好幾顆大小不一的石頭從少年的筐子裡滾落出來,其中一顆就咕咚咚地滾到了薑白野的腳邊,正好擋住了他的去路。
薑白野眼前一亮!
撿起來,是一顆直徑差不多二十多公分的璞石,也就是現代所說的翡翠原石。
“掌櫃,這個怎麽賣?”
“你要這個?”掌櫃一臉狐疑,“你要這個也沒用,我們弘意閣賣的是手藝和雕工,沒有這些,這就是一塊普通石頭罷了,你買回去什麽用處都沒有。”
本意是想讓他買成品,結果被薑白野抓到漏洞,“也就是說你們的玉器主要貴在雕工上?”
“那當然!”一臉驕傲,還待再勸他,薑白野又道,“材料不貴?”
這弘意閣的掌櫃瞪他一眼,不過也確實如此,他們這些石料都是從山裡的礦場拉回來的,未經挑選,大致知道裡面會出玉,但會出什麽玉,有這個眼力的老師傅不多,兩人都在後面給他們解石呢。
這個時候還沒有“賭石”的概念,因而不會把價格談成天價,薑白野給五十兩他都是願意賣的。
不過這個掌櫃也不傻,就壓根沒人跟他們買石頭的,興許裡面有什麽蹊蹺。
他叫來那兩個解石的師傅,讓他們給掌掌眼,免得遺漏了什麽寶貝低價賣了出去。
兩人翻來覆去沒看出個花來,還很疑惑,“你為什麽突然要買這塊璞石?”
“不是我要買,是它主動找上我的,我視之為緣分。”薑白野確實不懂翡翠和玉,只知道翡翠是玉的一種,也是玉中最為名貴的,差不多跟和田玉並列,不過裡面也有參差優劣之分。
最終,弘意閣以五十兩賣給了他。
薑白野想要自己給黎之打磨一件定情信物,但又怕手殘給弄壞了,又多買了兩塊石頭,並從他們砍價買了一套切割雕琢玉飾的工具,統共花了他二百兩銀子。
還不錯,他原本的預算是五百兩來著。
三塊玉石,夠他做不少東西出來了,性價比超高,前提是他做的東西能夠拿出來見人的話。
“希望能做出個像樣的東西來……”
距離黎之考完複試出院試最終成績還有三天,薑白野馬不停蹄,立馬征用了一下賀家的一間院子,開始晝夜不分地練手打磨起來。
賀麟見他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院子裡打著燈籠磨石頭,也是驚奇,“你瘋了嗎,這得磨到什麽時候?”
“鐵杵都能磨成針,何況石頭。”薑白野手勁大,又向那兩個解石的師傅討教了些經驗,因而即便用著比較落後的工具,磨起來也不算太費勁。
隻用了一晚,他就給三個石頭脫了“外衣”,大清早的,賀麟打著呵欠來看熱鬧,就見他通宵了一晚不僅沒有半點倦意,反而整個人都亢奮異常。
“怎麽了?”
“你看這塊石頭,主動找上我的……”
“嘶,好綠!這成色,看起來很不錯啊,你五十兩買過來的,怕是能一千兩賣出去吧?”
“大膽一點,估計值個兩千兩。”但薑白野可不會賣,他隻覺得這塊石頭是來報恩的,剛擦了一點外皮就露出滿目的綠來,還是他一個外行都能看出好的種水。
虧得那兩個自詡經驗豐富的老師傅都看走了眼。
他這運氣,也是絕了,而這是屬於他和黎之的,是不是說明……
“黎之啊黎之,你估計三生三世都得跟我綁在一起了。”薑白野樂,打算用這塊玉石做個玉佩、扇墜、扳指、印章、玉釵,扳指做一對的,弄成情侶對戒。
然後便在上面根據翡翠顏色的分布巧妙劃分區域,說不懂,薑白野也是懂一點的,甚至是無師自通,如何節省材料做出更多的東西才是關鍵。
其他兩塊石頭開出來的翡翠就差強人意了,可以拿來先練手。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賀麟就見他跟丟了魂似的,整個人都撲在打磨雕刻玉器上,連跟自己搭句話的功夫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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